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三根超级粗的香和冥钱。”麦东西的老阿姨伸出头说,“有冥钱没超级粗的香。”
“那细的有吗?”
“细的有。多钱?”
老阿姨没好气的看着他们手里的钱问,“五块。”
“五块只能买一根。”
“什么,买一根。”
“对。”
“靠,老大,碰上黑店了。”
“好,一根就一根。”
说完交了钱,匆匆忙忙的向道观跑,“老大,咱们的血汗就买值这根东西啊。”
“二狗子,你别急,等老子回过身来把这地方端了,给兄弟们当据点。”
“好。”
“对。”大家点头称是。
“就他妈的一根香,怎么祭神啊。”李靖和大家一起拿着那颤颤微微的香说,二狗子开始掏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个笔记本子,“给,大哥。”
“什么?”李靖问他。
“把这本子整整烧了,兴许能行。”
“草,冥纸是黄的。”
“你这个是白的。”
“要不我去撒泡尿浸浸。”二狗子说着就要向道观的男厕所跑。李靖拉住他,“大哥,我的尿更荒,更黄,我去浸。”
“大哥,我都好几天再憋尿了,我去泡。”
“都他妈的一个个缺水。”李靖对他们嚷嚷,把二狗子拉回来说,“你傻啊,这纸浸了尿还点的着吗?”
“哈哈。”大家相互的看看,开始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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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颤颤微微的想去推门。
手里沁满了汗水,紧紧握住的香,在手心里汗水的滋润下,疲沓的断了。
大家看着半截的香,问李靖,“大哥,完了这下子。香也没了。”说着他就要上前去捡。
“别动。”李靖喊住他。
“你懂什么。这是一根吧,这样不是两根了,在这样不就是三根了。”边说着,李靖边把手里较长的一根也截断。整理成一样长的尺码。
“大哥,你太行了。”
“你这是变费为宝。废物利用啊。”
“吱咋”一声,道观的门开了。
“吱咋”一声,道观的门开了。
大家都向里面看去,只见王道士一脸的不快,长长的白色胡子,在风里飘游,八卦的袍子上不知道已经定了几个不定。张三丰好不容易研究出个八卦图,让他的不定一下子给遮住了三分之一,不知道还以为摸的石灰呢。
老道士走了出来,没有现实那种这鞭那鞭的东西,反而是几件换洗的被单子,大家看到都咯咯的笑了,王道是看见我们显然很不耐烦,大声的哄散我们说,“去,去去。那里来的毛孩子。”
“道长,我们找你有事情。”二狗子引擎发动了的跑过去献媚。这是常理老大都是最后出场。
“去,一边去。一群野孩子。在这里瞎胡闹什么。绕我清静。”说完把东西往外面两棵树之间扯起的单线上一挂,做了个念佛的手势。
这一句话,把大家静的不行,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他妈的文绉绉的,二狗子拉住他的手说,“我说牛鼻子。”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他也不好意思的歪过头来看看我们,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半光头。
“老道士一把扯开他。”把二狗子跌倒了出去。
“牛鼻子,我给你说,你别给脸不要脸,今是我们好言相劝。明天我们?”二狗子仰着身子指着王道士说。
“明天你们还怎么样?”老道士转过头问他,二狗子没话说,看着他,老道士走过来,“我给你们说,就你们这群孩子,能不再我这道观里拉屎我就谢天谢地了。”老道士冲我们摆着一张生气的脸。
“只要你答应我们。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来这里拉屎了。”李靖站出来对他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不行,你们一群毛孩子,贫道信不过你们。”
“说话算话,不信咱们拉钩。”孩子们跑上去要和他勾手指。
“幼稚。冲动。”说着他一个人背着身子,走进了屋子里。
“道长。”孩子们去推门。
“牛鼻子。”二狗子依然没有站起身的冲着房子的窗花大喊。“牛……”
“二狗子。”李靖跑过去捂住他正要喊的嘴。
“咱们今天是来拜师的,不是来拆庙的。”
“他刚才打我,你怎么不为我出气。”二狗子愤愤不平。
“哼,你那是活该。谁让你说人家牛鼻子了。”另一个家伙冲他说,说完又回过头顺着门缝向里面瞅。
“你也烧说两句。快起来。”李靖把他拉起来。
天渐渐很沉下来,孩子们没了耐心,一个个苦没大眼的冲这李靖说,“大哥我们回去吧。”
“对啊,大哥,夜里走山路我害怕。”
“我也是。”大家一个个吵吵着。
“瞧你们那点出息。”李靖骂他们。
“道长,我们今天是真心真意来找你拜师的。道长,我们不是来捣乱的。”二狗子跑过去,听听房门,回头说,“大哥,没有声音啊。”
“道长,我们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是我们用血汗钱买来的一根?哦,三根祭司天神的香,给你留在门口了啊。”李靖没理会二狗子,有些失落的继续说。
“对啊,是我们的血汗钱啊。那卖东西的老太婆太黑了。”二狗子和几个家伙压在房门,冲着里面喊,“道长,不叨扰你了。你休息吧。”
“吱咋”门又打开了。
“哎呀。”大家伙一个个顺着拥挤的房门滚里进去。
“你们先回家吧。今天太晚了,你们爹娘要担心了。”老道长冲他们招招手,接过了李靖上前递给他的香。
说着把他们哄了出来。
山路上,大家纷纷的议论着,“二狗你看见牛鼻子房间里的宝贝了吗?”一个家伙问他。
“什么宝贝。对刚才是那个家伙把裤裆放我脑壳上的,找死啊?”二狗子喊起来。
“还有一个都踩我脸了。这,这都是脚印子。”另一个掺和着跑过来。
“我倒是看见了一尊大佛,超大的。”又一个说,“有多大。”李靖问,“黑乎乎的没看清楚。应该比我大。”
“草,是个佛就比你大。”
“应该是拱的神。”李靖说。
“大哥,明天他能收下我们吗?”二狗子凑近了说,“难说。”
“够呛。”
“可他把咱们的礼金可收了。他可不能太黑啊。那可是咱们的血汗钱。”二狗子不快的说。
“反正我是不找他学什么本事。你看他那怪模怪样的。下手肯定轻不了,狠着呢。”
“好了,到时候明天别冲动了。道长不是坏人。咱们慢慢来。”李靖说,“还去啊?”
“当然。”
“哎哟。今天我的胳膊好像折了。”一个小家伙跑过来装了个不能残废了的样子。
“过来,我给你治治。”李靖去抓他。
大家在后面追着,到村口要解散的时候,李靖冲大家伙不停的喊,“此事属于帮会里的机密,不能向外界偷漏。还有就是再也不许在道观里拉屎了。”
“那憋尿了咱们办。”二狗子问。
“继续憋着。”
“那要是憋不住了呢?”
“那就拉裤子里。”
“啊”大家相互看看有重新看看正站在土堆上的李靖。
“听见了没有。都给我记好了,这属于帮规十大戒条之一。”李靖一本正经的说,“其他的九条呢?”二狗子问。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其他的有空在说,想出来再定。”
“哦”
“都给我记好了,谁犯了帮规,帮规伺候。”二狗子在旁边狐假虎威的吆喝着。
“什么帮规。”大家问他。
“对啊,大哥咱们什么伺候。”二狗子挠着脑门子问李靖。李靖想了想,“看见远处的那根棍子里吗?”大家点点头。
“以后伺候就是罚他蹲马步。蹲不住了就扎**。”
“这也太狠了吧。”
“是啊,有点狠。”
“那我明天带个护具来,把那个头罩住你们看怎么样。”李靖问。
“这还差不多。”
“好了,今天帮会的议题到此结束。”话没说完,人都跑的没了影。
只听着二狗子妈从远处喊孩子的名字,“狗子,狗子。”
二狗子调皮,学着狗叫,掺杂着村庄里的狗吠,“汪……汪……”
不一会儿村庄重新归于了平静。
“吱……”一声尖利的啸叫声。
整个村庄开始动乱起来。
二狗子娘拉着孩子给他擦着鼻涕。
“妈,好了好了。别擦了。”
李靖从外面的山丘上拿着自己也不知道在那里弄来的一个哨子,没命的吹着。嗓子实在累了,停下来歇着。
“大哥,干啥啊,这么早就吹起床号。”二狗子跑过来问他。
“你个大草包,我提醒你多少会了,以后这不叫起床号。你记住了吗?”李靖坐在土坡上冲着他喊,“那叫什么?”他是不是的踢踢脚下的泥土,尘土飞扬。
“草,叫起床哨。还有别他妈的弄那些破泥巴,过来替我吹哨。”李靖招呼他跑过去。
“吱……”声音又不停的传遍了整个村落,狗开始叫的厉害,“咯咯答”老母鸡下蛋的声音掺杂进杂乱的声音里,清晰可辩。
“我说,二狗子,咱们帮会以后得城里个严密的组织了。要不这样真要紧急行动可不行。”
“吱……”二狗子猛的吹了一阵,回过头来看着李靖,咱组织啊。李靖摸摸自己的脑门想了想说,“明天你把花名册给我交上来。以后我得学着老师的样子点名。这就是纪律。”
“啥。”二狗子坐过来,冲着李靖问,“大哥,老师那些屎*****玩意咱们可不能学啊。这他妈的太害人了。”
“那你说咋办?”李靖一脸的泥土,老娘早上干给洗的脸,已经没了人样。湿漉漉的透着灰土。
“点名倒是可以。不过不能点老师那样的名字。咱这几个除了你的名字还像个人样。你看看其他几个兄弟的。”李靖瞅了一眼二狗子。
“哦,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名字几乎就没有人样。”
“那咋办?”
“起绰号,每人一个绰号,像什么鸠摩指,段欲了,总之起些邪乎的。”
“草,哪有绰号是自己给自己起的。人家都是人送外号什么什么?你听说过自己送自己外号什么什么吗?”李靖骂他。
“虚伪,老套。”
“对,对。大哥教训的是。”
人头一个个开始往这边跑,五个人算凑齐了。
“吱……”二狗子拿起哨子依旧的吹。
“你傻啊,人都齐了,还吹个鸟啊。”
“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开始点名了。以后谁要是迟到了。帮规处置。”
“大哥帮规什么时候出啊?”一个家伙问。
“到了该出的时候出。二狗子这两天正办这事呢?是不二狗子。”
“对,是。你看我写的怎么样了。”二狗子拿着一个方格的本子递给李靖。
“第一条,不准在道观的茅房里拉食。”李靖拽过二狗子说,“二狗子,你的这个“屎”字怎么不像啊。”二狗子凑近了看了看。
“对啊,就这个食字,这就是屎。我昨天晚上查了一天的字典。”
“嗯。好样的。以后多加努力,你就做个副帮助吧。”李靖冲他说。
“好了,今天把这一条也加进去吧。”
“哪一条?”二狗子问。
“就刚才这条。”
“刚才我说的什么来着?”李靖问。
“忘了。”大家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的面面相觑。
“草,什么事啊。说话都记不住。”
“你自己都记不住。还想让我们记住。”二狗子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二狗子。”李靖拉住他问他。
“哦,我说,是不是我再整两句。”
“别整了,再整今天上学就迟到了。”下面一个家伙喊着。
上学路上。
“李靖,明天星期天咱们去那玩啊。”
“去哪玩?”
“那也不能去,明天跟着我去打扫卫生区。”
“卫生区。”
“就是道观里的那个跑厕所。”
“为什么啊?那可是有年头了。”
“对,我听我爸爸说,那道观以前还住过八路军。顾及那个时候厕所不够用,就已经被征为军用设施了。可是如今科技发展,待遇不好了。”一个家伙搀合着说。
“真他妈的石块硬骨头。”
“你说美国会不会也把这里当军事目标打。”二狗子过来问。
“你有病吧。是个导弹都比这里的大便值钱。”
“这倒也是。看来还是有屎的地方更安全。”
五个人呼啦啦的跑进了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牌子,高高的挂着,只是最后的一个上字,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类拔萃的掉了个个子,不伦不类的。因为挂的太高,也懒的有人去扶。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徐菲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发着呆,李靖走过去,“喂,人呢?”
“都去迎接新同学了。”
“你怎么不去。”
“我听那家伙很帅,说话都很个性,我不敢去见他。”徐菲说。
“草,难道有我帅。”
“就是,就是。”二狗子把书从书包里边向外掏边回头说。
“再说了帅又怎么样?”李靖问他。
“我怕我坚持不住再嫁给他了。现在对你正在蔑视中。”徐菲冲着李靖没好气的说。
“草,你个破娘们。老子还没找你呢?你今天是不是就想在这里气我来着。”
“我就是想气你,气死你。”徐菲看着他大声的说。
“噢……”周围几个人大声的吆喝。
“我收拾你。”李靖抬起手,冷不住受了徐菲的冷箭,赶忙捂住自己的裤裆。
“那瞎话是不是你给我编造的。”徐菲不理他,低头看课本。
“你说你怎么这样啊。我的一辈子算玩完了。你个祸根。”李靖指着她,徐菲稍微动了动身子,她急忙又重新捂住裤裆。
“咯咯。”徐菲笑了起来。
“你以后少给那些破女孩子眉来眼去的。昨天下午放学当着那么多的学生面,你都敢揩老师的油。你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哼。”
“哦,原来这么回事啊。”李靖得意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哼起了小曲。
“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刚唱完一瓶水泼了过来,浇了他一身。
“徐菲,我警告你。”徐菲依然装着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兄弟们。”
“在。”四个小家伙站起来,掐着腰。
“给我打。”“上啊。”
“不敢。”周围几个重新的坐了回去。
说完,李靖开始不停的打起了喷嚏。一个人气愤的抖擞着身上的水。
第一节课,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李靖一个劲的打着喷嚏。
“喂,给你。”徐菲走过去,给了他块手帕。
“不要。”李靖推开。
“要不要。”
“不敢要。”李靖说。不自觉里又打了个喷嚏,一把攥住手帕堵住自己的嘴。
“嘿,还挺香啊。“李靖说。
“当然。”说玩两个人有重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