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飞离山谷,也不辨认方向,任意飞行,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抑郁。仿佛全天下只有自己孤孤单单的,父亲离自己而去,如今自己喜欢的人却和别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楚云飞这样飞了几十里,终于落下。楚云飞环视了四周,只见自己置身于一处大山之中。
楚云飞漫无目的在山中乱逛,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楚云飞觉得奇怪,这么荒凉的地方,居然有人,楚云飞沿着声音往前走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平坦之处,有一位髯须大汉正在坐在平坦之处的一个大石块上,大汉手中拿着一大壶酒,旁边还有一个大酒缸,大汉正将手中的酒象倒水一般倒入口中,只见的髯须大汉将口中的酒吞入肚中,大叫一声:“好酒。”
楚云飞远远站在髯须大汉的左后,髯须大汉头也不转一下,忽然大声道:“小兄弟,可有兴趣过来陪我喝一壶。”
楚云飞闻言,左右看了一下,只见四下无人,确定髯须大汉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走上近前,此时已经可以看清髯须大汉的面容,这髯须大汉面目黝黑,两眼似剑,双眉浓密,身材魁梧,一看就是豪爽之人。
楚云飞拱手道:“前辈,晚辈无意路过此地,打扰前辈喝酒雅兴了。”
那髯须大汉一皱眉头,仿佛不耐烦这般文皱皱的语气,哈哈大笑道:“我在这已经等人等了三天了,酒已经喝了无数,一个也正是无聊,正好你来陪我喝酒。”
楚云飞这才注意到,在大石块旁边已经有几个打破的大酒坛子了,想必是这髯须大汉这几日饮尽的美酒,瞧这一坛酒最少数十斤,这大汉几日内居然喝掉了几坛酒,酒量实在惊人。
楚云飞自小就未饮过酒,入的流云派之后,更加是没有沾过酒,本想推辞不喝,但是心中忽然想起了孙玉瑶的,不禁泛起了一丝喝酒的冲动,于是点点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髯须大汉闻言一喜,将手中的半壶酒扔给楚云飞。楚云飞接过酒壶。酒尚未到嘴边,已经闻得一股香气,他虽从未喝过酒,但是也知道这一定是上等佳酿。
楚云飞将壶中的酒倒入口中,吞入肚中,酒一入肚,便觉得有一团火从腹中升起,一直到喉咙之中,楚云飞被呛得咳嗽起来,一直咳得双目红赤,楚云飞待咳嗽稍停,又是一大口酒倒入肚中,这次咳得更厉害,此时楚云飞已是双腮微红。
髯须大汉摇了摇头道:“象你这样不是喝酒,是找醉,看你年纪青青,难道还有什么伤心之事?”
楚云飞刚才抑郁之下连续两口烈酒下肚,已有微醉,听髯须大汉一说。马上意识到有些失态,连忙道:“是晚辈失态。”
髯须大汉道:“我平生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当歌则歌,当哭则哭,率性而为,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楚云飞听到髯须大汉的言语,喃喃道:“大丈夫当歌则歌,当哭则哭,说的好。”说完楚云飞将壶中的酒又倒了一大口到腹中,这次已经没有前两次那么呛了。
髯须大汉看楚云飞的样子笑道:“如果照你这个样子喝,怕是这一坛子酒是等不到那人来就喝完了。”
楚云飞将手中的酒丢还给髯须大汉。
髯须大汉道:“小兄弟,年纪这么轻,难道是为情烦恼。”
楚云飞苦笑道:“我还没有资格为情烦扰,她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她。”
髯须大汉奇道:“那你为何不告诉她?”
楚云飞眼神呆滞,道:“她已有意中之人,我告诉她又有何用?”
髯须大汉道:“你不告诉她,又怎知没用呢?做人就应该率性而为,如果你喜欢她就要告诉她,就算她真的不喜欢你,你日后也不会后悔。”说到后来竟似自言自语,言语中竟有一丝懊悔的神情。
楚云飞眼睛一亮,道:“前辈教训的是。”
正在此刻,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由远及近。
髯须大汉听到啸声,面色一紧,对楚云飞道:“你且在一边,我先处理一些事情。”
片刻之间,只见从远处飞来一人,来人灰色衣衫,面冠如玉,道骨仙风,身材廋长,和髯须大汉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粗狂,一个儒雅。
那人飞到石台之上,见旁边除了髯须大汉外,居然还有一个年青人,面露奇色道:“他是何人。”虽是指楚云飞,但是双眼紧盯髯须大汉。
髯须大汉哈哈大笑:“他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小兄弟,我见他对我脾味,所以请他喝了几杯。”
儒雅之人道:“你一向眼高于世,想必这小子有些门道。”
髯须大汉大声道:“你是要歇息片刻,还是要马上动手?我倒要看看这十年来,你的“七玄剑”增进几何,有没有本事赢得了我。”
楚云飞一听“七玄剑”,心中一惊,因为“七玄剑”是凌烟阁的绝学之一,威力巨大,传说,如果“七玄剑”能够修炼至顶峰,可以一剑幻成七剑,而且每一剑的威力都和一个人使用仙剑一样,七剑齐发就有如七人同时攻击一处,但是现今的凌烟阁并无一人能够幻化七剑。这人如果会“七玄剑”,那定是凌烟阁的人了。
只见儒雅之人道:“我这两日门中有事,已经耽搁了些时间,直接来吧。”
髯须大汉大喝了一声:“好,小兄弟,帮我把酒收好,一会打完了再喝。”
说完将手中的酒壶抛向楚云飞,楚云飞伸手接住。
灰衫儒士如临大敌,从背后将仙剑抽出,忽然腾空而起,只见灰衫儒士将仙剑舞成一股剑气,将髯须大汉围在其中,髯须大汉眼中精光一闪,口中一口酒喷将出去,只见酒形成的雾和剑气形成的圈相接触,发出滋滋之声。
髯须大汉纵身飞去,从身后拿出法器,竟是一个金灿灿的斧头,髯须大汉只是用斧头往剑气中一劈,剑气立即被劈出一个大口。
灰衫儒士见剑气被破,长啸一声,手中的剑高举过头,口中念念有词,将真气不断的注入仙剑之中,仙剑发出滋滋的声音,忽然手中的剑竟然幻化成六把剑。
髯须大汉见他的剑变成了六把,脸上露出凝重之色,道:“想不到,你短短十年间居然又炼化了一把。”
灰衫儒士也不多言,将头顶的六柄仙剑齐齐向髯须大汉飞去。
髯须大汉大喝一声:“来的好。”
将斧头挥到空中,只见六柄仙剑和斧头在空中相持,溅射出七色光芒。过的片刻,斧头似乎压不住六柄仙剑。
髯须大汉见状,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粒珠子,髯须大汉朝珠子注入真气,珠子发出耀眼的光芒,髯须大汉将珠子抛出,珠子钻入斧头和仙剑的中间,只见仙剑竟然瞬间仿佛被冰冻住了一样。
灰衫儒士见状,口中哈出一口真气,喷向仙剑,仙剑原本被冰住的地方,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压住了金色斧头。
髯须大汉双手一点,珠子光芒更盛,不断的又从新将剑冰封上。
灰衫儒士也是照样,哈出真气,融化剑上的冰封。
这样两人僵持了半个时辰,灰衫儒士头顶已经是满头大汗。隐然已是支持不住。但是看灰衫儒士神情甚是不甘,还在苦苦坚持,想借六柄仙剑的力量一举击溃对手。
髯须大汉冷冷的看着灰衫儒士,忽然长吸了一口气,只见在酒缸的酒成一条线进入髯须大汉的腹中,腹中很快就变得鼓鼓的。
髯须大汉大吼一声,只见一道酒柱从口中喷出,直接打到六柄仙剑上,那六柄仙剑在金色斧头、珠子、和酒柱的三重打击下,终于支持不住。只听铛的一声,仙剑掉到地上,又变成了一把。
灰衫儒士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苦笑道:“没想到六把剑还是奈何不了你。”
髯须大汉大笑道:“如果你能再花个几年功夫,把六把剑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或许可以与我有一拼之力,可惜你刚刚炼成六剑不久。”
灰衫儒士无奈道:“那只有十年之后再找你了。”
髯须大汉冷冷道:“我答应过你的,就不会反悔,十年之后,你约好地点,尽管通知我便是。”
灰衫儒士朝髯须大汉和楚云飞深深望了一眼,转头踉跄离去。
髯须大汉见灰衫儒士走了,哈哈大笑,对楚云飞道:“我们继续喝酒。”
楚云飞虽满腹疑问,但是见髯须大汉没有主动说的意思,也没想去问。于是淡淡道:“只怕这一缸酒也快被前辈喝完了。”
髯须大汉一怔,低头一看,果然刚才那缸酒已经被他刚才耗的差不多了。不禁叹道:“那厮倒是浪费了我不少好酒。”
髯须大汉忽然眼睛一亮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地方有好酒,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给我们,不如我们去试试。”
楚云飞心中好奇,刚才他见识了髯须大汉的本事,应该不下于师父,居然也没有把握能够讨到这个人的酒,那这个人肯定也是不寻常,左右无事,倒不如去见识一下。于是爽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