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鲁迪。蒙塔斯不知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法,那些看起来应该很结实的蓝色的长袍转瞬就变成了随风飞舞的布条,而那具让人窒息的胴体并没有出现,因为无数诡异莫名的蓝色花纹也在这个瞬间布满了修女的全身,如果仔细辨认,我甚至发现那些花纹是由无数的文字组成的。那是古代的宗教文字,对于我来说它们看上去很像英文,可是实际上却大相径庭,遑论那些文字的含义,只是那种蓝色的光芒还是那种流动的轨迹,不是纹身,但是却让我很不舒服。
“凡是为攻击我而造的武器都必将被摧毁;凡是在审判中诋毁我言论都必将被定罪。”玛利亚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我扭头发现她竟然比我还认真的看着修女裸露的身体,姑且算这是一种对美丽艺术的欣赏吧。“你在说什么?”
“旧约……”玛利亚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鬼画符一般的文字,“旧约全书……”难道那些流动的蓝色文字是《旧约全书》?!玛利亚的话让我心中一凛,的确,仔细辨认的话,那些文字不但是流动的,而且竟然是不断变化的,这可真是——高科技啊。
“呼——”摆脱了鲁迪。蒙塔斯,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或者说是我逃跑了,反正我觉得如果自己在和那个疯子站面对面就很可能走火入魔了,封建迷信原来这么强大。突然我感到自己的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低头一看竟然是玛利亚的手,而她本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种有些暧昧又有些嬉笑的眼神让我不由得有一种想要揉鼻子的冲动,“玛利亚,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实在是想不到,你那么讽刺鲁迪。蒙塔斯,他竟然还想招揽你。”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夸奖,反而有些言不由衷,“恐怕你想说的是,我主动上去招惹他们,结果却自己落荒而逃吧?”玛利亚嘻嘻的掩着嘴笑了起来,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因为我逃跑而这么开心,“我可没有这么说呢,哈哈!”还没有说呢,最后都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只不过是不想与妖人为伍而已,妖人啊,搞不好就会变人妖。”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玛利亚的笑声却消失了,难道是我泡妞的水准退化了吗,刚才是多么经典的一个冷笑话啊?就在我还纳闷的时候,玛利亚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目光,从中我看出了无穷的期待,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我父亲曾经是基督理事会的骨干成员,我从小就被认定为是基督理事会的一员,直到现在我的身份也没有被去除,我也是你口中‘妖人’的一员……”我实在不知道玛利亚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于是我只有继续听下去,“为什么要帮我呢?为什么你知道了真相却还要维护我?因为怜悯?因为锄强扶弱的侠客精神?”
玛利亚果然精通中国文化,她竟然还知道侠客精神,不过她的问题不好回答呢,她说的这些原因仿佛都有,又仿佛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其实很简单——“因为你漂亮,身材好,我还从来没有和西方美女玩儿过暧昧呢,我甚至还想——”
我的话也许大大出乎了玛利亚的意料,也许没有,可是玛利亚接下来双手揽住了我的脖子却是我没有想到的,“还想什么?和我上床?”这可是她说出来的,我可是从来没有、没有、没有——好吧,有那么一点点。
“你好傻呢……”还没有来得及否认,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嘴被某种滑腻的东西堵住了,我推啊,推啊,推不开啊,那只好这样下去了……
“你把我带到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是不是早就有预谋了?”
“有预谋的是你吧?我可是被占便宜的人哦!”
“不是吧?看不出来你这个女色狼竟然还这么会狡辩!”
“哈哈!——”
笑声回响在空旷的塔楼中,暂时让我忘却了还在外面徘徊的怪物以及心头那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和玛利亚——什么也没干!她就是靠在我的怀里罢了,进一步深入?那样会要了人命的,时间、地点都不对,我是一个蛮传统的人。
“你怕不怕鬼?”鬼?如果前面不加上什么修饰词语,比如“吝啬”啊、“爱哭”啊或者“吸血”什么的,我就不会怕,恐怖片是我的最爱。
“你说这里有鬼?”我环顾着四周,古旧的塔楼的确符合鬼怪出没的条件,不过外面的丧尸都已经从电影变成了现实,鬼混这种东西也应该是存在的吧?
“这里叫‘血塔’,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就是伦敦塔的监狱,据说有无数曾经被囚禁在这里的人被秘密处死,他们的灵魂就在这里徘徊着……”玛利亚故意做出的怪声反而影响了恐怖的效果,可是她好像没有放弃的意思,“伦敦塔内最有名的鬼魂,就是安妮。博林王后——亨利八世的第二位妻子,她由于被控犯有叛国罪和通奸的罪名,于1536年5月19日,在这里被斩首,在她死后不久就有人声称看到她的鬼魂一袭白袍逡巡在塔内的绿地和回廊上。另一个有名的鬼魂是马格利特女伯爵,为了扫除政敌,亨利八世以叛国罪宣布处死她,1541年5月28日,年近七旬的老公主被押上了刑场,但她秉性刚烈,决不肯跪着被处死,刽子手刚刚向她走来,她竟然撒腿就跑,但很快被刽子手一顿乱砍,顷刻殒命。于是每年的5月28日,塔内的看守都说可以听到垂死女伯爵痛苦的呻吟声。”
呃,我不得不承认,玛利亚很有讲故事的天赋,至少她的声音比国内那位以讲鬼故事闻名的男性要好听得多,不过我的免疫力强大依旧。可是,就在我想装作害怕的样子钻入玛利亚怀中继续占占便宜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波动,随后我转头盯着塔楼黑暗深邃的甬道,那里有什么东西。玛利亚也感觉到了,她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襟,“是、是什么?”
“人都要死,死后变成无主的孤魂的确很凄惨,不过那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不是吗?”一个影子在黑暗中渐渐的清晰起来,玛利亚真是预言家,一个“鬼”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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