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州、博州横亘在李克用与朱全忠的地盘之间,谁争取了罗弘信,谁就有了主动权。六哥的加盟,使得朱全忠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发动对家门兄弟的最后一击。
乾宁四年(897)正月,朱全忠命令庞师古、葛从周联合出兵,攻打郓州。这个时候,郓州城已经没了粮草,朱瑄不敢出城与汴州兵交战,只能引来黄河水,把护城河灌满固守。同时,他频频派出信使向李克用求救,希望他能拉他一把。李克用也很支持他,多次派出了河东军。可一到魏博,河东军就无法前进了,因为罗弘信再也不同意借道。
兖州、郓州成了两座孤城,危在旦夕。正月十五日,葛从周、庞师古把部队开到郓州城下,在护城河西南面安营扎寨。护城河平静如镜,宽数米,深更是不可测,人马无法过去。要想破城,首先得解决这个问题。这难不住葛从周,他命令汴州兵把郓州城外围一带的老百姓住宅拆了,用房子的横梁在护城河上搭建浮桥。
十七日晚上,庞师古命令士兵偷偷地挖开护城河放水。二十日,数十座浮桥搭建好了,护城河里的水也放得差不多了。当晚,庞师古亲自率领中军,越过护城河猛攻郓州城。听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朱瑄知道他的郓州城守不住了,边带上一些心腹侍卫,携带家眷,从东城门逃出,想逃往兖州。葛从周得到消息,马上率轻骑兵追击。
逃到中都县(山东汶上县)境内,朱瑄走投无路,只得和他的妻子、儿子柴氏藏到乡下人的猪栏屋里。听到猪叫声,主人急忙跑去一看,猪栏屋里有贼。他急忙吆喝,喊来一些邻居,手执棍棒,围上去就是一顿猛打。“别打了,我不是贼,我是郓州的节度使朱瑄。”“你就是朱瑄,更要打。这几年,你发动战争,害得我们好苦。”骂完,乡下人抡起棍棒,又是一顿好打。
“吁!”葛从周赶到,勒住马。“将军,我们抓到朱瑄了,我们抓到朱瑄了。”乡下人把打得半死的朱瑄和他的妻子儿子拖到葛从周的面前,想得到几两赏银。葛从周朝这几个乡下人就是几马鞭,骂道:“他好歹也是一个节度使,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葛从周一挥手,手下人押解着朱瑄他们,走人。看着葛从周远去的背影,乡下人摸着灼痛的脸,啐了几口口水,骂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逃了。”
二十三日,朱全忠进入郓州城,任命庞师古为天平军留后,任命朱友裕为郓州兵马留后。
这个时候,兖州城内的粮食也没了,朱瑾和河东大将史俨、李承嗣一起,带着数千兖州兵,窜到了丰县、沛县一带,想到那些地方弄点吃的。得知这个情报,朱全忠当机立断,命令葛从周为先锋将,率精骑兵数千奔袭兖州,自己则和庞师古一起,率大军随后。
郓州到兖州只有一百多里,葛从周一天就赶到了兖州城下。晚上,朱全忠率大军赶到,把兖州团团围住。朱瑾还没有回来,守将康怀中知道郓州已经失陷,兖州肯定也守不住,只好举城向朱全忠投降。正在外面抢粮食的朱瑾听说兖州被汴州兵围困,急忙回师救援。遗憾的是,他还没赶到目的地,兖州已经成了朱全忠的私有财产。无奈之下,朱瑾只得率部逃亡,最后投靠了淮南的杨行密。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普通人的人生中的四大喜事,那么,朱全忠的呢?“久旱逢甘露”这一点,他可能感受不到,他过去不想种庄稼,现在没机会种庄稼;“他乡遇故知”这一点,他也感受不到,腥风血雨的生涯,已经让他的心麻木,即便在他乡遇上故人,也难以唤起他的情感变化。“金榜题名时”这一点,他可以换成是土地拥有时,地盘一点一点地扩大,比金榜题名带来的快感更大。“洞房花烛夜”这一点,他和天下正常的男人一样,感受差不多。
进了兖州城,象往常一样,朱全忠要搞个仪式,接管新城。有个地方他是必去的,那就是每座新城的最高长官的官邸。当年,他的主人黄巢进长安时,委以重任,命他去洗宫院,他傻乎乎地什么都没去想。但是,三千佳丽缓缓而拜的壮观景象,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美女往往和金钱、权力、地位挂起钩来,似乎是条真理。美女似乎喜欢这些东西,如美女杨玉环的背后有个唐明皇,美女张丽华背后有个光武帝,湖南卫视美女主播李湘的背后有个“钻石王子”李厚霖;反过来,金钱、权力、地位也喜欢美女,因为,借美女可以证明这些东西的存在,在每个垮台的官员背后,都有几个或者好几十个美女。如江苏省建设厅长徐其耀,就有充当他的情妇的美女146位,被网友戏评为“全国二奶大奖赛2008年春季赛段”的数量奖荣获者。
朱全衷进了原泰宁军节度使的府邸,饶有兴趣地参观着。刚进了第二道仪门,几个女人迎了上来跪下,齐声说道:“拜见大将军!”“哦,好,好!”朱全忠急忙示意她们起来。朱瑾的美女不多,但质量都属上乘,每个都过得去。“心是属于你的,身体偶尔开开小差!”葛优在电影《非诚勿扰》中的这句台词,很启示男人。
这不,朱全忠也来了。他见最中间的那个,体态婀娜,面若桃花,很撩人的,便走过去,用右手托着她的脸,说:“你就是齐克让的那女儿齐美女?”齐美女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朱全忠又加了只左手,用双手托着她的脸,说:“在你成亲的那天,朱瑾把你的父亲、他的岳父抓起来,夺取他的节度使职位。这样的人,你也愿意嫁给他?”齐美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