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三天后的决战,叶东决定好好恶补一下武学方面的知识,特别是对钱孤松的武功路数,必须做一番深入的了解,而在这方面最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的,当然非战舞惊神这个魔武双修的超等高手莫属了。
吃过晚饭后,叶东将战舞惊神“请到”他的房间,很有强迫嫌疑地让他讲述一下武学上的疑难以及在和钱孤松决斗事应该注意的问题。结果败家老头很不负责任地说什么他修炼的都是高深艰涩的奇功难学,根本就没有学过那些肤浅而又没有实际效用的武学理论,让叶东另请高明。
听了战舞惊神的话,叶东那个气啊,天下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当下便威胁说:“老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次决斗代表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战舞家族,如果你觉得让战舞家族丢脸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无所谓输赢的。”
叶东的话正中战舞惊神的要害,败家老头当场投降:“臭小子,算你狠,知道我最最不愿看得到就是老爷子难过。也罢,我就告诉你一些钱孤松所用的兵器的特点和他武功的破绽,你只要知道了这些,就算打不败钱孤松,也不至于落败了。至于那些武学理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讲。对了,我不是给了你一个空间手镯吗?里面应该有很多我搜集到的武功秘籍,你抽时间看一下,应该够你应付三天后的决战了。”
叶东一拍脑门,叫道:“对啊,我怎么把它给忘了!里面的秘籍足够我看上十天半个月的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还是赶紧给我说说钱孤松的那把圆月弯刀到底什么来头吧,今天在小巷里可把我给惊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这家伙醒悟的快,你儿子我恐怕已经第二次到地府报到了。”
战舞惊神鄙视地看了叶东一眼,嗤道:“你说你啊,怎么说也是我战舞惊神的儿子,连一个‘帝都三公子’之一的六如公子都打不过,你——你这简直就是丢老子的脸嘛,你让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
叶东翻了翻白眼,道:“那你以后别出去了,就在家呆着,我想用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三五十年吧,外面的人也就把你忘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大摇大摆地出去,保证没有人笑话你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战舞惊神彻底被打败,心想:“臭小子这次死而复生后口才真是进步了不少,以后和他斗嘴可要小心了,否则每次都像今天这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岂不是大打折损了我这当爹的脸面。”嘴上说道:“臭小子说话水平大有长进啊,今天先不和你斗嘴了,下次有机会,一定把你说得哑口无言。现在我要开始说钱孤松的兵器特点了,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记不住可别怨我。”
叶东背靠在椅子上,懒洋洋说道:“说吧,废话那么多。”
战舞惊神也懒得和他生气了,当下说道:“钱孤松所用的圆月弯刀是当年号称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天机老人穷毕生心力铸造而成的六把神兵之一的‘破阵’,刀锋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削金断玉自是不在话下,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弯刀的刀柄出有一个极其隐秘的机关,不知内情之人绝对无法发现机关的所在,而偏偏这个机关才是这把神兵最匠心独运之处,机关启动,刀身一分为二,弯月成圆,刀身与刀柄之间有一条微不可见的天蚕丝连接,可在数丈外操控弯刀伤人,故而世人又称之为‘圆月弯刀’,这‘圆月’二字便是指变形后的‘破阵’。你这次和钱孤松决斗,一定留意变形后的‘破阵’,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钱孤松有没有练成‘圆月连环击’,如果他连‘圆月连环击’也练成了,那我就是告诉你这些也是枉然,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躲得开‘圆月连环击’。”
叶东沮丧道:“听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一点取胜的机会也没有?那干脆直接认输好了,也免得到时侯丢人现眼。”
战舞惊神大巴掌报复般狠狠地拍了拍叶东的肩膀,也不管后者龇牙咧嘴的丑态,继续说道:“行了!别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说的这些只是最糟的结果,事实上钱孤松练成‘圆月连环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年创此奇功的前辈曾经说过,除非有三十年的精纯功力,否则绝不可能施展出完整的‘圆月连环击’。钱孤松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三十年功力的样子,所以——你明白了吧?当然了,就算钱孤松没有练成‘圆月连环击’,以他低位武宗的修为加上圆月弯刀不可思议的攻击技巧,你取胜的希望还是很渺茫的。”
叶东拍桌而起,喊道:“老头,我叫你来是想让你给我说一下钱孤松的武功破绽及教我一些破敌之法,你现在一个劲儿地说钱孤松如何如何厉害,我和他的差距又是如何如何的大,这算什么意思?”
战舞惊神眉毛一竖,以更高的声音叫道:“臭小子,你喊什么!我这不是让你知己知彼,才能在决斗的时候出奇制胜吗?”
叶东闻言,沮丧地坐了回去,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逞能坚持要和这家伙决斗了,让爷爷直接派人通知钱孤松取消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战舞惊神笑道:“你现在后悔也不晚啊,我可以马上就派人通知钱孤松取消这次决斗。”
“那怎么行啊?我今天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信誓旦旦说要改变形象了,如果现在又提出取消决斗,岂不是自打嘴巴吗?”叶东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坚决不行!这次决斗一定要进行,不仅要进行,而且我还一定要赢,否则我以后可真的没脸在家族再呆下去了。”
战舞惊神淡淡道:“别人的看法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叶东微微一愣,继而神色认真道:“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说不重要,可是经过这次死而复生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固然事为自己而活,可如果仅仅为自己而活,那么这样的人生,必然是一个失败的人生,就像以前的我。以前的我活得很开心,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结果呢?我伤害了所有关心我的人,而我自己也为自己的无忧无虑付出了代价,好在上天给了我改正错误的机会,如果没有这次重生,你和娘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而我也永远失去了尽孝的机会。你说,如果我还继续以前我行我素的生活,无视别人的看法,我还配做你和娘的儿子吗?”
战舞惊神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点了点头,道:“很好,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你真的长大了。我以前不管你,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战舞惊神的儿子是绝对不会永远做一个贪恋女色的花花公子的,就算你猝死后,我也坚信是老天不给你证明你自己的机会,而不是你天生就是一个甘愿平凡的花花大少。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你飞鹏展翅的时候。”说着这个几乎无敌大陆的铁血汉子眼睛竟有几分湿润。
叶东也是一阵鼻子发酸,他虽然不是真正的战舞易天,可也被战舞惊神流露出的浓浓父爱所感动。战舞易天能有这样一个父亲,是他的福气,他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损失,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要让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男人知道,我叶东更有资格做你的儿子。想到这里,叶东心中仅存的一点迷茫也消失不见,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战舞家族的小少爷、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而不是那个靠奖学金和打工念大学、无父无母的孤儿。
“老头,我让你和娘操心了十九年,也担心了十九年,如果还不能成熟起来,那我也太不是东西了。我现在只希望战舞家族能顺利度过这次危机,然后你就带着娘去游玩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想以你和娘的修为,大陆上还没有人能对你们构成威胁。至于以后的事嘛,就交给我了,我就不相信,凭我的四系魔法体质和小魔女的‘凤凰神诀‘,再加上不畏魔法的无法无天及其所修炼的‘不灭金身’,还有什么是我们应付不来的。”
战舞惊神抹了抹眼睛,笑道:“臭小子,你要是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不说那些传说中拥有非人类力量的神族和魔族,单是类似于洪荒九大遗族这样的隐世家族和以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为主要代表的七系法会,就远非我们战舞家族目前的力量所能抵抗,你如果想问鼎天下,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叶东翻了翻白眼,道:“老头,你说你不打击我你能死啊,每次我的热情刚刚调动起来,你马上就一盆子冷水泼下来,再这样下去,什么样的自信也让你给浇灭了。”
“咳咳——”战舞惊神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个纯粹是惯性,以后不会了。对了,你还要不要我继续说钱孤松武功的破绽,这其实才是你能不能打败他的关键。”
叶东一抬手,颇有几分潇洒意味道:“不用了,刚才听你说了那么多厉害的牛鬼蛇神,我反倒有信心了,不就是一个钱孤松吗?不就是一把天机老人铸造的破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连他都打不赢,还谈什么问鼎天下。”
战舞惊神忽的一下站起身,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战舞惊神的儿子,够豪气。既是如此,我就不在这里影响你想对策了,三天后,我期待你的好消息。”说完朝门外走去,一只脚跨出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转过身,道:“千万别丢我的脸。”
看着战舞惊神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叶东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其实败家老头野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