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黄沙。皇普铁戈手中蛇矛寒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皇石反手挥枪,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皇普铁戈的手。他知道这是只可怕的手!皇石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头发虽然是那么蓬乱,衣衫虽仍那么落拓,但看来已不再邋遢,不再玩笑!他英俊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这万年以来,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以没有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此刻剑已出匣了!他的手伸出,一枪封喉,断不轻发的狼牙带着尖啸击向皇普铁戈。皇普铁戈蛇矛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皇石的咽喉。矛还未到,森寒的气势已刺碎了西风!皇石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皇普铁戈蛇矛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皇石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皇普铁戈长啸一声,冲天飞起,蛇矛也化做了一道飞虹。正是人如其名,瞬间人矛合一。逼人的气势,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这景象凄绝!亦艳绝!皇石双臂一振,已掠过了惊天寒气,随着红叶飘落。皇普铁戈长啸不绝,凌空倒翻,蛇矛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皇石当头洒了下来。这一矛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皇石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寒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皇石手里的狼牙,竟不偏不倚迎上了皇普铁戈的蛇矛。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寒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黄沙却还未落下,皇普铁戈木立在沙雨中,他的蛇矛仍平举当胸。皇石的狼牙也还在手中,只是握枪的手已经滴滴答答的流出血来。
“这孩子终究敌不过皇普铁戈。”寒彩妮远远见了,心下凄然。皇普铁戈一个箭步冲到皇石面前,一脚踏住皇石胸口,厉声问道:“青火身在何处,说出来饶你不死。”玉衡和青璇见了也大惊失色。没想到,皇石竟然撑不过一回合。“老家伙!你真以为我斗不过你?”皇石笑眯眯的看着皇普铁戈,皇普铁戈心里一突,打了个冷战,暗道:“这小子还有什么本事?”“老家伙,你看这太阳今天是不是格外的亮?”皇普铁戈听完,竟然真的看向太阳。连狼的一众骑兵都看向太阳。寒彩妮和渤海的一众侍卫也不例外,皇石的声音竟然像是有一种魔力。青璇下意识的也向太阳张望。玉衡猛然意识到不妙,大喊渤海众人不要看向太阳。赶忙趁机蒙住了青璇的眼睛。“光耀九州!”皇石低沉的喝声,犹如晨钟暮鼓。寒彩妮在最后一刻,猛然惊醒。急急的闭上眼。“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凡是看向太阳的人,无不双目流血。瞳孔翻白。狼的骑士们纷纷摔下了马!渤海众侍卫听到玉衡的喝告,先一步有了准备,伤亡不大。“哈哈哈哈!”皇石一脚踢开皇普铁戈。提起狼牙杀将过去。皇普铁戈双目流血,不能视物。凭借风声勉强抵挡皇石。双枪并举,满天黄沙飞扬。皇石视线被黄沙所阻,也不敢放手出击。其实皇石心中早有算计,凭自己半吊子神级的水平是战不过皇普铁戈的。而且万余狼骑兵也虎视眈眈。怎么算计自己都没胜算。只能抓好时机动用外物了。这种能力就是他在六道轮回中所领悟出来的。
皇普铁戈由腰间撕下一条衣襟,蒙住了流血的双眼,皇石这招太绝了,皇普铁戈看出皇石神级的实力,更肯定了青火是巫主的身份,试想传说中的巫主就是神级高手,自然和巫主称兄道弟的人不会差到哪里,皇普铁戈的伤势并不重,多年练体,双目异于常人,只是短暂的失明。可他心里也清楚,今天想活捉皇石等人是不可能了,自己还白白赔了一万惯战铁骑。心中的恨只能由蛇矛发出。这一老一少在黄沙中凭着风声激战。皇石依仗自己神级的修为,虽然也看不见,但对自然的感应能力要比皇普铁戈强了许多,皇普铁戈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使得自己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躲避开皇石的致命一击,皇普铁戈蛇矛直来直去,如举万斤,皇石手中狼牙却如灵蛇舞动,只在皇普铁戈胸口处弄影。这场景不止玉衡和青璇,那怕镇定如寒彩妮也为之叹服,皇石的枪动静之间曲直有度,皇普铁戈蛇矛扫刺之时茫茫如大河决堤,无论是敌是友都禁不住拍手称好。
“老皇普,彩妮并不想为难你,你走吧,还请少侠住手。”俗话说的好,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寒彩妮还不想真和狼翻脸,起码现在不想。“哼!寒彩妮,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就认定今天吃定我吗?”皇普铁戈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老皇普,你手下人都已经丧失了战斗力,难道你自负到可以以一敌百吗?”寒彩妮拉下脸来。自己也冲入战团。玉衡袖中剑一声低鸣,也来战皇普铁戈。青璇见母亲下了斗场,也勇身而去。老掌柜啧啧的叹了两声:“群狼战虎啊!今天皇普铁戈怕是交代在这里了。”玉衡袖中剑和着皇石的狼牙枪,一长一断,端的是攻守兼备,寒彩妮飘飘双掌犹如千手观音,道道掌影纷乱有致。亦假亦真,叫人无法揣测。青璇玉指轻弹,一枚枚钢针仿佛春雨阵阵。皇普铁戈坏了眼,本该举步维艰,却不料,他对风声的掌控竟然已经大成。凭借脚下气旋荡起滚滚黄沙,遮天蔽日,一时间几人联手也没讨到半招便宜。皇普铁戈从容应对着几人的联手,左手铜环封住玉衡刺来的剑,刚好打飞了青璇掷来的针,右手蛇矛架住皇石劈下的枪,恰到好处的阻住了寒彩妮进攻的门户。脚下气旋控制着身体舞动翻飞,在黄沙中若隐若现。四人同时产生了在和黄沙斗法的错觉。“莫非皇普铁戈也突破到了神级?”寒彩妮掌虽没停,心中已生惧意,不觉就怯了三分,掌法也不如先时凌厉了,“终究是实战经验丰富的骨灰级人物,没想到我堂堂神级,动用了自然法则还是战不下他。”皇石久战无功,也生倦怠之情。玉衡袖中剑每每与皇普铁戈蛇矛对撞,心口就隐隐作痛。“老家伙深不可测,人的名树的影。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青璇见四人都不能奈何一个瞎了双眼的残废,面有惭色,也不忍苦苦相逼。“哈哈哈哈哈!往日里牛皮吹的震天响。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皇普铁戈这招釜底抽薪果然狠辣,几人都无心再战下去。索性就都收了手。皇普铁戈身形一闪,一步千丈。“各位后会有期,老夫有生之年,若不能一雪今日之耻,永世不为人!”说罢,皇普铁戈朗朗大笑,消失在了幽州的尽头。地上躺了一片的狼骑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挣扎着上马,追随而去。
“好可怕的人物。”玉衡叹道:“真没想到世间有这种天才武者!”寒彩妮的脸色忽明忽暗,嘴唇煞白。貌似刚才交手中受了不轻的伤。“他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他比任何人都刻苦,要不然今日的狼主不会是他。他就是个疯子。”皇石虽然不愿赞同寒彩妮的观点,不过从刚才交手的迹象看,自己还远不是皇普铁戈的对手。就算动用自然力量也不行。皇普铁戈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跟本不能以道理记。“呀!娘,你怎么了?”青璇一个箭步上来,扶住软倒的寒彩妮。皇石和玉衡急忙探视。“我,我没事!”寒彩妮卧在女儿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道。皇石仔细思考了一下,刚才交手,寒彩妮就没正面和皇普铁戈交过手,怎么受的伤呢?玉衡看着愣在一旁发傻的皇石,推了一把,小声嘀咕了一句:“表现的时候到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皇石一激灵,放下心中的疑虑,呲着满口白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不吃醋吗?”玉衡听了,瓜子脸上一片绯红,抬起一脚踹在皇石的屁股上,笑骂道:“吃你醋的是白痴,你还不值得我吃醋。”提到吃醋,心理不禁又想起了那人。半饷无语。“看看看看”皇石摸着下巴说道:“还说不吃醋,怎么哑巴了?看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啧啧,青火要在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哥的下落吗?”青璇扶着寒彩妮,寒彩妮此刻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我和他走散了,准确的说,他把我丢了,或者我自己把自己丢了,这些天过的莫名其妙,总是游离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我都变得神经质了。”“什么?!”这回惊讶的大声喊出来的是两个人。玉衡拽过皇石的衣领,狠狠的扇了皇石一把掌,气冲冲的说道:“我走的时候吩咐你什么来着?要是云青的人发现了他,我们就要永远迷失在这里了。”“什么意思?!”皇石和青璇满脸的迷茫。青璇是一无所知,皇石是似懂非懂。玉衡既然在这里,那么青火身边的丽人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