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回为救父投身宋国
宋襄公刚刚来到郢都城外,突见前面喧哗,大感奇怪,问道:“前面何事喧哗?”
随行军官说道:“报告主公!我们正在行着,前面突然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在前面拦住主公的车队放声大哭,不知为何?”宋襄公素以仁义著称,自是不会让人把那孩子赶走,于是说道:“你把他叫过来,寡人要问问他,为何要拦住寡人的车队!”
时间不长,那孩子带到,宋襄公定睛一看,只见那小孩儿生得齿白唇红,浓眉大眼,身材殷长,倒是十分可爱。便霭声问道:“你是谁家孩子?为何要拦住寡人的车队?”
那孩子见到宋襄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小人乃郑国人公孙固,随父来到楚国做楚国的铜匠,我父公孙皋因为冶炼技艺精湛为奸人所妒,被楚成王抓起来就要杀头了,小人久闻主公以仁义为本,求助公救我父亲的性命!”说着话,趴在地上砰砰叩起头来!
宋襄公眉头一皱,往自己的左右望了一眼,心道:“这孩子和我毫无关系,他来求我,不正是我显示仁义的机会?况且,这孩子看起来倒也聪明,胆子也够大,若是收下他来,我又对他有恩,等他长大了,不就成了我的铁杆亲信?”于是蔼然微笑道:“孩子快快起来,你来求我,我按理说应当帮助与你。但你这是不是发生在宋国,是发生在楚国,楚国有楚国的法度,你们是楚国的工匠,自是应该受楚国法度的管辖。你和寡人又没有任何关系,寡人若是帮助于你,岂不是干预了出国的内政?不过也有一个办法,若是你和寡人有了关系,那寡人不就有了理由••••••”
公孙固冰雪聪明,自是知道宋襄公的用意,于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口称:“义父在上,受小儿一拜!”
宋襄公见他如此聪明,更是喜欢,遂笑着说道:“你且起来,寡人定会给楚王说到此事,只是能不能成,寡人却不敢保证••••••”旁边随行大臣宋玉上前说道:“主公和这孩子无亲无故,何必惹这无谓的麻烦?若楚国不予答允,主公岂不是折了面子?”
宋襄公哈哈笑道:“爱卿多虑了!寡人又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事事都办得很好,他来求我,寡人也只能尽力而为而已!寡人仁义,遍泽天下,岂能独独漏了一个孩子?”
宋襄公来到楚国,会盟之事未能成行,楚成王刚逢战端,也不想和为敌,等宋襄公说起公孙皋之事时,考虑公孙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匠,便慷慨大方地答应了宋襄公带他回宋国的要求。
公孙固见宋襄公仁义如斯,自是倾心佩服,便从此跟定了宋襄公。易牙之乱,公孙固主动请缨要去齐国平乱,宋襄公答允。这公孙固果然不负所望,成功策反齐国高虎等老臣,斩了易牙、竖刁等人,迎公子昭回宫,立为齐君。为宋襄公挣了不小的国际颜面,树立了宋襄公的国际威望。
公孙固年纪虽小却屡立大功,逐步被宋襄公封为大司马,掌管宋国兵马,果然成了宋襄公的心腹之人。
既是心腹,宋襄公的许多事情也不再瞒他,渐渐地他便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比如宋襄公的仁义有时候是有目的的,比如在宫里他并不是和在外面那样温和,相反还十分暴躁。再比如,后来他发现宋襄公有个秘密宫殿,在这个秘密宫殿里他过着和外面完全不同的生活,这里简直可以用豪奢淫靡之极来形容!
他对这种言行不一和虚伪感到震惊,甚至有一些反感!但旋即又想:“他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我岂能这样想他?他活得够累了,私底下享受一下又有何不对?”但他毕竟是一个正直的人,当他看到秘密宫殿里有如此多的可怜的、终日不得自由的女子时,他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向宋襄公提了出来:“主公为何不把这些女子放到宫外去,堂而皇之地多娶几个•••娘娘?”
宋襄公长叹一口气道:“你以为这么容易?你以为我做君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不是的,我们其实在许多时候还不如你们自由呢!比如你若多娶了几个妻子,大家都会认为正常,但我呢,如果这样做大家都会认为我贪恋女色!你若喜欢享受,你只要有钱,便可以尽情享受,我呢,便会被别人说成穷奢极欲!嗨!总之是一言难尽哪!我身为君王享受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便会被别人说成缺乏仁义!我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树立起的仁义的名声,岂能为了几个女子,为了一点享受便轻易放弃?”见宋襄公身为君主,竟然也有这许多烦恼,公孙固又不由得怜悯起他来。于是这件事便就此过去。
有一天,他到下面巡查,见几个侍卫正在窃窃私语,遥遥听得一个侍卫说道:“听说主公命正卿正考父从郑国掳来一个女子,这女子国色天香,美貌非常,不知长得什么样儿?”另一人说道:“那女子我看到过,确实是美丽惊人,只是那正考父也太狠了点吧,你把那女子略过来也就是了,为了维护主公的名声,斩草除根,免成后患,竟然把那女子的家人一起活活烧死了,那叫个惨哪!”说着话,那侍卫禁不住摇起头来。
公孙固本是郑国人,对郑国儿子自是十分在意,便走上前去重重咳了一声,那几个侍卫见是他来了,吓得连忙住口,齐齐向公孙固施礼,其中一人,貌极老诚,对公孙固施礼道:“小的不知大司马驾到有失远迎,望其恕罪!”公孙固本来年龄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对他们本来也没有多少架子,但这次却是牵扯到他的家乡,便只好板起脸来问道:“你们放才说的女子是哪里人?”
那人答道:“是郑国人!”
“她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什么碧血儿!这名字十分惹眼,故此小的一下子便记住了。”听到碧血儿三个字,公孙固心里一惊,心道:“不会是她吧?”紧接着便想道:“不可能这么巧吧?新郑城内叫碧血儿的又不会是一个人!”
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被掳了过来,成了宋襄公的侧妃,不由得心如刀绞。又想到正考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碧血儿的家人,不由得对正考父心中暗恨。
他急于想知道,此碧血儿到底是不是他的未婚妻碧血儿,遂对几个侍卫说道:“记住!这件事以后谁都不准告诉、以后再这样议论主公,让我听见看我不割了你们的舌头!”几个侍卫连连点头称喏。公孙固不再继续停留,匆匆赶回府中。
公孙固赶到府中,公孙皋见他脸色凝重,便向前问道:“固儿你这是怎么了?”原来这公孙皋自楚国被救出后,便随着宋襄公来到了宋国,宋襄公知道他冶炼术精湛,便委任他监管宋国兵器的制造。公孙皋来到宋国之后,宋国的兵器果然比原来坚实锐利了许多,此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