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的秘密,即便是在确定敌人必死自己内心最自豪的情况下。---《杀手手则》
陈寒再次来到了那间废弃的庭院外,他淡淡地看了眼空无人烟的世界,然后慢慢地走到昨夜站立的地方,定定地站在那里。
那令人舒服的感觉不复存在,陈寒知道,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也或许他需要的是更深的境界所需的更深的体会。他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夜里,月光撒着点点光辉,在冰冷的空气间跳动,驱逐大地上黑暗的颜色。清冷的月光挤满了整座庭院,迫不及待地向着更深处进发,然而废弃的老屋就像是被什么所笼罩,一点光亮都透不进去。
陈寒并没有进去,虽然他很想知道这座老屋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但他克制了自己的好奇,接下来,有件麻烦的事他必须要处理。
公叔灵雨走在走廊上,空气中飘来的清香和旁边美丽的花草并没引起她的注意,她此时在思考一件严重的事情。本就不安的心现在变得更加烦乱,她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
走到废弃庭院的公叔灵雨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本应只属于她的地方。公叔灵雨首先表现出的并非是愤怒,而是好奇,她好奇会有人喜欢这个地方。
她所见过的人中不是沉溺于金钱与权力,就是只知玩乐与享受,就连本因无欲无求的修真者也为追求强大的欲望所支配。不似现在这人,她虽然看不透他,但她能感觉到这人对这里的喜爱。
静立在庭院中央,没有一丝嚣张冷酷的气息,仿佛整个人从上古开始就一直矗立在那里,与整个庭院融为一体,这就是陈寒此时给公叔灵雨留下的最直观的感受。
公叔灵雨笑了,一下子变回了那个调皮可人的少女,她踏着轻快的步伐如自由的白灵鸟一般飞快地走到了陈寒身旁。
“有钱的表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公叔灵雨边说边围着陈寒打转,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
“享受……”陈寒缓缓地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她,补充说,“月光。”
公叔灵雨有些不解,问道:“别的地方不也有月光吗?”
陈寒笑着答到:“没这里的好啊!”其实此时陈寒内心也在想到:你要装,我就陪你装下去好了。
背着月光,公叔灵雨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闪动。“享受”,我好像从没对这里用过这个词。
这丝闪动仅仅是一瞬间的,随即她的眼神便坚定了起来,她有一件事必须得到解答。
公叔灵雨温柔地说道:“表哥,你的伤好点了吗?”
陈寒看了看她,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恍悟,道:“多亏了你父亲,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复原。”
公叔灵雨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随即,公叔灵雨拔出腰间的短剑,瞬间向陈寒袭来。还好陈寒在此之前就感觉到了一丝危急,于公叔灵雨出剑之前便做好了准备,只见陈寒转身起脚向后翻飞而去,两根手指夹住剑尖,借力将整把剑向后拖去,瞬间便化解了公叔灵雨的攻势。
若是别人可能早已抽剑后离,然而,公叔灵雨从小跟随名家练习剑术,对剑术可为有自己独特的理解,而且修为又高过陈寒几重,其出招自然不同一般。
只见她yongli一蹬地,反而迎上前去,抖然在剑上加了几分力,逼得陈寒不得不再次后退。
陈寒右手用剑架开了公叔灵雨的剑,然后翻身退向一旁,与公叔灵雨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陈寒脸冷了下来,问道:“你在干什么?”
公叔灵雨轻轻一笑,道:“我得试试你的武功,要不,将来你怎么照顾我啊?”
陈寒皱起了眉头,摆开了架势。
公叔灵雨不由得惊讶了一下,随即展开身法逼向陈寒。飘柔的身姿凌空而起,如九天仙女下凡一样美丽。
陈寒不由得惊讶了一下,不是为她的身法,也不仅是为她美丽的身姿,也为她的身法而感到震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身法就是他送给公叔灵雨的书上所记载的武功,御风真决。公叔灵雨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仅一天时间就能掌握住法决的真隧,这样的才能是会嫉妒死人的。
陈寒单手握拳,然后重重地哄向地面。随着一声巨响,一面土墙瞬间便立了起来,挡住了公叔灵雨的剑。然而,这仅仅只是拖延了一下公叔灵雨进攻的时间,不一会儿,土墙便土崩裂瓦解了。
对于陈寒虽然挡住的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对于陈寒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他踏脚使劲,反冲而起,心中早已计算好了公叔灵雨跳起时的轨迹,在土墙破碎的一刹那指剑向公叔灵雨长射而去。
双剑相抵的一刹那,仿佛时间都被定格住了,月光下,双剑连成了一线仿若一跳条早已衡亘在黄色土地上的巨大沟壑连接着两座巍峨的大山。
两人都鼓动着真元向剑尖涌去,剑尖真元地对壮而形成的强烈磨擦使周围空气都被灼热。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真元聚集在剑尖,终于不堪重付,爆炸了开来,两人同时被震飞。
说也奇怪,那么强烈的爆炸却没发出一丝声响,连爆炸所产生的余波都没有传出这个庭院。也就是说,他们的对决并不会为任何人所知,这是他们都不知道的。
尘土飘散,原本繁茂的杂草依旧在风中摇晃,不时还能听到小动物穿过草丛的声音。月光撒下,再次为此地添加上一点宁静平和的生机。
陈寒此时倒卧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他拄着剑战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公叔灵雨,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之色。
公叔灵雨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受伤的迹象,只是因为真元消耗过盛,脸色显得有些惨白。
陈寒见此情景,不由得暗自苦笑:修为的差距始终是明摆着着的,以弱胜强果然是有些勉强。
陈寒拔起cha在地上的剑,神情激动地问道:“为什么?我们本无仇恨,何必打的你死我活?”
公叔灵雨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冷冷地盯着陈寒,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李萧?”
陈寒本是很激动的神情因这句而平静了下来,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公叔灵雨,嘴角露出了微笑。
公叔灵雨有些恼怒,但她依旧耐着性子说道:“你的装扮无从挑剔,当然是我们都没见过李萧为前提。你调查的很仔细,我家自从小姨嫁给御风门门主李傲之后,便很少与之来往,所以我们都没见过真正的李萧。御风门灭门惨案发生后,李萧被迫才来投奔我们。我想大家之所以会把你当成李萧,是因为你带有御风真决的缘故,一切都那么完美。可惜,我见过真正的李萧。”
“你见过……”陈寒确实有些惊讶。
公叔灵雨点头道:“是的,只是他没见过我而已。一年前,我在京城的小黄鹤楼上见过他,他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已,而且修为勉强达到二级顶封的程度,比普通士兵稍强点而已。而你现在的时力已经达到了三级顶封,我不认为他那种人只用一年时间就会有这样的突破,还有他无论智慧还是气质都与你相差甚远。”
陈寒不甘地说道:“仅凭这点,你就说我不是李萧,未免只是大小姐凭空想像而已。”
公叔灵雨没有发怒,接着道:“是的,这些确实不够。我前面所说的可以让我得出一个结论,至少你们其中必有一个是真的。”
“为什么?”陈寒确实有点好奇,他想接着听她说下去。
公叔灵雨看了看他,接着道:“一年前,御风门还在,而且也算武林中的一大门派,没人敢去冒充李萧,即使有也没人想去冒充名声并不好的人,当然也不是完前不可能。而现在,御风门被天地门所灭,冒充李萧无异于惹祸上身,但若受到天地门的保护就令当别论了。”
“是吗”陈寒冷冷地道。
公叔灵雨撇了撇嘴,道:“我还没说完。前面所说的只是推论,并没什么真凭实据。所以,我刚刚才进一步作了证明,你连御风决都不熟练,更别说御风真决了,试问,修为达到三级顶封的御风门少主竟连御风决都不熟练,这能让人信服吗?”
看见陈寒没有说话,公叔灵雨又再次逼近:“你究竟是谁?”
陈寒笑了,她看着表现的如此强势的公叔灵雨,缓缓地说道:“杀你的人。”
公叔灵雨笑了:“凭你?我已经达到了四级顶封,不久将晋升五级。仅凭你一个三级顶封的人就想杀我?”
“对。”
陈寒坚定地说道,“十天内,我必杀你,而且就我一人。要不然,赌一局如何?”
公叔灵雨笑了,她越来越对对面的这个男人感到好奇,心中回想着对方说的话,随即道:“一场赌局,十日之约。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