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没有理会在外的奚鹏,抽出那把长剑,反复查看,怎么都觉得他只是一柄凡铁,狭长的剑身有一道古旧的缺口,里面露出的材质分明就是一般铁匠铺的白铁,剑柄用几根古藤缠绕,已被长年握得快要断了,收回灌注的真气后也无一丝光华。
许久瞧不出端倪,天宇也对长剑失去了兴趣,随手往桌子上一丢,剑尖刚好划过桌上的一个铁质香炉。
“哧溜”一声,除了在香炉壁上划出一丝白痕,并没有在战斗中那削铁如泥的锐利,而且剑尖还曲卷了。
“嗯?”天宇的感识何等敏锐,虽然不如神识那般分毫毕现,但如此短的距离还是让他清晰的捕捉到了整个过程,将长剑随手捞起,喃喃道:“你不是灵器吗?不能滴血认主,现在还被一个普通的铁制的香炉整成这样了?!”
天宇感到这一切都将被发现了,只是当中差了点什么。他反复回想着战斗中使用长剑的情形,一遍又一遍。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他注入少量的剑元到长剑中。
一抹惊虹自空中闪现,划过那香炉。
“原来是这样。”天宇轻轻地拂过香炉,香炉瞬间分成两半,断面平滑如镜,没有一丝凹凸的地方。
“原来一切都是自身剑元的缘故,并不是剑有多么厉害。原来你这家伙的沾了我的光啊!我说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随手都能捡到宝物呢!”天宇看着手中长剑,有中抓狂的感觉,一柄凡铁被误认为灵器,还被八个青卫追杀,差一点就没有命了,落在谁身上也受不了。
战斗中,身法、招式、武器都相当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实力。有句话叫做“在实力面前,一切花哨的招式都是鸡肋”。
若非历魔身受重伤,内息尚未调息,就是霸道的北冥神功也没有用。现在想来,那历魔应该是十分厉害了,依天宇的估计,十个金丹期的都不一定能战胜巅峰状态下的历魔。
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而实力则体现在“气”,真气凝练成真元,然后再往更高级的能量修炼,就是修者的道路……
在之前,天宇都忽略了自身的修炼,而吧注意力放在了外物上,到现在他明白了,那只是舍本逐末,武器只是自身真元的介质而已!一切皆在自身!
能领悟到此番道理,天宇在修炼一途就比别人少走了许多弯路,为更高的成就奠定了基础。
想到便做,在实践中感悟。天宇食指和中指并拢,调运体内的剑元至指尖,控制剑元凝成剑。
可是剑元刚一冒出指尖,便不再受控制,“咻”地激射而出,墙壁被射出一指大的洞。
“哎哟!”一声痛哼,奚鹏直接破墙而来,大骂道:“姓夏的,你奶奶的,你这是挑衅,赤裸裸地挑衅!我要跟你决斗!!”说完还捂着耳朵。刚才失控的剑元,伤了奚鹏的耳朵。
“奚老兄,纯属误会,误会,嘿嘿……练功走火入魔,走火而已……”天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行,我要跟你决斗!”
“真的是误会,走火入魔了,失去了控制……”
“我要根你决斗……”
天宇:“……”
……
终于打发走了奚鹏,者只是修炼过程中的一个插曲而已,随后天宇又沉入了修炼之中。
七绝门大殿。
殿门紧紧关闭,东林上人,七绝门一干长老在殿中商议着天罗门的事,而殿中长老又多了十几位,这些都是从未在外面露过面的,除了殿中的人,连七绝门的弟子都不知道的人物。
“师父,各位师伯、师叔,这次我们七绝门的损失比较惨重啊,多年培养的弟子,损失了四成。”东林在这些长老面前,没有一丝掌门的威风,十分的恭谦。
四成。中长老听得一阵心疼,那可得花费多少心血才培养的啊!
“天罗门,你欺人太甚!”东林的二师伯“觉醒”愤怒道。
“没错,下一次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七绝门并不是好欺负的。”三师伯“绝怒”也跟着道。
这时候,东林的师父“绝心”摆了摆手,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了,他的修为是众人中最高的,也最有威望。绝心道:“天罗门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难而退,但关键是要怎么样才不让四大世家觉得我们对他们地位的威胁。”
众长老一时眉头深锁,四大世家久居贫荒,根深蒂固,比天罗门可怕多了,如果他们真的觉得七绝门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那时候,七绝门的境况可就不妙了。
“对了,师祖爷前不久写信回来说,他老人家在无尽洪荒结识了南宫家的一个长老,让师祖爷给那个长老说一声。南宫家应该不会对付我们了,南宫不开头,其余三家也就不会了。”东林突然道。
七绝门的开山祖师,建立了七绝门,将门派交给他们就到无尽洪荒中去了,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和他们联系一下。无尽洪荒中南宫世家的长老可比贫荒中南宫世家的家主的分量重得多。
众人眼睛一亮,绝心道:“好,下一次天罗来犯必然他们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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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十分,天宇反复地调运剑元至体外,始终不能很好的控制,最后在指尖形成了三寸长的剑型,但却很不稳定,根本无法像一般的剑一样与别人拼杀。但经过这些,他对体内的剑元控制得更加随心如意了。
指尖三寸完全由剑元凝结成的剑,消耗了天宇两成多剑元、流光溢彩的剑体的能量以一种高频率的振动联系在一起,才使得庞大的剑元不至于消散,但控制剑元振动极耗心神,天宇也不能长时间维持下去。
“长剑中灌注少量的剑元,凡铁都能变成宝剑,不知这纯粹的剑元之剑有多大的威力。”天宇手指控制剑元之剑轻轻划过桌上被分成两半的香炉。
香炉再次被分成两半,断面依旧光滑如镜。
“不可能啊!这怎么会与用剑的效果一样呢?”天宇望着指尖的剑元之剑有些不相信,如此庞大的剑元制造的效果怎么会与一般铁剑的效果一样呢。
“咔嚓……”屋内一阵微风吹过,一分为四的铁质香炉突然渐渐地崩裂,最后化作一堆糜粉,被风一吹飘散开来。
让钢铁化作糜粉,这……这是什么概念?!!!
天宇心中巨震,“原来……原来竟是这般变态……”失神之下,一时放松了对剑元之剑的控制,两成剑元凝结成的三寸短剑冲出窗户,向院子力射去。
外面又是一阵怒骂:“姓夏的,你奶奶的,你——”结果声音戛然而止。
天宇回过神来,想到桌子上的一堆粉末,心中不由一紧:“那只大鸟不会那么倒霉,被那一下给干掉了吧……”
奚鹏手中握着一倒柄,而他的前方地上一堆银白色的粉末,看来他用佩刀挡了那一“剑”,佩刀或作糜粉了,他一脸痴呆地站在那里。
“还好,没有伤着这家伙。”天宇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和奚鹏的多日相处,觉得他这个人除了有点狂妄,也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错的。
见天宇出来,奚鹏指着天宇,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语无伦次:“你……你……这……那……真……”
天宇顺着奚鹏手指方向看去,原本在院落力立了不知多少年的两人高的假山正在慢慢的,无声无息地坍塌,最终化为一蓬石粉。
“你这个变态,关着门在屋里捣鼓的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幸亏我机警,否则……”奚鹏终于控制下了震惊的心神,擦了额头上的冷汗,向天宇问道。
“嘿嘿,我的绝杀秘技,剑之振颤。”天宇随口道,“怎么,大鸟你还想和我决斗吗?嘿嘿,我们走擂台上决斗去!”
看着天宇的笑容,奚鹏顿觉得毛骨悚然,灵魂都感到振颤,连忙罢手道:“算了吧,以前都是我的错……”话没说完就逃之夭夭了。
“‘剑之振颤’不错的名字,不过……”天宇目光深邃,透过层层空间,仿佛看到了分云,夏雪儿的凄美的容颜,心中一阵震颤,“伤情,是为情殇……不如就叫做‘振颤之殇’。”
天宇轻轻一拂衣袖,那蓬石粉便被吹散,留下一块空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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