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回助郑国楚国伐宋楚成王这句话本是好意,但听在了郑文的耳里倒有了轻视的意思,他毕竟年轻气盛,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再次生出一丝丝不忿,但理智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点到为止,楚国答应帮助郑国,千万不要因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想到这里只好催动战车,迎了过去,冲着鳌光抱拳拱手道:“鳌将军承让了!”那鳌光哈哈笑道:“哪里有那么多规矩,打完了再说!”说着话两人分别催动战车迎了过去。但见战车盘旋,烟尘滚滚,两人战了足足有一百多个回合,只听鳌光粗豪的嗓音炸雷般响起:“哈哈哈,好兄弟,好武艺!我老鳌服了!”回来时却见鳌光站在郑文的战车之上,二人互相搂着肩膀,哈哈笑着疾驰过来。原来二人战了个平手。这鳌光性情直率,自己勇猛便喜欢猛将,一瞬之间便已把这郑文当作了知己!
经过这段插曲,楚郑两军合在一起,一起向北进发,大军又行了五十多里,成得臣向楚成王禀道:“我们此去郑国,必会和宋军交锋,宋军在原地等着,我们急着赶路兵力疲敝,敌强我弱,我们先就吃了亏了!依臣之见,宋军前去伐郑,必会竭尽全力,尽出其兵,我们不如直接进攻宋国的都城,我们直捣他的老窝,他必会急着赶回宋国,到那时郑国的围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再说我们往宋国赶,他们也往宋国赶,两厢同样急行军,宋军又和郑国打了一个多月的仗,我们是生力军,两相比较,此消彼长,我们的胜算不就大了许多了么?”
楚成王哈哈大笑道:“将军所言极是!”遂令大军直奔宋国国都睢阳(今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
楚成王带兵伐宋的消息很快传到宋襄公的耳朵里。宋襄公听罢大吃一惊,慌忙和大司马公孙固商议如何抵抗楚军之事,公孙固禀道:“我们不能一下子撤军,否则,郑国发现我们撤军会紧跟着追击,到那时,我们前有楚军后有郑军,必败无疑。依臣之见,不如如此如此••••••”宋襄公听罢大喜。遂令大军并分两路,一路撤回睢阳,一路仍然照常攻城,只是攻势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在郑文公疑惑之间,一波一波全部撤走。
这郑文公果然上当,还以为宋军在玩儿什么诱敌之计,不提。
且说宋襄公带领宋军星夜赶往国内。毕竟楚远而宋近。楚国的大军还没有赶到宋国,宋国军队却先到了。楚国大军欲攻打睢阳必先经过泓水。这泓水乃是位于睢阳以南的一道大河,河宽百丈,河流湍急,是宋国拒敌的一道天然屏障。
宋军来到泓水,宋襄公命人拆了泓水桥,在泓水边安营扎寨,静待楚军的到来。
时间不长,楚国的兵马果然也来到了泓水对岸。楚成王抬眼一看,见宋军早已在对岸等待了,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心道:“这老贼跑的好快!”心中暗暗抱怨:“郑文公这老杀才为何不在后面追击,拖他一下!你他娘的让我救你,你却在那里休息,真他奶奶地!”抬眼见到宋襄公的仁义大旗,便又释然。
大司马公孙固抬眼见楚军在对岸黑压压一片,不由得心中暗惊,心知自己的兵马都是装给郑国看的疑兵之计,其实大多数是不管用的,对付郑国还绰绰有余,对付楚国就不行了,于是便催马上前,对宋襄公说:“楚军到此,只为救郑。咱们已经从郑国撤军,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咱们兵力小,不能硬拼,不如与他讲和算了。”
宋襄公斜视公孙固,微微一笑道:“你还年轻啊,有好多东西需要学习呢,这楚国虽然人强马壮。可缺乏仁义。我们虽然兵力单薄。却是仁义之师。不义之兵怎能胜过仁义之师呢?”说着话,回身指了指,自己的仁义大旗。为标榜仁义,宋襄公特意让人做了两面大旗,一个旗上绣了大大的“仁”字,一个旗上绣了一个大大的“义”字。楚军隔河而望,但见这“仁、义”二字有车轮般大小,以金线绣出,随风摇曳,光芒四射,如太阳的光芒照亮了大地!
公孙固心里嘀咕:“你若真的仁义,干嘛要把那些无辜的女子囚禁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当作你的玩物呢?”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不好说出来,眼里浮现出碧血儿悲惨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暗替她担忧。心道:“不知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遂无声退了下去,心里道真的有些盼着楚军过来把宋襄公打败,好给碧血儿报仇雪恨。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又暗暗骂起自己来:“公孙固啊公孙固,你算个什么东西,他虽与碧血儿有仇,但毕竟对你有恩不是?你岂能为了一个女子便诅咒自己的恩公?不管如何来说,我先把恩报了再说!”打定主意,便去一边安排宋国军队列队迎敌去了。宋襄公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了这么多东西,转了这么多弯子?见他指挥士兵精明强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得意,心道:“看来我以仁义待人是对的,要不,哪里能招来这么忠诚又能干的人才?”放下这边不提,单说这楚成王。
楚成王来到泓水对岸,见宋军早就在那里等待了,一开始还是有些担心的,但一看到宋襄公的仁义大旗就放下心来,命令士兵不得休息,立即伐树作伐,次日一早进攻宋军!
成得臣见他如此吩咐,便走上前来,对着楚成王说道:“大王言之差矣,我们不如做好筏子后立即进攻,如果等到第二日,万一他们在我们来到河中心之时,以箭击之,如之奈何?”
楚成王道:“君不见对岸的仁义二字么?”
“他难道真的这么仁义么?我们那不要上了他的当吧!”
“他不仁义!但他喜欢表演仁义,喜欢表演之人都有个毛病,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表演!什么时候人多?两军阵前!守着这么多人他不表演能忍得住么?”
碧血儿走过来说道:“大王错了,这人一点也不仁义,相反还十分阴险,你不知道,他对那些女子有多么阴狠!”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寒战。
楚成王哈哈大笑道:“你说得对,越是在外面表现的仁义的人,在外人见不到的地方越是阴狠。但这里不是他的地宫,而是两军阵前!时移世易,换个地方,同样一个人便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人是有两张脸的,许多人都是,只有一种人不是,这种人就是那种为所欲为的人!你是被他吓怕了,等着吧,明天我一定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