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手腕被弄得生疼,脸朝下伏在案上,她想挣扎,但力气太小,她想呼救,却听到班主任说:“你想想你奶奶,她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你忍心看着她受病痛的折磨?”
女孩一怔,身体的反抗慢慢弱下来。
班主任又说:“就是嘛。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到你这样子我也很难受,也想帮助你。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得到就必须要付出。”
说着,他把肥大的手掌挪向女孩的玉腚。
什么是屈辱?
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不是吗?女孩在书签上写下这么一句话,画上一个问号。
男孩再也没有见过女孩,他在每个晴朗的午后等待,那棵树似乎沉默千年,终究不语。
他去找她,问她为什么。他看见她的脸色憔悴得如同枯萎的黄叶,那一刹那,心如刀绞。
“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男孩摇着她的手臂,“你说话啊。”
女孩偏过头,泪水涌上心头又被她忍下。男孩无力地垂下手,转过身缓缓离去:“原来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女孩偎着墙慢慢坐在台阶上,泪水喷薄而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把手腕含在嘴里,狠狠咬下去。她不要自己哭出声,不要。因为她知道,一旦哭出声男孩就会跑回来,而那时候他又能做什么呢?一切既然无法挽回,就不要去打搅他的梦想吧。
Whatlanguageisthine,Osea?Thelanguageofeternalquestion。海水,你说的是什么?是永恒的疑问。
Whatlanguageisthyanswer,Osky?Thelanguageofeternalsilence。天空,你回答的是什么?是永恒的沉默。
班主任玩累了,就靠在椅子上悠闲地点燃一支烟,看她慢慢穿衣服,收拾身上的狼籍。末了,甩给她一笔钱,并且强调,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说起。
刚开始,这些钱还能应付医院的支出,但越到后面就越显捉襟见肘。
奶奶时常握住她的手:“囡囡,要不咱别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奶奶还挺得住。”
而她总是拍拍奶奶手背露出一个微笑:“没事的。学校……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关心我,钱都是他们资助的。”
背过身,女孩靠在门后的墙上暗暗哭泣,泪不止,哭无声,手臂上一个又一个牙印血红得如残霞般凄美。
我还能坚持多久?书签上她这样问自己。她没有写下答案,因为落在上面的那一滴泪水已做了回答。
“这次,你能多给我一点钱吗?”女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她不再问这是为什么,因为那颗心,已如死灰。
“可以啊,”班主任把烟吐在她脸上,然后解下裤子。
什么意思?女孩呆滞地望着他。
班主任蔑笑一声,然后把她的头按向自己kuajian:“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女孩手里抓着几张钞票,上面带着*的气味。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在走廊上走过,路过的同学向她问好,她没有反应,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一脸木然。
吃饭的时候对着餐盒,拿起筷子,女孩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喉咙里发出干呕……来到病房门前,她长出一口气,调整心情,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走进去。
“奶奶。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女孩拿起一个桔子剥开。
奶奶今天气色很好,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女孩很高兴,将桔子送进奶奶口中。奶奶没有牙齿,但嘴上蠕动的褶皱看起来吃得是那样香甜。
医生站在门口,暗自摇摇头,他知道,这只是老人家的回光返照而已。
奶奶笑着说:“等你考上大学,一定要把通知书拿给我,听人说,那是用红灿灿的信纸包着的,我要拿给街坊们看,要他们都知道我家囡囡是这么有出息哩~”
女孩狠狠点着头,想哭,但是却没有眼泪,她的泪水早已哭尽,汇流成海。
她渐渐感觉奶奶握着她的手越变越轻,最后,听到她在弥留之际的喃喃自语:“奶奶想永远都陪着你,看你长大,看你嫁人,为你……亲手置嫁妆……”
那一天,天空阴霾的是那样深沉。她没有哭,但天却哭了。
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有声无言。顺着脸颊滴落,她感到自己被淹没,快要窒息,即将死去,灵魂瞬间抽离,飘飘然升起来。
她想就这样飞去天上,看看天使是否收到那些梦想了,是否不小心将它遗忘在角落……又是一片书签,女孩的字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秀气。现在,我该做什么呢?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老房子里,女孩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昏暗的老台灯,沉默的那张床,泛黄的旧相片,一切依然,一切照旧,只不过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心跳声。
滴答,滴答,如时钟在摇摆,如露珠在滴落。但是又有谁知道,时钟走过要带起多少历史的沙尘,露珠滑下是叶片承载了多久的负重。那颗心呢?又能装得下多少辛酸和苦涩。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个男孩。
“那是我的梦想。”
“你有梦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