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回逛鼓楼宪公遇小偷
转眼间,宪公十四岁了。一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到母亲的房里,去给母亲风眠请安,却见弗忌从母亲的房间里出来,冲自己笑了笑,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他一开始还道弗忌是来给母亲请示朝中之事,并没有多想,便直接推门,走到了母亲的房间里。
不经意间,却见母亲风眠偷偷地擦了擦眼睛,那眼睛红红地,似乎刚刚哭过似地,便走上前去问道:“母亲为何哭了?”风眠却强笑道:“我哪里哭了?可能是•••刚才眼里吹进了一粒沙子吧!”
他不好再问,却从此后开始留意起来。细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却再也没看到弗忌到母亲的房间里去过。心下倒是释然了,心道:“可能是我多疑了吧!”心下不由得暗暗惭愧起来,心道:“无端地怀疑自己的母亲,真不是东西!”
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时他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的他身材殷长,相貌俊朗,更增了几分成熟和沉稳,眉眼之间似乎还有几分倔强之气。这日,他在宫里闲着气闷,便叫小太监虎儿陪自己到宫外散心。
二人出得宫来,往东走了四条大街,来到鼓楼,这可是平日平阳城里最热闹的去处,这鼓楼乃是平阳战时召集城中百姓集中起来御敌之处,鼓楼北面有个高台,高台之上有一个大鼓,那鼓硕大无比,上面能站上十几个大人恐怕都不会觉得拥挤。可见一旦擂起其声必会传遍全城。只是,秦国自迁都平阳也仅仅用了一会儿,便是弗忌带兵征战荡亳二国之时。自那一回儿后,这鼓便彻底闲置到现在。
鼓楼前面有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即使同时集合几十万人都绰绰有余。因这几年没有战争,这广场便做了秦国的一个休闲广场。广场上每天都人山人海,逢上大集更是热闹。
今天便是大集。但见这广场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煞是热闹。有挑挑的,担担的,唱秦腔的,打把势卖艺的,捏糖人儿的,卖黄桂柿子饼、腊牛羊肉的,卖文房四宝、玉石、剪纸、刺绣、碑拓、皮影、蓝田玉、秦腔脸谱、肚兜的等等等等应有尽有。有那一首叫陕西八大怪的民谣可以概括:一怪、面条像腰带二怪、锅盔像锅盖三怪、辣子是道菜四怪、碗盆难分开五怪、帕帕头上戴六怪、房子半边盖七怪、板凳不坐蹲起来八怪、秦腔吼起来。端得是十分热闹,令人心神开朗。
宪公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见到什么都好奇,见到什么都觉得好玩儿,简直是留恋往返,乐而忘归。
正在玩的高兴之时,却听一声尖叫,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姑娘指着前面一个人惶声叫道:“快些抓住他,抓小偷呀,抓小偷呀!”宪公心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小偷,真是太不像话了!”想到这里,自己却一个箭步,向着前面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窜了过去。那黑影却十分滑溜,在人群里这里一钻,那里一钻,滑如游鱼。眼看就要被他溜掉,宪公连忙大喊:“快些抓住他,他是小偷!”这时前面却有两人,见那小偷正向他们跑来,连忙往中间一挤,那人一头撞进其中一人的怀里,被宪公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
那人见被宪公抱住,却大喊大叫起来:“抓流氓啊,抓流氓啊!”宪公这才觉得两手所握又松又软,却是两团乳肉,大吃一惊下,连忙放手,那人却冲他伸了伸舌头,嘻嘻一笑,一溜烟跑掉了。
宪公没抓住小偷,却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得讪讪地很不好意思。这时却见那大喊捉小偷的姑娘向自己款款走来。冲着自己款款做了一个万福道:“多谢公子!”
这一谢倒谢得宪公不好意思起来。摸着着脑袋嘿嘿笑道:“谢什么谢,我又没抓住小偷!”
那姑娘露齿一笑道:“公子虽然没有抓住小偷,却也尽力了呀,若不是她是个女子,你不是也逮到她了么?”
文公想到刚才握住了人家的两个乳房,还结结实实地用手抓住,不由的又不好意思起来,脸刷地又红了起来。
他本来就生的脸就很白,这一脸红,倒像一个茄子一样发起紫来。那姑娘见他窘得可爱,不觉得心仪起来,对他说道:“我叫仙儿,乃是大庶长弗忌的女儿,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宪公见她是弗忌的女儿,心中对弗忌反感,对她也开始冷淡起来,只是他天性不会对女子无礼,只好勉强和她聊了两句,便匆匆地告辞了。抬头见天色已晚,便叫了虎儿和和自己回宫去了。二人离开鼓楼广场,正在走着,却觉得身后金刃披风,一声娇叱传了过来:“大胆流氓,沾了本姑娘的便宜,还想走么?”宪公往旁边一闪,躲过那长剑。
定睛一看,却见眼前多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那女子生的小鼻子小嘴唇,却长了两只大大的眼睛,那眼睛圆圆地像猫一样忽闪忽闪的亮,却不认得。
宪公茫然不解地对那女子说道:“我又不认识你,哪里沾你便宜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那女子气地跺脚道:“你都摸了人家的……却还说不认识人家,真是流氓!”
文公这才知道,此女就是那个小偷儿,不由得心中好笑,心道:“人家小偷,偷了东西,能逃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这样来报仇的?”想想那被偷的人是弗忌的女儿,不由得心里幸灾乐祸,感到暗暗解气!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心中倒对这小偷儿感到亲近起来。但又想自己一个国君干嘛要和一个小偷儿搅在一起?于是便不想理她,绕开她就走。那女子见她对自己如此不屑,更是生气,紧接着又是一剑向自己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