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恨低头抿着酒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这个女人八成是来猎艳的,不过段恨却没有那个心情,不是他真的学好了,如果没有听闻自己身世的事而遇到这么一个成熟又妩媚的女人,段恨他就算是不想发生点什么也会大占一下便宜的。现在他只想买醉,一觉醒来之后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孙媚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没错,她已经在这逛了两三天,为的就是等一个能够引起点自己兴趣的男人寻求一把自己想要的刺激,可是这两天来遇到的男人无一令她满意的,不是明显的花少公子哥就是自以为是的成功人士,孙媚讨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社会顶层的她只是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实。
看到段恨一副对此毫无兴趣的样子,孙媚的眼睛又是一亮,接着她自信的笑了笑,同样小口小口的抿着杯子里的红酒,只是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段恨的左右。
此时已经接近九点,都市的夜空已不再沉寂,无数的青男青女们步上了街道,走进了疯狂。梦菲酒楼地下舞池大厅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当然凑对的速度也是飞快,转眼间有的成双成对的步入舞池,有的已双双举起了酒杯开始了海谈,而更有甚者已然勾肩搂腰的向楼上走去。
舞池的中央聚满了人,他们疯狂的扭动着躯体仿佛在用尽全力的享受这仅有的放纵。跳舞的人多,开始寻找“玩伴”的人也不少,一张张的桌子被座满,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很显然他们聊的都很开心,也很投心,只是有两桌的人太不识趣,让不少的人为之闹心。这两桌人不是别人,正是段恨和孙媚。
段恨依旧是在摇摇晃晃的抿着酒,眼晴时不时的四处转转看有没有令人赏心悦目的粉娘,虽然不打算让身子受累,但让眼睛享受享受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段恨的这副摆相,在如此的场合里显得有点不上路,但上前搭讪的也不少,有像那两位小太妹一样,被他身上那种的所谓颓废艺术所吸引的,也有纯粹是为了找地喝酒找人陪聊的,当然也有就是直接上前勾搭为了得点小费的;不过段恨对于她们的待遇都是一样:抬头看上一眼----心里叹息一声-----然后落下一句----“桌上的酒每瓶一千块,都喝光了交了钱便可以坐下”
结果可想而知,委婉点一句“白痴”,直接点的一句“疯子,你以为你花啊”,恶劣点的甩上一句“神经病”直接走人;最终他这座位由于价位太高,终处于有价无市状态。
对于他的表现,孙媚又媚笑而对。而对于别的搭讪者,她也都没给什么好脸色,比较现代的一句“在等人”顺利打发,对于比较难缠点的花花公子,她则甩出一句“对你不感兴趣”,还缠着的,一百多块一瓶的红酒把手就摔,随口说:“你一口气摔一百瓶,才能证明你算个男人,我再考虑让不让你坐下。”无疑这招比较好用,钱不是问题,但花在一朵刺花上未免值得。对于那些不在乎钱,又爱玩狠追猛打的,孙媚更是往扒皮了上整,上台裸跳两段,表演好了给个考虑机会。
可想而知,不但再也没有男人上前搭话了,就连那些本来打算上前讨个座的也都放弃了这一打算。
好霸道的女人。段恨抬头瞧了她一眼,后者还以妩媚一笑,段恨瞅了瞅四周,再看看面前的这两张桌,无奈的露出了苦笑。
这时候从门口走进了两位女郎,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头前那位个头足有一米七,一身连衣裙把她的身材衬托的傲然挺拔,头上载个镂空丝式半边帽,脚下一双三边凉鞋,上面一套蕾丝长袜,把一双长腿显得更加纤细,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看身材是属上等,只是帽子只露出了少部分脸,有点神秘,无法判断出整体的耐看指数。
后边的那位就比她干炼多了,一身休闲装、一双旅游鞋,毫无姻脂修饰的脸上戴了一副精致眼睛,一眼便能看出整体,当然你的第一眼也不会给她一个低分数,至少她的这份英姿就已排进了美女的行列,只不过看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便也是朵刺玫瑰,让人看着心痒又不敢伸手去碰。
“这两天的人怎么这么么多,伊惠,我看我们还是到外面走走好了。(日)”山本惠子一走进舞池大厅,皱着眉头的说道。她也很喜欢热闹,只是她有些讨厌这里那些不懂身份的男人。
“不用惠子小姐,我们只要在这坐上一会,上面的包房就会有空出来的了,这两天是因为学生放假所以人才会比较多,放心,不为有什么事的。(日)”宫伊惠小声的回道,然后让身给山本惠子,她不但是后者的翻译,更是她的贴身保镖,山本惠子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她都会随其身边。相对于梦菲酒楼来说,她们自从还是酒吧前身的时候就经常来,如今已然是名副其实的老顾客,不过她们每次都是开包房,像带有舞池的这种大厅她们倒是不经常坐,原因无它,由于二人的相貌,每次都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大厅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做,当二人刚进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可一当二人走动起来的时候,霎时一道道的目光紧随其后,有的是惊艳的打量,有的则是赤裸裸的凶光,山本惠子出身大家,虽然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但还是心恼于他们的无理,她脚步慌张,小手一直的拽着半边帽延想把那张艳丽的脸隐藏起来。
宫伊惠目露精光的盯着那些男人的同时,也在四处找着空位,尽管她们来的不算晚,不过相对于今天的火爆而言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眼望去一排排的桌子都已坐满了人,宫伊惠皱了皱眉,她在想是不是应该请出去一桌,当然她所谓的“请”可不带有一点客气的意思。这时,山本惠子回身说道:“看样子好像没有空位了。(日)”
“再找找看,哎,那有两个空位,我们去那。(日)”宫伊惠的语气中略带了点兴奋,就在她远眺这一圈中终于的让她发现了两块新大陆。只是,她却没有想想,占座率都紧张成这样了,哪还会随随便便的就有两张空位?没错,她们所指的那两桌正是段恨与孙媚这。
段恨有点受不住了,虽然他的手还是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着啤酒,但他的神情却有了些不自然,他可能感受的到周围有无数只眼睛在刷刷着自己,目光并不是在盯着猎物而是像盯着敌人,段恨知道就因为旁边的这两个座位他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他抬眼看看了孙媚,后者的处境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不过像是受惯了这样的目光她居然仍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这一点倒是让段恨为之佩服。
段恨晃了晃脑袋,抛去了一些杂念,举起了酒杯讨教似的说道:“都快成公敌了,你怎么还那样怡然自得?”
“呵呵”孙媚也举起了酒杯,轻轻一笑,说道:“别人怎么看,关我啥事,他们看不上我?难道他们咒我不得好死,我还就真的不活了?就像你那酒一样,别人都嫌贵不肯去喝,可你不还是没有一点要降价的意思,咱们能理好咱们自己就算行了,还去管他别人?你说呢?”
段恨被说的一愣,不知怎么的在这个女人面前,段恨感觉自己倒没有她来的干脆了,段恨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自己能整明白自己就好,这一点我不如你呀,为了少受了白眼也为了向你讨教点这方面的东西,我的酒白送……”段恨拿起了酒扎,边说着边起身,可两步的距离刚走一半,一句话还没说全他便愣在了半途中。
不用问,在他们的中间出现了障碍物阻隔住了段恨的去路,在他的眼皮底下是一双傲然纤美的秀腿,丝袜从根到顶,虽看不见半点皮肤却更是让人不禁瑕想,再往上看……暗叹一声可惜,夏天穿裙子原来也不是最完美的。至于再上边,段恨不想去看了,耸耸肩,又坐回了原卧。底下是这种打扮的,根据经验,不是个恐龙妹就是是大众妻,不看也罢。
哎,没看是的确是可惜了,他那经验已经是五年前的经验了,现在的这种装束已经流行,而在他前面站着的不是别的小妞,正是山本惠子这位日本美人,少看了第一次的这个背景,对于段恨他来说,的确是有点遗憾。
两桌有空位,一男一女,宫伊惠径直的走到孙媚身前,说道:“请问小姐,您这里还有别人吗?”她问得相当有讲究,既委婉有礼让人平添好感,又间接的发出了请求,让人不好拒绝。
不过,这一次她遇上孙媚这么个不吃“敬酒”的人算是注定要受挫了。
孙媚看着段恨提着酒委身而来,脸上露出了胜利加兴奋的笑容,只是突然的一个黑影打断了她的视线,也打断了段恨继续向前的脚步,再听到这么“正式”的请座,孙媚的气已经被提了起来,尤其是抬头的看见了这两个女人的样子后,她本来的气已完全的变成了怒。
孙媚人长得很漂亮,关于这一点孙媚她不但如此认为而且她也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在整个舞池大厅里就算不敢说没有一个比她更有资本,但至少在段恨的周围一圈里,她是最令人瞩目的,可是现在这两个家伙出现了,这也打碎了她心里的平衡,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孙媚也自觉如果和身前的这两人比,单从长相上看她没有一点的优势,甚至单就以女人独特的目光上看,每个人都比自己有味道。头前的这个是冷艳,而后面的那个连惊艳根本都不到程度,简直就是妖媚。无疑的,今天晚上,这两个人对自己是一个威胁。
孙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说道:“没有,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了,我就是在等那一个人而这个座位也只属于他一个人。”说着她摇了摇酒杯,又接着说道:“这个座位我已经买下了一个月,实在是对不起,您请。”她说的挺客气,不过那是相对于听众而言的,听在当事人耳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宫伊惠被噎的一愣,不由的皱起了眉,同为女人她根本没想到会遭到拒绝,而且还会受到一顿损,更可笑的是这里是属于大众坐席,根本不存在于买与不买,问她一句算是客气的,没料到这个女人这么刺头。
这时,旁边的山本惠子说道:“看样子,她对于咱们的无理很不高兴。(日)”山本惠子虽然是日本人但也已经在中国生活了七八年,对于汉语早已说听自如,只是她不想引起麻烦,有外人的时候她会和宫伊惠用日语交流。
宫本惠同样的用日语回道:“她这叫霸道。”然后又回身对着孙媚说道:“据我所知这里是属于公众席,小姐把它变为个人所有是不是有点太不和章法了,我几年前就来这,早已成了这里的高级会员,怎么都没有这项特权呢?要不要咱们一起去找经理质问一下,看看是他的服务不到位还是小姐的理由太牵强。”宫伊惠针锋相对,丝毫不退让,她相信就算真把经理叫过来,经理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不会为另一边说话。
孙媚被说的哑口无言,心里暗叹一句果然刺够尖,她轻笑的拿起酒喝了起来,同时心思也在电转,她也才来这里两三天的功夫,别说有没有这个特权她不知道,就连高级会员是不是对方顺口胡说的她都不晓得,不过看到她那一副气势凶凶的样子,孙媚也有觉悟她绝对是个硬茬子,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可是她又不想认输把之前所摆出的气势全部荒废,她的眼睛转了转,最终落在了不远处只顾着喝酒的段恨身上,为之一亮。
孙媚悠悠的放下酒杯,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她是日本人?”宫伊惠被问的一愣,回道:“没错,这是山本惠子小姐,虽然出生于日本不过却对中国艺术非常痴迷,定居中国多年。”这话一出,还没等孙媚答话,旁边却传来了低低的笑声:“看来日本素来名扬世界的AV也快要不行了,难道是想到我们中国来寻求发展?”
山本惠子闻言身体一怔,脸上也迅速的噬红了一片,她知道日本以前给中国人所带来很多的伤害,也早已体会到了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排斥,做为一个日本女子,暗地里她早已不知被人说成了什么样。
宫伊惠没有回头去看说话的是谁,闷热的天气是暴雨的前兆,而对于她来说冰冷的一句便已经够了:“请把你刚说的这句话收回去,说出这句话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但不收回去的后果或许也不是你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
“怎么,好像生气了,难道他说的不对吗?”孙媚嗤嗤的笑了起来,说道:“日本的AV的确很出名啊,虽然不至于名扬世界,但我们夸奖一下他们的本土文化也不算过分吧。”
“你!”宫伊惠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拳头也竖了起来,看到此山本惠子拉了拉她的衣角,说道:“算了,她要是让座就坐会,不让就算了,上面差不多快有空房了。”
宫伊惠紧盯着孙媚,长出了两口气方才把攥紧的拳头松了开,说道:“我们不想谈这个,座位你到底让不让吧?”
孙媚一愣,没想到她这次说的倒直接,抬起酒杯幽幽的说道:“让座?可以,我等的那个男人就在你后面呢,你让他到我这里来,那他的那张桌不就是你们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