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城一如平常般平静,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充分显示出这里的繁荣和安宁。可官道上行来的一骑白马却引得人人侧目,这马跑的太快,滚滚蹄尘遮蔽了马上人的真容。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吁!”听这声音马上应该是个女子。这女子一带缰绳,那白马人立而起。好悬没踢倒路边酒家的牌坊。马停尘止,路人终于见到马上之人的庐山真面目。是一个十七八岁大的姑娘,一身白衣,满面风尘。看来是赶了很远的路。这姑娘看了那酒家的牌坊一眼,微微笑笑,右手握的紧了些。将马牵到店旁栓好,自己信步进了酒家。
“啪!”这姑娘刚进酒家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举目望去,老掌柜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出,老掌柜面前一个女子正数落着老掌柜:“老东西,你活腻了吗?敢如此对我说话!记好了,姑奶奶来这里的消息要是走漏了,小心你的脑袋。”白衣女子听了这话心想:“就你这么张扬,还能不走露消息。”老掌柜看见进来的白衣女子,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跑过来,行了一礼,目光闪烁。白衣女子已经知道了他的难处,这老掌柜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青火一行遇见的那个,至于白衣女子,老掌柜自然也就认得。不是玉衡是谁!
玉衡仔细看了眼刚才的女子,心道:“好大的威风,渤海的人也敢招惹,到底这人什么来头?”玉衡摆了摆手示意老掌柜先退下。老掌柜却如未见,一动没敢动。玉衡四下看了一眼,酒店的气氛有些沉闷。店里的人不少,临近的几张桌子都座无虚席。只有刚才那女子自己霸着一张桌子。玉衡笑着对那女子说道:“如果方便,不知道小妹能不能借姐姐一席之地。”那女子听了这话翻着白眼说道:“我有那么老吗?坐吧,看你挺顺眼的。”玉衡刚坐下,就感觉到几道冷冽的目光投向自己这里。不禁暗自猜测:“看来这家伙惹得祸事还不少,今天坐在这里的怕都是她的对头,这会儿自己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他们一定把自己和她当一伙的了。”老掌柜又战战兢兢的跑回来,侍立在那个女子身后,女子刚要张嘴骂上两句,老掌柜急忙给玉衡使眼色。也不知道老掌柜急什么,看那意思,他是想让自己带着对面的女子离开这里。玉衡见那女子扬起手,又要打老掌柜,真疑心这女子背后都长了眼睛。猛然间,玉衡见到那女子右手指上的扳指,竟然和师兄送自己的一摸一样。失惊的问道:“你和青火什么关系。”那女子听了,一怔,旋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说道:“你怎么知道那只猪?你又是谁?”这下玉衡可以肯定了,看她这年纪,定然是师兄口中常常提到的妹妹青璇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青璇吧?”玉衡由手指上褪下那枚苍梧指环递了过去。青璇一把抢去,拽住玉衡的衣领,目露凶光道:“我哥出什么事了?这指环怎么会在你手里?”还没等玉衡答话,临近几张桌子的人齐齐动手,他们等的时机到了。老掌柜一个箭步将青璇和玉衡挡在身后,此时此刻哪还是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是年轻了十几岁,枯瘦如柴的双手握的嘎嘎作响,只听老掌柜大喝一声:“谁敢放肆。”那些人似乎对老掌柜颇为忌惮,双方就这样对峙起来。玉衡见大事不妙,袖中剑已经握在手中,只等时机成熟就杀出条血路将青璇和老掌柜带走,最近这些时日,玉衡感觉功力大进,就是不修炼也在不可抑制的增长,似乎就是这几天的事,虽然不明所以,但这总是好事。青璇的手并没有放开,对身外之事浑然不觉,只是一直追问青火的下落。或许是她哥的性命比她自己的还重要,或许这些人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听得掌柜的大喝声,楼上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只见十余个侍者打扮的人下的楼来,一个个手执刀剑,玉衡心道:“看来他们来人还不少。”这些人将玉衡和青璇团团围在中间,老掌柜吩咐道:“速给娘娘发信。”这些人中有人应了一声,出门而去。“原来是自己人。”玉衡见虚惊一场,心中底气更足。
“啊!”的一声,刚才出门的那位侍者被打的倒飞而回,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做的好大事,今天一个也走不了。”初闻其声,方见其人。这人迈着阔步走进酒店,一身雕龙战甲,手挽镔铁双剑,眉如墨画,眼若天星,身高七尺五寸,扎眼一看皆疑心为女子,谁叫这人生的太过俊朗,正所谓玉树临风也不过如此。这人身后跟了一大批兵士,个个如狼似虎,看得出是久经杀场之辈。玉衡见了微微动容,来人的气势已经非凡,看那仪表也非凡夫可比,老掌柜见了大惊失色。又多了层顾虑。玉衡心下黯然:“今日之事只能尽力而为了。”“看什么?还不动手?!”那男子见双方对峙,大觉不耐。众人见主角来了,再无顾虑,齐齐向玉衡一行攻去。老掌柜沉默片刻对那男子吼道:“且慢!狼主真要与渤海为敌吗?”男子浓眉一挑:“寒彩妮远来幽州,你们连黑袍都带来了?还要问我?可笑。”老掌柜听后道:“娘娘并非为幽州而来。”“哼!家师有命,恕朝玉难听先生之言,先生若肯现在离开,朝玉自然放行,至于她们。”男子一指玉衡和青璇道:“我如不杀,怎向家师复命?”老掌柜思付片刻,说道:“既然如此,狼主便请动手吧,老臣誓与渤海共存亡!”“好汉子!”男子听后再不多言,双剑如疾风暴雨般迎向老者。玉衡却大惑不解:“师兄在雍州天元,皇普铁戈也在,这里的狼主又是谁?皇普铁戈打什么主意?怎么要对渤海下手?看这样子是不死不休啊!”万仞加身,已经容不得玉衡多想,袖中剑轻轻低鸣,见血封喉。青璇无所谓的坐在一边看起热闹。那男子果然厉害。他一人缠住老掌柜和众侍者。看样子,他与老掌柜有些情分,并不想伤他,可玉衡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众侍卫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对付。老掌柜心下焦急,可惜分身乏术。男子的双剑攻的他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玉衡白衣染血。渐渐不支。男子身后的那些重装侍卫还没参战自己就左支右绌了。“我要是突破神级何必如此!”玉衡心下惨然。
“哄”酒店的屋顶破了个大洞。一道金光闪过,地上多了个人。“哎哟!屁股摔的好疼。”这人站起身,揉着屁股望着那个大洞:“老子怎么被传到这里来了?”双方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人,暂时都收了手。这人一身金色的铠甲,手里一杆金枪。寒光闪烁。玉衡见到这人大喜过望:“泥巴!”那人回首见了玉衡,愁眉苦脸的道:“晦气,怎么在哪里都碰的到你?这武打场面真不怎么样,没想到堂堂美女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我就大度一会,英雄救美一次。”说着,皇石金枪一指:“呔!阴阳人,来来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那男子听了大怒,舞着双剑便来战皇石。玉衡见皇石这身打扮暗暗心惊:“他竟然比我还早,没想到,一个神级,这回天下太平了。”没错,来人正是皇石。从梦境中醒来,皇石就莫名其妙的被传送到了这里。正巧碰上这等事,怎能不出手相助,他连原因都懒的问。玉衡心情大好,对袭来的刀剑熟视无睹,竟然悠然坐下,和青璇聊起天来。老掌柜一脸骇然。曾经那个靠乞讨度日的小子如今竟然强到这步田地,还真是世事难料。渤海的那些从人也都住了手,这里根本就没他们什么事,皇石一个人对付他们都游刃有余。
“说,我哥呢?你是不是就是和我哥一起去天元的那个女子,还有那个不明飞行物,是不是当初跟我哥的那小子。”青璇两眼直直的看着玉衡,想要把她望穿一般。玉衡被青璇看的浑身别扭,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说道:“不错,不过我们到天元后,我就和你哥分道扬镳了,那指环是你哥送我的,他现在的境况我也不清楚,你若想知道,要问那个不明飞行物去。”说罢玉衡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明飞行物,哈哈哈哈哈,这名字好。说来奇怪,他怎么会到的幽州,雍州幽州何止万里。难不成师兄和他有什么奇遇?那师兄此时此刻又在哪里呢?怎么没和他一起来,他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青璇撇了撇嘴,看着战的正酣的皇石,说道:“算了,等他把这些野狗赶走再说。”玉衡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招惹上狼的人的?怎么没和你娘一起?”“哎!”青璇叹了口气。说道:“本想自己出来转转,没想到一点也不好玩,谁知道这些野狗为什么就盯上我了,听那个该死的奴才说。”青璇瞪着老掌柜继续道:“狼的人要杀我哥,说什么我哥是巫主,真是莫名其妙。我就和狼的人大打出手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