林堂环顾四周,尽是蒙古兵。葱葱郁郁的树干,千娇百媚的花儿,一切都是生机盎然的,可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的人们却在为了可笑的权贵而征战,四处肆无忌惮的杀戮,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让人不可思议,人们觉得很正常的事在仔细想想却很可笑,可是,却没有人反思。林堂抬头仰望着苍穹,那一片宇宙中繁星点点,每一颗星星仿佛都在笑,笑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无聊、无耻、无知。
难道这金钱,权贵和欲望比人的生命更重要么?为了成就一个人的私欲,牺牲了千千万万同胞的性命,而更可笑的是,这些人居然心甘情愿的为他赴死,不惜连带上自己的兄弟,林堂长长地叹口气,为这世界悲哀,他同样也在无奈。
佛家有云:极乐世界!
可是怎样才能建立一个极乐世界呢?那些悟禅的人整天想的都是一些空洞的东西,什么样的境界达不到,他们便去悟什么样的境界,剃了度,断了红尘就能够四大皆空吗?可为什么他们还会为了一个主持之位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勾心斗角?
这个世界什么都不可信,看似再爱你的人,下一刻便成了你的敌人,甚至会将一把匕首插入你的心脏。
微风簌簌,树叶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草儿也随风摆动,仿佛唱着欢快的歌,林堂心中暗道:“难道这样的一派清明不好么?”他静静地立着,享受着这不可多得的自然之美,他右臂间胡乱缠绕的筋脉慢慢松散,慢慢移动,一根一根的归于原位,一股温热的液体在他小臂间游走,他的小臂也渐渐有了温度,有了血色,淡淡的光华萦绕在他的指尖处,那修长的手指渐渐握在一起。
远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轻盈,一个沉重,一刻钟的功夫,那脚步声便停在了林堂身后,林堂皱皱眉,为刚才逝去的片刻宁静而感到懊恼,转头,如他所想,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只是,一柄匕首架在一位长辫子姑娘颈间,匕首的主人明眸皓齿,灿眼如花,她在骄傲的笑着,仿佛她的笑天生有一股尊贵感,而长辫子姑娘则只是幽怨的看着他,她的眼中有无限的深情,她张着嘴,却无法说出话,林堂将她紧紧地锁在眼中,皱着眉,心中暗道:“为什么她会如此忧伤!”他将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最后落在那张脸上,他的心头一阵难过,持匕首的姑娘哼了一声道:“你看够了没,看够了,我们谈事情!”
林堂转开注意力,道:“你要做什么?”
这姑娘道:“你说哩!”指尖在长辫子姑娘的耳际一挑,一张面具便被她撕下来,而露出的那张脸,却令林堂彻底崩溃,他的心跳不停的加快,浑身颤抖,脑中那个零散破碎的画面终于可以拼凑到一块,原来,就是她,一直以来,心中的那个空缺,脑袋中不断闪现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接着,无数的画面涌进脑海,谷山、小溪、黄花,那美人的微笑,都让他清晰的记起来,还有那越离越远的忧伤,不停地跌落,原来,那是这个女人再往下掉,这个女人是傅格••••••那他••••••不就是林文意!
这更是一个霹雳,他不敢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持匕首的女子冷笑一声,笑中有愤怒、有嫉妒,冷道:“你果然很在乎她,看来我没押错宝!”
林文意看着傅格,而傅格的眼睛也没离开他,林文意转过头,不再看她,压了压嗓子,粗声道:“你带个女人是做什么?”这话一出,惊住了傅格,她眨眨眼,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心中暗道:“原来不是他!”她忽地留下两行泪珠,清亮亮的眼中忽然变得迷茫,无奈自言道:“终究不是他,不是他,真好!”他转转头,对身后的女子道:“撒娜,我说了,他不是林大哥,你拿了我也要挟不了他!”
这持匕首的女人竟是撒娜,她冷哼一声,一脚揣在她的腿上“咚”的一声,傅格双腿一曲,跪倒在地上,匕首从她脸上滑过,留下淡淡的一条血丝,撒娜蹲在她身旁,眼睛却瞧着林文意道:“你果真不认识她,不关心她么?”她又将匕首放在傅格脸庞,示意性的划了一下,林文意双手背在后头,早已攥成了拳头,嘴上却无意道:“天下间我不认识的人多了,要关心的人也很多,要是每个人都需要我认识,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撒娜道:“林文意,我们明说了吧!你今天交出御天功,我就将这女人交给你!”
林文意道:“谁告诉你我有御天功,而且••••••你以为,你用个不相干的女人就能要挟我么?”
撒娜道:“你不关心她么?既然不关心,我也不喜欢,但她这张脸,我看了实在是不喜欢,不如••••••就割花了她!”她说完“哧”的一声,一刀滑过傅格的脸,她的脸顿时开了一个大口子!
傅格“啊”了一声,捂住脸,蹲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撒娜,你这招是没用的,就算今天你一块一块的割下我的肉,也没人会向你妥协,今日你踏在中原大地上,我们中原的兄弟姐妹不会放过你的!”她说完,抬头看着林文意,而他的脸早已转向一边,撒娜将匕首放在她的衣襟上轻轻地擦拭着,在她耳边道:“我这招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
林堂走到上达那与楣若齐身边道:“你们两个作恶多端,今日你们两个就自行了断吧!给师傅一个交代!”他说完,吐蕃兄弟同时望向他,问道:“师傅?”
林堂道:“不错,师傅!但是我却以有你们这样的师兄而感到耻辱,但是,我不会做有违师训的事,虽然师傅已经给了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