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成冰一只手顺着腰往下,在谭宓晚礼服包裹下高翘的臀部上用力地抓了一下,然后对谭宓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谭宓没想到战成冰敢这么大胆,对自己如此无礼,好在他的动作隐秘,站在对面的男人根本无法看到。
谭宓按下火气,快步往大楼里走去,离开那个男人的视线后,用力地甩开了战成冰的手,自顾自地快步往房门处走去。战成冰摇头笑笑,快步跟了上去。
那个男人站在原地望着两人消失的身影,有一种心都要碎掉的感觉。酒店的服务员跑过来对男人说道:“陈少爷,我给你停车吧。”
“停屁啊!车钥匙都丢到臭水沟里了,你给我捞出来。”陈少爷将怒气发泄在了这个可怜的侍奉身上。
那侍奉站在原地没动,最后尴尬说道:“对不起陈少爷,我们酒店没有这个服务。”
“那我现在买这个服务行吗?”陈少爷掏出了一叠大钞,拍到了侍应生手里趾高气昂地说道,虽然平白无故花了这么多钱让他稍微有点心疼,不过毕竟他的车值一百多万,备份钥匙又没带来,只能花点钱把车钥匙捞上来。
陈少爷交代完后往大楼里走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说道:“记得捞上来后给我清洗干净,我要洗得干干净净的,妈的。”这个陈少爷叫陈译,陈译出身富贵,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虽然脾性骄奢,不过他倒也不是一个只会挥霍的纨绔子弟,是属于富家公子中比较比较勤奋上进的那一类人。他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在上流社会闯出一番名堂。他喜欢谭宓已经很久的时间,谭宓年龄上虽然大了一些,可是正处在女人中最有韵味的少妇阶段,而他所了解的信息就是,谭宓不仅没有嫁过人,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极有可能还是个处女。所以他一直信誓旦旦地想要将谭宓这朵极品花拿下,没想到她今天身边竟然出现了护花者,作为男人,他都不得不承认那个小生确实长得帅。那身西服穿在他身上与他的脸型很配很得体,不过他依然抱着侥幸的心理,前几天见到谭宓的时候陈译还没见过战成冰,想必两人也才刚好上不就,趁着这阶段两人感情还不稳定的时期,陈译相信以自己的身份和才华,一定能将谭宓抢回来的。以谭宓条件,她选中了战成冰,让陈译有一种自己的价值被人活生生否定掉的感觉。
战成冰进入大厅以后,望着金碧辉煌的场面顿觉眼前一亮,谭宓已经气呼呼地坐在一边喝闷酒了。
谭宓的美貌与成熟的气质,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不过男人看她的目光和女人看她的目光是不同的。前者是欣赏,后者则是妒忌。
陈译走进来后,见战成冰没和谭宓呆在一起,心里舒服了一些。他从侍从盘子里端走一杯红酒,喝了两口向战成冰走去。要想将谭宓抢回来,当然要先探好军情,这让他不得不收起自己高贵蛮横的架子,他走到战成冰面前问他道:“刚才不好意思,误将你当成下人了。”
战成冰看着他笑道:“我也不好意思,不小心让你的车钥匙洗了个澡。”
陈译听完后皮笑肉不笑道:“我叫陈译,你怎么称呼?”
“战成冰。”
这时候谭宓向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战成冰笑嘻嘻地对她做了个鬼脸,手指做了个掐人的动作,同时两只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谭宓的微翘的臀部,结果换回来的是谭宓凶巴巴的白眼。陈译见这个自己喜欢的像个熟透了的蜜桃的美女望向自己,马上优雅地对她点点头,很绅士的样子。陈译有时候会显得骄奢蛮横,不过那当然也要分场合的。在这个富豪家族出声的他,从小就被父母教育在公众场合注意自己的形象。否则的话,就算有钱也会被别人当成暴发户。暴发户和真正富贵人家的区别是很明显的,富贵人家是在一言一行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他高贵的气质和良好的素质。而暴发户从头到脚看到的都是钱,用来衡量一切的也都是钱,逮着机会都要向人显示一下自己口袋里是有钱的,其实这反而是内心不自信和脆弱的表现。
不过对于陈译这个非暴发户而是富贵人家的优雅动作,谭宓并没有领情,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地收回了目光。
陈译见谭宓对自己这副态度,微微有些黯然神伤,不过好像她望向战成冰时候更没有给好脸色,这让他心里平衡多了,以为战成冰和谭宓间的关系并不是真的那么好。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战成冰和谭宓不会是冒牌情侣吧。越想他就越觉得有可能,谭宓刚三十出头,女士出入这样的高级宴会,如果身边没有一个伴,那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而真实的情况确实和他想的大同小异,只是他哪里知道,战成冰和谭宓两人虽然不是情侣,可是一直像冤家般斗气着。这摩擦久了,也是很可能会擦出爱的火花。
陈译望着战成冰问道:“你和谭宓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战成冰反问他道:“你是想问我的事情,还是想问谭宓的事情?”陈译看着战成冰这一副拽得不行的表情,真的很想冲过去给他几个老拳。心道你装啥*啊,不就是傍上谭宓这个富婆吗?有必要这样装吗?对于谭宓,他心里可真是痒痒得不行。富家女他不是没玩过,成熟丰韵的女人他也不是没玩过,可是对于谭宓,他就是有种无力又无计可施的挫败感。说钱,谭宓这个商界女强人一点不缺,财产可能比起他来还只多不少。如果她仅仅只是个女强人也就算了,他可以找道上的人帮忙对她来点硬的。可是在无意中的调查发现,谭宓竟然是黑社会的大姐大,而且势力大得惊人。对她来硬的,那不是找死吗?陈译和那个欧凛有点相像,都是那种看到漂亮女人都想上的男人,不过差别在于陈译比欧凛聪明能干一些,而且会忍。
陈译没有生气,而是随便从侍奉处拿了一瓶廉价红酒,将酒倒进酒杯后走过来对战成冰道:“战先生不用那么认真嘛,随便说说而已,来,我先请你喝杯酒。吃人的嘴短,战先生喝完后总该跟我说吧。哈哈哈……”陈译大声笑了起来,同时心里也在暗笑战成冰,瞧你这土鳖,怎么可能会有高压的情调来喝红酒。
战成冰望了杯中的红酒,轻轻的闻了一下,就笑着道:“你确定请我喝这一杯?”
陈译被他问得有点心慌,不过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就算是懂酒之人,也不可能在品尝前就一眼望穿酒的好坏,而战成冰这无论怎么看都没有贵族基因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发现里头的端倪。
战成冰道:“喝劣质红酒,对一个爱酒之人来说那是一种痛苦,陈先生如果真的有心的话,不应该请我喝一杯好酒吗?”
陈译问道:“你想喝什么?”
战成冰笑道:“要求不高,奥比安堡就行。”
奥比安堡,陈译一听就将战成冰祖宗从墓里托出来问候了一遍,这还他妈的要求不高啊。奥比安堡是八大红酒之一,它特色是酒年轻时极淡、极清香,且颜色不太深,其酒香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同时有烟味、焦味、黑莓以及轻微的松露香。有的品酒家认为由舌尖就可以感觉出奥比安堡。所以它是一种属于“美女”的酒,气质通人,而且越陈越美!无怪乎在每次“盲目品酒会”上,奥比安堡总是被评为第一,因为它不会因通过严格的挑选,超过两年在昂贵的新橡木桶被“侍候”过,遂散发出那种慑人的吸引力,以及浓厚橡木香味而作“咄咄*人状”,而是婉约地向品赏人眨眼,散出清新隽逸之气。当然行家们会给予最高的赞赏了!
陈译算是半个品酒高手,战成冰一口就说奥比安堡,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骗的愣头青了,可是以奥比安堡的价格,真让他掏腰包请的话,还是有点心疼的。不过一口否定,又太丢面子了,就抱着侥幸的心理道:“你先说说对奥比安堡的认识,
“奥比安堡也是波尔多地区的五大酒庄,共享波尔多官方评鉴的一等顶级酒荣誉。
奥比安堡在葡萄酒发酵后的酒泵入全新的木桶,并以一种于17世纪所开发的方式数度换桶,且在木桶内醇化约24-36个月。
战成冰笑了笑继续说道:“在所有的波尔多一等园中,奥比安堡酒是真正的名角,它典雅纯正,无论是新酒陈酒都表现非凡,从不出格。它是老牌子,历史上是格拉芙最绚丽的葡萄酒庄,所产酒也是最早在法国境外卖的单品种园紫红酒,在17世纪伦敦咖啡屋里销售,而为复辟时代的塞缪尔•佩皮斯(SamuelPepys)和约翰•伊夫利(JohnEvelyu)等日志学家买醉涂鸦。它曾受丹尼尔•迪弗(DanielDefoe)、约翰•洛克(JohnLocke)和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Swift)的青睐。一个叫塔列朗(Talleyrand)的拱门修理工曾一度短期拥有过庄园的资产,但他几乎没有来过这个位于波尔多郊外的迷人的庄园。”
1935年美国银行家克拉伦斯•狄龙(ClarenceDillon)购买了这个庄园,并投入大量资金修复酿酒厂和葡萄园。让•伯纳•德尔马(Jean—BernardDelmas)是波尔多地区十分出色的酿酒师。1960年他创造性地用不锈钢桶代替木桶发酵;他同时还是波尔多葡萄品种和无性繁殖研究的领头人。他给庄园修建了重要的葡萄苗培育园。1983年狄龙(Dillon)家族又兼并了邻近的布利昂使命庄园(ChateaulaMissionHautBrion)。
奥比安堡酒在一等园中几乎一直是进步和最可亲近的,但不要被它这种易饮的早期魅力所蒙蔽,因为它很具藏酿潜力。1975和1977年的葡萄酒现在才刚到最佳状态;而1982、1983、1985和1986年的还远未臻熟酿。
奥比安堡是波尔多顶级酒庄中历史最悠久的一个,就规模来说却是差不多最小的一个。44公顷的葡萄园,根据年度产量不同,每年一共只有120000到180000瓶左右一等酒,其中80%用来出口。换言之,这些酒就像金子一样珍贵。”
这些知识像是长在战成冰脑子里似的,他一下子就脱口而出。谭宓见陈译长时间纠缠战成冰,怕两人闹出矛盾,就急忙走了过来,才到身后,就听到战成冰对奥比安堡红酒的高谈阔论。她一下子就感觉脑袋有些短路了,自己每天生活在这个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以红酒应酬着各色各样的人物,对红酒也仅仅只是一知半解。没想到战成冰将那些地名年份如此精确的脱口而出,那几个英文字母发音清晰得就像是外国人似的。这让一直认为战成冰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小混混的谭宓如何能不惊讶。
战成冰望着陈译,脸上笑得很奸:“其实说了这么多,我就是嘴馋了,也想尝尝这么好的酒。不过这么贵,我是舍不得自己花钱,如果有人肯请客的话,我非常感激了。”
陈译听了半天,最后终于知道战成冰是要他掏腰包来了,虽然他是有钱的公子哥,可是没道理花钱给自己的情敌好酒喝啊。偏偏战成冰这厮又全然不顾自己面子地自称是穷鬼,在这么多人面前,特别是谭宓面前,如果自己直接拒绝的话,面上有些不太过得去,会被认为是小气。
“你也说了,这酒是贵如黄金,战先生对红酒的那段历史真是背的太好了。不过真正喜欢红酒的人最内行的是在品酒的那一刻,要品酒的姿势和艺术要足够的优雅洒脱,才能真正体现战先生是爱酒之人,否则的话,这么好的酒,你喝了也是浪费。”
谭宓眼神错愕的望着两人,她知道喝红酒学问多,只是没想到能到达这种繁琐的程度。很明显,这两个人以红酒为战场对上了。而何琳听着更是玉面粉红,刚刚她一进来的时候因为太渴,将整杯子的红酒当开水一般一咕隆就喝到肚子里去了,这样子被内行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了?
战成冰一笑,伸出手端起酒杯,那手型,再配合上他嘴里浅笑的优雅,那一瞬间,谭宓发现那杯红酒如同被他同化般地存在,好似成为战成冰身体的一部分般如此的自然。她所看到的战成冰,不再是平时那个嬉闹无常的小男孩了,战成冰突然变了模样,就好像是一部长久没有运转的机器,忽然装上电池开始运转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