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密室内。
宇文博正战战兢兢的站在火先生面前,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三更半夜的被叫过来到现在快一个时辰了也不见火先生说一个字,难免心里惴惴不安。
“站着很累?”火先生终于开口说道。
宇文博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跪趴在地上,哀求道:“先生饶命!先生饶命啊!”
“左相何罪之有!起来吧!”火先生淡然道。
“老朽不该隐瞒先生,其他早在三天前我就已经查到,进出皇陵和皇宫宝库的钥匙就是九龙玉佩!”宇文博也不敢起来,趴在地上颤抖道。
“噢?那九龙玉佩现在在哪?”火先生看了一眼宇文博道。
“这个老朽就真不知了!他并不在小皇帝和我女儿身上!”
火先生闻言便不再言语了,密室内除了宇文博忽急忽慢的喘气声再无其他声音。大约过了盏茶功夫,只听火先生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那三个黑衣便凭空出现,两个捂着左臂,一个捂着右臂,三人齐齐朝火先生跪下,齐声道:“请主人赎罪!”
“怎么回事!那小子有这么厉害!竟然能伤我三个九字真火卫!”
“九妹是被那小子所伤,我们是被天衣坊的人所伤!”林火忙解释道,接着就把当时的情景说了出来。
“天衣坊?怎么会半路杀出个天衣坊?咱们和她们的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火先生自语自语道。他又想了片刻迟疑道:“难道……?”沉吟了一下转而问林火道:“你说那小子是太虚观的?”
“先前属下也是这么认为,不过他却会使用道门正宗的五行遁术!”林火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火先生想了想,晒然一笑,“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哼!”言罢又对地上的左相道:“起来吧!咱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你好好做你应该做的事,事成后你的好处一分也不会少的!”
“是!是……!”
城郊外,某处庄院内。
“你说什么?天衣坊的人竟然会出现在京城里!”帘子内的宗主有些吃惊道。
“是!她们在姚君焕进入天牢后,也跟随而来!属下怕露了行踪只好远远的躲开,所以拜火教和姚君焕的打斗我并没有看到!”鬼姬低头道。
“嗯!你做的很对!天衣坊虽然每代只有一个传人但修为极高,还是先不惹她们的为妙!出去收集东西的人回来了吗?”
“还有六个人没回来!”
“皇陵那边的情况如何了!”那宗主又问道。
“魑魅魍魉四大护法还在想办法!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现在离九月初六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皇陵那还得加紧时间,现在计划不变!当然拜火教的也得留意,防止他们添乱。”
“是!”
君焕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外面人边敲边喊道:“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君焕心中疑惑,赶忙去开门,见德全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慌得不轻,“德全!出了什么事了!”
德全也顾不得向君焕见礼了,忙道:“右相他……?”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君焕闻言心中一紧,急忙问道:“右相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刚刚右相府传来消息,右相的夫人和儿子刚刚驾鹤西归了!”
君焕闻言大惊,急忙对德全说道:“我先去看看!你这就去通知李管家!让他马上去右相府!”
君焕刚到右相府门外,就能听右相撕心裂肺的哭声,当下更不敢停留急忙冲进右相夫人的房间,进得房门便见右相正趴坐在床边搂着妻儿痛苦,旁边一个仆人正在劝慰,不起作用。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倚着床帮软躺在地上,看着脖子上的一个红色印记显然也死了。
君焕急忙跑到跟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那仆人应声道:“今夜老爷从梦中惊醒,特意想来看看夫人的情况,奈何一进门就发现小翠死在了地上,夫人和公子也没了气息!”
君焕闻言又朝床上的二人看去,两人脖子却没有红色的勒痕,他又看了一眼小翠的脖子,勒痕竟然有两道,正寻思间,就听有人喊他道:“少爷!少爷!”
直到有人推他君焕才看到李福已经来了,他对李福道:“李管家!回府里多叫些人来!多帮衬点!”
“是!”
君焕看着哭个不停的右相,安慰道:“伯父!伯父!别太伤心了!节哀顺变吧!”
“贤侄!”右相泪眼朦胧道:“贤侄!我好苦啊!”
“伯父!我一定会为伯母报仇的!”君焕恨声道。
右相和君焕就说了这一句话,便又重新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君焕见他哭的凄惨,上前劝慰,但毫无效果。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鸡叫,接着整个京城的鸡也接二连三的叫了起来。天快亮了!这时右相也突然停止了哭泣,直直的站了起来,对一旁的仆人道:“阿福!给我更衣!我该上朝了!”语气很坚定。
“老爷……?”
“伯父……?”君焕和那仆役都很迟疑。
“哼!阿福!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右相生气道。
“是!老爷!”
“贤侄!你是不是认为我疯了!”右相转而问君焕,但不待他答话,接着道:“没错!我是疯了!我现在就是一条疯狗!我要他们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我魏某人现在就要和他们斗上一斗!不救出姚兄我誓不罢休!”
“伯父……!”
“贤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右相一摆手便出了房门,腰间一片殷红,昨天的伤现在在流血!君焕看着右相的背影,鼻子酸酸的。
这一刻君焕真的很感动,他为父亲竟然有这么一位同窗好友而庆幸,这个朋友交的好。伯父的妻子和儿子死了,这笔帐他是一定得和拜火教算的,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照蝶衣的说法,拜火教意不在父亲,但却又为何对右相苦苦相逼呢。
君焕沉寂了片刻,便准备转身离开,末了又看到了小翠脖子的上的两道勒痕,他有些的疑惑的蹲下身来,抬起小翠的下巴,想仔细看一下,不经意间他突然见小翠的双眼猛的一下睁了开来,吓得君焕猛的缩回手。小翠的头没了支撑便又低了下去,虽然君焕鬼见了妖怪也见了,但是死人睁眼还是第一次,他平复了心情又大着胆子的抬起小翠的下巴,发现她的眼睛又闭了上去,跟没睁开过一样。
君焕这时已没心情看勒痕了,急忙走出屋去,到了大厅见李福正领着一群仆役在搭设灵堂和白布,瞎忙了一阵奈何插不上手,被李福劝回家去了。
君焕回到家中,天已大亮,姚母正带着一干人等坐在桌旁,桌上放满了早点。
“君焕!快来坐下吧!就等你了!”姚母朝君焕摆手道。
青衣和林欣儿一左一右的坐在姚母身边,君焕和和尚坐在他们的对面,两人对望了一眼,感觉这情形想是在审犯人。
“今天早上闻右相妻儿遇害,痛心难当啊!看来我们都误会右相了!等吃过早饭我便去吊唁!”姚母感慨道。
‘母亲说的极是!”君焕附和道。
“吃饭吧!”
待到他们吃到一半时,却见小妹抱着小不点一蹦一蹦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和尚旁边,吓得和尚立马跑到君焕的左边去了,小妹看也不看他,在那自顾的吃了起来,自己吃一个狗吃一个,很有个性。
“晓晓!怎么那么没规矩!”姚母训斥道。
晓晓朝母亲做了个鬼脸,说道:“小不点陪我练针,是该犒劳犒劳它呀!”
“咦?怎么回事!练什么针?”君焕疑惑道。
“不告诉你!”小妹一撅嘴道,感情昨天的气还没消。
君焕瞄了一眼小不点,额!吃的还算香,千万别被小妹给扎死了!他现在一想到小妹的金针就浑身不自在。
吃完早饭后,姚母带着小秋和小莲去吊唁魏氏和她儿子去了。君焕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一票人,哎!我这是去蹲点的又不是去逛街,青衣、林欣儿、小妹和和尚全跟来了。
漫步在熙熙攘攘的长安街上,君焕这两天来的紧张情绪多少缓解了一点。他本来是不想慢步的只是想快点找一处离左相府很近的酒楼,找一点在那观察一下,好让他多少了解一些敌情,但是后面的几个人要逛街,他不得不等他们。
看着他们在那嘻嘻哈哈的看着看那,君焕耐不住心痒痒也慢下脚步凑了过去,他跟在后面也不说只是看着,他留意了一下两旁的摊贩们,他们聊的最多的还是右相的夫人和公子一夜间因病死亡,估计是右相怕引起恐慌,才对外这么说的。
这时突然见林欣儿脸色不对,便上前问道:“师姐!怎么了!”
“君焕!你快看千雪!她在不住的跳动!”林欣儿说着便把手摊开,果然见千雪在手掌中乱动。
“这是怎么回事!”君焕疑惑道。
这时其他人也看到了,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听小妹道:“是不是遇到亲戚了!”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就在大家说笑间,只见千雪忽然排成一排,急速旋转又突然停了下来,众人随着千雪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