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丰收”!
秦风与老杜对望了一眼,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这伙神密人太可怕了!他们无处不在,而且似乎就在他们身边,但他们却连个鬼影子也没发现。
“除了这个烟头,下面还有什么?”老杜紧张地问。
“脚印。”韩长生只说了两个字。这个人,好象多说一个字就会让他少活十年似的。
“脚印?在下面?”老杜忍不住探头向下望了望。
“这样看来,”秦风说,“在我们打通井道后,也就是在昨天夜里可能有人先一步下到里面了。而且他们并没有从这扇门进入,而是一直往下去。”
“是啊,这伙人一直在利用我们,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向下面去呢?他们这样做唯一的理由就是想赶在我们前面。”老杜担心地说。
秦风想了想说:“还是按即定的方案来吧。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留两个人在上面。”
再次提到这个老问题,所有人又都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司令说:“要不我打电话调两个人过来?”
这个建议显然是不会被大家接受的。他们所从事的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必竟这牵扯到许多人许多秘密。
头上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有风吹过,扬起了院井中的枯草残叶。秦风与长生守在洞口,他们一起抬头向上看,有一片去年冬天残存的枯树叶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飘飘摆摆地从了们鼻尖前滑过,向深渊中落去。紧接着有些小石子与泥土纷纷落了下来。
情况不对啊!竖井是打在屋子中,哪里来的树叶呢?
就在两人神色为之一变之时,头上的井口倏然被一团黑影罩住。紧接着那架老辘轳“嘎嘎吱吱”地剧烈摇晃起来,它就象一头在屠刀下挣扎的老黄牛,扭曲、歪斜、倾倒,最后终于散了架,“轰隆”一声,伴随着泥土一起掉进了竖井中。
秦风与长生赶紧缩回身子,就在他们刚刚缩回到洞里时,散架的老辘轳带着疾风从洞前划过,刮得铁板门直响,然后顿了一下,径直落到万丈深渊里去。过了好长时间下面还是没有传来它落地的回响声。
外面的那间铁胎暗室是从里面锁上的,而这架老辘轳虽然看似奄奄一息,但绝对不会自己就散了架,那么究竟是谁来到屋子里,并把辘轳弄散了呢?那个出现在井口的黑影又是谁?
竖井中从这道门以上的部分是被他们挖开的,因此这段井壁比较光滑,要爬上去看来是不可能的。看来对方是想断了他们的退路啊!现在他们再也不用为谁留在上面而争论了,大家只有向前,或许会寻到另一个出口吧。
一行六人打着手电向甬道的深处走去。甬道很长,散发着一股霉味。其间有两道钢闸门,都是虚掩的,冰冷的水泥地上积了一摊铁锈。穿过第二道铁门以后,面前豁然开朗起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广场,方圆能有近千平方米,广场的尽头还是一条甬道,但窄了许多。广场的两边分列着许多碉楼似的建筑,密密麻麻的,象是蜂巢,每一个碉楼上都开有许多射击孔,看起来这是一道防御工事。
他们进到一个碉楼里看了下,里面还有一些废弃的空弹药厢子以及几件军用器具。其中有个木制楼梯的旁边还悬挂着面日本国旗,现在上面已经拉满了蛛网。楼梯的另一侧拉着一条绳子,上面晒了几件快要烂成渣的女人内衣内裤。
“他妈的小日本鬼子!怎么还有女兵守碉堡啊?”张司令好奇地说。
“不,这不是女兵。”秦风走到由几口破木箱临时拼凑的一张床,床上有一具骸骨,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只剩下一副骨架,但是那一头长女却还是保存得很完好。骨骸的肋骨间插着一柄军刺。
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被刺刀捅进腹腔而死的。
心怡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扭过了头。张司令摸着脑袋问:“不是女兵?难道是军官啊?”
“这是个中国妇女,是他们从外面强抢来的,然后被残忍地杀害在这里。”秦风望着骨骸那空洞的眼窝,顺手拉起一张破床单把它盖了起来。
司令当然明白了秦风的意思,他忿忿地骂着:“他妈的这些小日本,实在太可恨了!”
其它的几个碉楼里情况差不多,只有几具看起来是被日军杀害的中国同胞残骸。秦风他们一一把这些遗骨收敛起来,然后穿过广场向尽头的那条甬道走去。广场宽约二十米,长度足有五十米左右,看样子是由一个天然岩洞改建而成的。但在其间夯了许多混凝土的柱子,用以支撑穹顶。
秦风打着手电向穹顶照了下,它的高度有近十米,上面架了许多钢梁,钢梁上还装有几盏大功率的探照灯,但是眼下显然全部废弃了。几个人一边走着一边感叹:这鬼子办事也太严谨了!就一个地下实验室用得着这样布置吗?
走到广场的尽头他们才发现原来广场与甬道之间还有一道五米宽的堑沟。不,那不应该是堑沟,而一道天然形成的深渊,下面深不见底,一直通到虚无的黑暗中去。站在边缘让人有一种置身地狱之门的感觉,黑暗、深邃、虚渺,并透着一种神密的邪气!广场与甬道由一座钢结构的跨桥相连着,那粗壮的钢柱与铁板看起来就是一辆坦克从上面经过也绝对没有问题。在桥头的加一端同样矗立着一座碉堡,它的建风格可是比广场上那些要复杂多了。
秦风他们走过钢桥,来到碉堡前,凭感觉就知道它通体全是由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的。这鬼子看来是要把这里建成个固若金汤的地下工事啊!这番阵势,简直比著名的齐格菲防线还要坚固。
这面整个是直上直下的巨大岩壁,看情形也是天然形成的,只在岩壁的中间打了个隧道,就是他们现在所站的这条甬道。桥头就直接探入到甬道中,而那个桥头堡是凭空悬在岩壁上的,它的下面用密密麻麻的钢梁钢柱搭建而成,看样子除非把整个山洞炸塌,不然它是绝对不会被端掉的。
碉堡的门也是由三寸厚的钢板做成,这几乎相当相于一辆重型装甲车。所幸的是这扇门也没有锁。秦风与老杜,再加上司令,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生锈的铁门给推开。碉堡分两层,上面的一层同样码放着许多空弹药箱,底层在门边有一张桌案,另一侧摆放着几个文件柜,里面还有几张没有销毁的文件。心怡多少懂点儿日文,她翻阅了一下,里面记载的无非是些出入记录。看来这个建筑还起到一个门卫的作用。
在一面墙壁上有几架老式的壁挂式电话,这种老式电话采用黄铜作外壳,配上彩色花线绞辫,显得古朴中蕴含着些许高贵,只是现在上面生了一野暗绿色的铜锈,并且在装电话的匣槽里还有几窝老鼠,被他们惊动得四处逃窜。其中一只慌不择路地跳上了老杜的脚面,向文件柜的缝隙里窜去。老杜厌恶地跺了一下脚,却见从文件柜与墙的缝隙里掉落出一张薄薄地文件夹,砸在他的运动鞋上。他拾起文件夹,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两张稿页,上面虽然也是日文,但老杜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在这份记录上竟反复地出现“椎子崖”三个汉字!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心怡接过文件夹,她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后竟把手按在了胸口,嘴里轻声地咕噜着:“我的天啊!”
“怎么回事?上面说什么?”老杜急得抓耳挠腮。
心怡长长吐了口气,这才说:“上面记录的是从河北抚宁县一个叫椎子崖的地方运来一块‘天石’,但这块石头在还未进入‘龙窟’时就引起外围布防部队的大量人员伤亡,这个记录是申请对‘天石’下一步的处理方案……”
“天石是什么?龙窟又是什么?”老杜打断了心怡的话。
“这个上面没有记录,不过我想龙窟可能就是这座地下城的别称。至于天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上面没有说明。”心怡又翻开第二页记录,接着往下说:“这里面记录着在天石运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有十五名士兵离奇死亡,随后他们觉得情况不对,就暂时把天石放在了外面的广场上,但第二天外面布防的六十九名士兵全成了僵尸。而且看不出一点症状,也没有任何先兆与呼救。”
天石?从椎子崖运过来的?难道是椎石盘粉粮点儿中的那块巨石钥匙?
秦风与老杜面面相觑,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如果真是那块条石的话,为什么在这里会发生意外,而在椎石盘屯中却没事呢?还有,如果真是那块石头,那么后来怎么又出现在椎石盘?想到这里秦风问心怡,看看下面还有什么记录?有没有关于这块天石下落的记录?
心怡把两页纸反反复复看了好向遍,这才肯定地说:“没有,不过在最后有一句话却提到了什么‘海之心’,但只是提了一句,没有过多的记录。看样应该还有下文,好象被人给撕去了。”
海之心,海之心。那又是个什么呢?会不会是促使人员神密死亡的诱因呢?
就在这时墙上的一架老式电话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