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此时冰雪皑皑,万丈玄冰下,一对老夫妇正自坐着苦禅,忽感心神不宁,同时睁开双眼,身躯似剑般破开玄冰,向南飞去。飞出足有千里之遥,只见万丈高空中,一个黑色莲花疾飞而来,老者将手一招,将莲花收到手中。老媪气的暴跳如雷,道:“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将我儿肉身击碎,损失百年修为。”老者道:“若非墨舍利之功,只怕已经魂飞魄散了。此元神中好像还有一人魂魄,不知是谁?”老媪道:“若不是八百年前一战中,咱们受了重伤,今日功力也只恢复六成,为禅儿恢复了肉身有何难处。”
“我记得灵素宫有几个小丫头,所制得天水地露丸颇有功效。等禅儿肉身恢复,讲出这些人的来历,咱们再一个个地找上门去,用那剔魂术将他们魂魄全部抽离,然后压在极北万丈玄冰之下,日日煎熬,永世不得翻身。”老者越说越恨,心中气恼,挥拳打出一团光华,将下方四十多亩一片树林夷为平地,然后身形闪动,便不见了踪影。
再说巴蜀深山中,小天闪身进入芥子空间后,见黛莹面如死灰,又往她体内注入一股真元,又画了几张固魂守魄地符篆施在其身上,神念放出,见其三魂七魄虽然离位,却依然在体内游走,不得离体,这才略感放心。
对这丹药一途小天知之甚少,不知接下来如何救治,黄兴霸道:“不如随我前往龙象门,那里有人倒是炼制丹药地好手,也许有些用处。”小天望着黛莹,心中颇为歉疚,思虑片刻,便点头应允。
两人出了芥子空间,将开山鼎祭出,彩光裹着二人,一路向南飞去。行出两个多时辰,估计已到了拓东城上空,施了隐身符篆后,降至百丈高空,黄兴霸指点路途,又过盏茶时分,已是龙象门境地。
龙象门是个小门派,也就三四百弟子,山前山后只是下了几个简单禁法,防止野兽进入。两人降到尘埃,还未到山门前,便被巡山弟子察觉,自然示警。不多时,山门前围过来四十多人,待二人走得近了,有眼尖之人认出黄兴霸,便对四周言道:“是少主来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各自收起法宝,然后应了上去,纷纷施礼,黄兴霸还礼,小天也打了个稽首。礼毕,其中一中年人俨然是这群人的首领,只听他笑问:“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去那了,也不捎个信回来,着实让大家担心。”
小天见这些人均是异族打扮,多半都是此处乡人,修为均是不高,进入凝元之境的也不过四五人,却各个身强体壮,因为天气炎热,裸露的肌肉虬结,一看就是一身横练功夫。“少主,这些天不在,门主可是天天念叨你,唯恐在外出了差池。”中年人语重心长地说。
“他会问我,哼。祥容乃,你在门中时日可是不短,可是知道我的脾气。”黄兴霸十分生气地瞪着祥容乃。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小天听得一头雾水,干脆将神念放出,悄悄侵入二人心神中,这才听个明白。
龙象门门主黄五勇年轻之时身有奇遇,服食灵果,又得异人将数百年修为传给他,虽然自身了得,却无修炼法门,自己苦修百余年,这才勉强凝结元神,力大无穷,据乡邻相传,有担山赶岳之能。在当地道门之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去年却失踪三个月,等回来之时,性情大变。万器宗在当地鱼肉乡里,祸害一方,人人痛恨,而黄五勇却趋炎附势,与他们往来甚密,黄兴霸身为他的儿子,自然劝阻,说了许多万器宗的恶行,却被万器宗中人得知,令黄五勇责罚于他,黄五勇本来极其疼爱这个憨直的儿子,这次却是痛下狠手,将黄兴霸打了个皮开肉绽。一怒之下,黄兴霸离家出走。在外游历大半年,这才有乘龙山相遇万器宗,黄兴霸与其言语不和,拼斗一处,被扔出之后,偏偏落到小天身前,然后才有了小天一些列的境遇。几日前,黄兴霸乡愁难解,这才回到拓东城,正好遇见小天,拉扯之中,又将小天暴露。
听完这一切之后,小天心中暗笑,这个黄兴霸简直就是自己的灾星,若非有他,自己哪来这么多祸事,不过,福祸相依,也是成就自己一段机缘。黄兴霸二人说完,将小天拉了过来,彼此介绍之后,一同前往龙象门内。
黄兴霸正和其父亲怄气,不愿相见,径直向自己卧室走去,虽然他严令不许告诉黄五勇,但是黄兴霸刚到山门,便有人自往黄五勇那邀功去了。
而此时的黄五勇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个儿子,独自坐在大厅中,暗自神伤。过不多时,弟子禀报道:“万器宗差使前来,说有要事。”黄五勇面色微变,令其退下后,急忙起身整理衣冠,走出大厅很远迎接。
所来二人皆是中年摸样,。走在前面之人身着万器宗袍服,身后那人却是身着锦衣锦袍,好似富家翁打扮,不像万器宗门人。来使傲慢的紧,端立站定,受了黄五勇参拜后,才开口道了声“免礼”。然后如入自家厅堂一般径直进入大厅,端坐正中,锦袍人做了侧首。
黄五勇心中憋闷,却敢怒不敢言,吩咐小童端茶递水,又奉上瓜果,待忙活一番,万器宗使者才开口道:“奉万器宗宗主法旨,令你万象门加强操练门人弟子,增其修为,过不数月,便有大用,切莫懈怠。这位是天鸿派闵钟师兄,他知你门中无有修道功法,此番前来便是传授尔等,还不快快谢过。”黄五勇起身道:“谢过覃伟候。”
闵钟清了清嗓子,念道:“五灵者,鸿蒙所衍之物,一灵曰青龙,属木,据守东方,为百鳞之长;二灵曰朱雀,属火,据守南方,为百鸟之长;三灵为玄武,属水,据守北方,为百介之长;四灵曰白虎、属金,据守西方,为百兽之长;五灵曰土,所辖为四灵,据守中央。……”一通长篇大论后,黄五勇听得似懂非懂,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只见人影一晃,锦袍人便被制住,手脚皆不能动,心中吃惊,却见一张俊朗地面庞紧贴在自己脸前不足三寸,双目放出精光,一股莫大地威压逼来,战战兢兢地问:“你,你是何人?为何擒我。”
“我来问你,只许回答是或者不是,倘若有半字虚言,定叫你万劫不复。”左手捻动,碧幽幽地阴火浮在掌心,透射出阴寒之气,四周虚空中水汽瞬间凝结成冰,发出咔嚓之声。万器宗使者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闵钟已经被人抓在手中,惊惧之后,猛然将桌子一拍,大声道:“那里来的狂徒,竟敢在此撒野。黄五勇,你竟敢纵容手下行凶,看来是不想活了。你不过是棋局一小卒,有你也可,无你也行,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快将他拿下。”
黄五勇本自细心聆听,默记心法,那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惊扰万器宗使者,又不知此人是何来头,手脚无措。站起身来,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撒野,还不快快放手。”说完,身形晃动,欺到那人身后,往其后心抓来。
但见一蓬紫光闪过,将他手掌弹开,黄五勇‘啊’了一声,这一下虽然未出全力,可他修习之法奇妙,手上轻动便有龙象之力,看此人摸样不过二十上下,怎会有如此修为?万器宗使者以为你不肯出力,冷哼一声,自己扑上,手中飞剑祭出,对准其后心便刺。
此人头也不回,好似长了一双眼睛,左手自肩膀上探出,屈指探出一道青光,正中其锁骨。但觉巨力袭来,倒飞而出,将一把红木椅子砸碎,黄五勇看时,已是口吐鲜血,显然受伤不轻。此一举,吓得黄五勇胆战心惊,冷汗直流,便要起身与此人死斗。
后堂中转过一人,伸手拦住黄五勇,眼中喷火,恶狠狠地说道:“你怎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万器宗那里有一个好东西,看这人地嘴脸,没得来脏了龙象门。”
“兴霸,你怎知此中缘故。哎,快些让开。”黄五勇见是黄兴霸,劈手将他推开。抓着闵钟者正是小天,只因他在黄兴霸卧室中刚刚坐定,便听有人口诵法诀,开始也未在意,听得六七句之后,心中暗惊。此诀正是五灵诀,洪璇真人曾经传给小天,虽然只有前面总纲,但也记得清楚,一听便知,这才飞身而出,径自来到大厅,也不答话,劈手将闵钟抓住,弹开黄五勇,点伤来使。
黄兴霸见黄五勇又要袭击小天,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身子挡住小天。小天将闵钟制住,加了符篆在其身上,令其真元滞涩,手脚不能动,口舌不能言,这才转身,对黄五勇施礼道:“刚才情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小天此刻修为精进,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十分地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