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尔。伽罗德——”玛利亚看着远处那个忙碌的身影,那个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就融入团队的个性美女,还有那些围绕她身边兴奋莫名的年轻人,“洛丽塔她——”
“她怎么了?”扎伊尔。伽罗德放下手中的报告,他正在将引导者的许多资料都移交给洛丽塔,他听见了玛利亚欲言又止的问话,“玛利亚,你想问什么?我可以保证洛丽塔的可信任度绝对没有问题,而且她的战术素养也绝对是一流的,要知道她可是我们肯塔基大学当年的橄榄球经理。”
“你们竟然是大学同学?”玛利亚惊讶的问,扎伊尔。伽罗德难得的露出了他最近十分稀少的笑容,“是的,四年同学,然后她留在了学校攻读博士,而我则离开了那里。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追求过她,不过很可惜,我被拒绝了。”扎伊尔。伽罗德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耸了耸肩膀,“她干脆而直接的拒绝了我,而且给出的理由让我连反驳的借口都没有。她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成熟,完全确认不了自己的情感,况且我从来没有打算过如果我先于她死去,独存于世上的她会如何的想念我——老实说我的确没想过,可是我看根本不会有人想过这个问题吧?”
“她很神秘——呃,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可是我就是根本看不透她是什么样的人。”玛利亚拍了拍自己的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经质了,可是我就是有那种感觉,我想跟她处好关系,但是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扎伊尔。伽罗德,难道你非要去做那些事情吗?为什么不能和我们留下在一起?”
“放松,慢慢来就好。”扎伊尔。伽罗德拍了拍玛利亚的手,“别勉强自己,其实洛丽塔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她给别人的其实就是那种感觉,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她就站在那里,你可以明明白白的看见她,但是她有好像一团雾,你什么也感觉不到。”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而且她看上去是那么年轻,可是她说话及做事的风格却是那么的老练,甚至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玛利亚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对于一个即将在未来长久相伴的战友,她必须做好充分的了解和准备。
“呵呵。”扎伊尔。伽罗德看着玛利亚露出了难得天真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其实你很喜欢她吧?”
“喜欢?”玛利亚一愣,“……算是吧。”
“这样啊……”扎伊尔。伽罗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其实玛利亚,有一点你不知道,洛丽塔她差一点就成为你父亲的学生,只不过后来因为我也不知道的原因没有成行。”
“父亲?!”玛利亚吃惊的看了扎伊尔。伽罗德一眼,这位师兄很少和她提及自己父亲的,因为那样会引起玛利亚隐藏在内心阴影里的那段不快回忆,看着玛利亚有些惊慌的眼神,扎伊尔。伽罗德轻轻的将玛利亚抱在了怀里,“玛利亚,你的父亲是一个优秀的学者,他是我最敬爱的师长,他绝对不是基督理事会那帮人所说的那样,你要相信这一点,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坚信,这是你的信仰和力量的来源,不要随便就放弃!”
“我知道了,扎伊尔。伽罗德……师兄……导师……”玛利亚在扎伊尔。伽罗德的怀抱里安静了下来,扎伊尔。伽罗德感受到了玛利亚对于自己的依恋,那种对兄长的依恋,他默默的在内心祝福玛利亚,然后他又转头去看洛丽塔的方向,希望自己给玛利亚找了一个强有力的帮助吧。扎伊尔。伽罗德并没有注意到,其实洛丽塔一直在观察着他和玛利亚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的那个拥抱更是让洛丽塔注视了好一阵,“……”。
扎伊尔。伽罗德走了,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玛利亚、奥托还有洛丽塔三个人去送别了他,每个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扎伊尔。伽罗德眼神中的那种决然,让玛利亚分外的担心。
“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洛丽塔……”玛利亚叫住了她的新任导师,然后示意奥托先回去,这是一次必须要进行的对话,为了未来。
“当然可以。”洛丽塔笑了一下,玛利亚第一次看见她笑,很干净,很纯粹,不过她依然看不透那笑容的含义。
“洛丽塔……你认识我的父亲?”玛利亚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永远也不能回避和“父亲”有关的一切,因为在玛利亚的记忆里,父亲就是纯粹的父亲,没有其他别的意义,知道被别人告之父亲还是恶魔的仆人,玛利亚一直在不停的寻找,寻找关于父亲的记忆,那些属于别人的,她根本不知道的记忆。
“你的父亲是?”面对洛丽塔的疑问,玛利亚轻轻的说出了那个名字,“我的父亲是——范卡特。里奥梅尼。”
“啊?!你是他的女儿?!——”洛丽塔的反应大出玛利亚的意料,那个一直保持着有条不紊的洛丽塔竟然惊叫了起来,而起玛利亚感觉对方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在颤抖,“洛丽塔,你怎么了?”
洛丽塔迅速的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她马上放开了玛利亚,“抱歉,我有些激动了……我的确,认识你父亲……”玛利亚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精神变得激动了起来,她没有察觉洛丽塔语气中的那丝隐藏很深的异样,“听说你差点成为我父亲的学生?”
“是扎伊尔。伽罗德这么告诉你的吗?”玛利亚点点头,“能告诉我详情吗?我想知道关于父亲的一切。”
“范卡特……”洛丽塔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那么就是这个样子吧,你父亲是一位我非常尊敬的学者,我希望从他那里学到更多有用的知识,所以就去找了你父亲……他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是后来由于我自己的私人原因,我必须离开英国,没有能成为你父亲的学生,我很遗憾……”玛利亚从洛丽塔的话里发觉了一种奇怪的意思,仿佛洛丽塔和自己的父亲有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后来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不,很遗憾……”玛利亚看了洛丽塔一眼,洛丽塔的眼神有些不由自主的躲闪。
“我父亲是被他们诬陷为自甘堕落成为恶魔的仆从,你知道恶魔吗?就现在那些妄图毁灭我们人类世界的——吸血鬼。可是我知道,父亲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是人类的叛徒!”恬静、温婉的玛利亚只有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洛丽塔面前表现出来。
“对于那些指控,你父亲他难道没有极力的否认吗?”洛丽塔的问题有些奇怪,玛利亚刚要说“当然”,她自己也愣住了,因为她的父亲对于基督理事会的指控根本没有否认,甚至是坦然的接受了,玛利亚一直以来就认为那是基督理事会的诬陷,应该是严刑逼供的结果,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在刑场上的时候,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伤害,也就是说——所有的指控父亲都承认了?!
洛丽塔从玛利亚的表情里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她低着头,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玛利亚,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的,我想你的父亲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信念,你应该试着去理解他。”理解?玛利亚不能接受,“理解什么?理解他为什么要成为吸血鬼的奴隶?如果这是真的,我理解不了!”
玛利亚感觉心中的烦躁越来越严重了,她对洛丽塔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就跑回了基地里面,这时候她不是血影的领袖,而只是一个想念父亲的孩子。洛丽塔呆呆的看着玛利亚远去的身影,还有隐约传来的哭泣声,“吸血鬼和人类之间难道就只有谁是谁的奴隶这种关系吗……没想到会遇见范的女儿呢……玛利亚,其实很想说声对不起呢……”
阿比里尔一脸虔诚的拿起了面前的一杯红茶,他的左右手边,阿加莎。古德里安和辛蒂也似模似样的模仿着他的动作。阿比里尔刚才一系列烫杯、观茶、洗茶、冲茶做得是似模似样,特别是他一脸高深的形象,将阿加莎和辛蒂两个小丫头哄得眼睛瞪得大大的。现在到了品茶的步骤了,只见他一只手端起茶杯,然后轻轻的吹了两口气,慢慢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那么小小的一杯茶喝了进去。
阿加莎和辛蒂也忙不迭将杯子里的水倒了下去,“呸呸!好难喝啊,Master怎么会喜欢这个味道的啊?呸呸——”阿加莎的反应比较剧烈,而辛蒂则皱着好看的眉头,“初饮感觉有些苦涩,不过这就好像是人生的味道,值得回味呢。”
阿加莎好奇的看着辛蒂,然后冲着辛蒂的脑袋伸出手,“你这么小就懂得这么多?该不是在强装和玩儿深沉呢吧?”辛蒂闪过阿加莎要摸自己头顶的那只手,“你懂什么啊!只有从这茶里有所感悟,才能理解殿下的心!哼!”阿加莎张着大嘴看着辛蒂晃晃悠悠的上楼去了,她想了一下然后一把抢过了阿比里尔面前的茶壶,又给自己灌了一杯,喝完之后吐着舌头,“还是好难喝啊,不过我不会认输的!”说完还向着楼上已经不见人影的辛蒂挥了挥拳头,转身跑到外面去了。
大厅了又陷入了安静祥和之中,不过却有一种怪异的声音传来,只见阿比里尔满脸通红,眉头紧皱,嘴角也抿得紧紧的,可是随着他身体的不断颤抖,他终于——华丽的喷了,噗——“受不了了啊——”阿比里尔喘着粗气,然后看着面前的茶壶发呆,“喝掉这个真的能理解他的心吗?”阿比里尔一握拳头,“好!我也要加油!——”
叮铃铃——就在阿比里尔用颤抖的手为自己又斟满了一杯茶的时候,电话铃的声音响起,于是那杯茶被他“失手”打翻了……
“喂……我是……什么?!那个白痴去基督理事会干什么去了!——我知道了……”阿比里尔的脸阴沉了下来,然后他狠狠的握紧了拳头,“麻烦——”
的确麻烦,但这不过是走向那个必然结果的过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