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蚀的神识探到寒水宫边缘时,骇然发现,此处的空间和时间竟如此错综复杂,缤纷纠结。九九八十一个空间的叠加,将寒水宫与世隔绝,处之于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中。而在这九九八十一个空间中,时间或加速流逝,或缓慢前行,或静止不动,或时快时慢,如此复杂,导致了寒水宫中的时间其实根本自成一体。换句话说,寒水宫中一千年,外界沧海已桑田。
三蚀聚精会神地体会这寒水宫的结界,神识穿梭于各个空间中,不停地揣摩、推演、试验。不明白时就查阅幽冥鬼书下卷,想通了又重新论证自己所思所为。
那寒水宫的结界之法,天下罕见,便是幽冥鬼书下卷,玄冥一派的记载中都鲜有记闻。三蚀边看边探边学,身心完全沉寂在了结界法决之中。
当他进入了结界修行的空明状态后,泥丸宫中的小人径自结起了手印,小人脑中小人亦是如此。三蚀脑后露出三朵黑色莲花,放出氤氲之前将他笼罩起来,如梦如幻。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三蚀惊喜地发现那九九八十一个空间乃是分为九组,每组九个,按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位排列叠加,当下逐一分组研习起来。种种玄之又玄的奥妙体会不停地出现在三蚀脑海里,往日于结界的不明之处,此刻豁然开朗,醍醐灌顶,一通百通。
当三蚀终于掌握了其中最简单的一组九个时空结界时,一道空冥之声忽然在三蚀脑海中响起:“天地之间,万法归宗,大道天衍,九为至尊。本尊布下这九九八十一天衍循环界千万年来,第一次有人参透了其中最初的一重。如你能参透到第三重,本尊倒不妨收下你这天纵奇才为徒,传你无上界法。”
三蚀闻言大喜,暗道此番正是自己求习秘法的机会。当下更是悉心研习,全神推演。可第一组时空结界和第二组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基础,雏形。那第二组时空结界衍化出了十八种时空变化组合,三蚀推演起来顿时吃力不少。所幸脑中两个小人各自推演六种,自己也推演六种,分担了不少。如此这般,又过了许多时日,终于三蚀完全掌握了第二组时空结界。
接下来的第三组时空结界,已经衍化出了二十七种变化,三蚀与脑中小人分担后尚要推演九种之多,自然费时更多。
日复一日,当第三组时空结界被三蚀完全掌握的时候,三蚀脑海中响起了那空冥之声,惊喜道:“孺子可教,果然天纵奇才。才花费了区区百年就达到了第三重境界,本尊就如约赐你这天衍界法,当好生体会,不完全掌握一重境界,万不可修习下一重。”
语毕,无数深奥玄妙的结界之法灌入了三蚀的脑海中,三蚀大喜,细心一看那结界之法竟层层封印,只有前三重手印之法能够查看。
三蚀恭敬问道:“弟子三蚀有幸习得尊师大法,不知尊师如何称呼,日后必将努力刻苦,做出一番成就,不辱没了尊师的名号。”
那空冥之声闻言大喜道:“哈哈,好一个三蚀。你我相识也是缘分,你能接我衣钵也是你悟性绝佳,勤奋刻苦之果。为师乃是天衍魔尊,如若你将来能够达到天衍界法第九重境界,你我自会有缘相见。为师等你相见的那天。”
三蚀大惊,天衍魔尊是何人物。五界之中并未听闻有魔,何为魔。刚想发问,怎奈那空冥之声已经消失,再无音讯。
三蚀将天衍界法前三重手印逐一研习一番,完全掌握后,方自睁眼,脱离了空明状态。三蚀一看自身白衫上竟落了厚厚一层灰,运气鬼力一震,整个人一尘不染。重新梳理整顿容装后,方自出关。
三蚀出关,方到大厅就见殇山姥姥诸人正在与门下散修商讨,其中数人挂彩,好不凄惨。
三蚀上前问道:“姥姥,究竟何事发生?”
殇山姥姥等人商讨过于认真,直到三蚀到了面前方自发觉。姥姥大喜道:“门主总算出关了,再不出关我们幽冥鬼门就要灭门了。”
三蚀闻言大惊,听姥姥详细道来。
原来三蚀此次闭关竟耗时两百余年,在三蚀闭关后的十年,寒水圣姬突然发难,宣布这万年来寒水宫未遇有缘之人,于是开始一年杀一人,欲要屠清所有寒水宫中之人。
好在幽冥鬼门之前整合了所有寒水宫内的力量,汇聚所有力量和寒水圣姬相斗。怎奈那寒水圣姬法力通神,竟在如此大阵之中,年杀一人,如探囊取物。两百年来了,幽冥鬼门已被屠杀了两百余人,剩下的也皆已负伤。
三蚀连忙问道:“寒水圣姬所屠之人都为何人,我门原本散修损失如何?妖族损失如何?”
殇山姥姥答道:“其所屠之人皆为入宫时日久远之人。佛门无妄大师和其三位师弟首轮便惨遭毒手。那天无妄大师和其三位师弟布下那十三方诸佛大阵,将寒水圣姬罩入其中。怎料那寒水圣姬竟点指破空,整个空间泯灭塌陷,无妄等四神僧皆损落。寒水圣姬首战杀了四人,第五年又袭来,道门青虹道长径自迎敌,倾尽囊中神符,换来天雷地火,打向寒水圣姬。怎奈寒水圣姬毫发无损,挥手间将其化作飞灰。第六年,涂噬大巫凛然出列,唤出那风之祖巫,天吴法相,八首齐吹。怎奈寒水圣姬大袖一卷竟将其八首卷碎,旋即一掌将其毙命。第七年,三眼妖圣出战,碧波神光悉数射向寒水圣姬,寒水圣姬倒是有所畏惧,闪避之余,放出万丈寒冰刺,眼看三眼妖圣就要毙命。北方妖族巢穴,红光一闪,圣姑驾临,挥手间寒冰皆融,救下了三眼妖圣。”
三蚀听到此处,心不禁慢跳一拍,冷汗直流,急忙问:“圣姑如何?可曾遇险。”
殇山姥姥见三蚀此态,露出一副了然之情,答道:“圣姑无恙,那寒水圣姬与圣姑相斗千百回合不分高下。含怒偷袭杀死妖族一人后,径自离去。圣姑如今正坐镇我幽冥鬼门中,那寒水圣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侵袭杀人,但都未曾伤害得了圣姑。有一次老身险些身死,多亏圣姑出手相救。我幽冥鬼门门下原本散修损失不多,佛门、仙门、巫族群龙无首,成了寒水圣姬屠戮的主要对象,如今已经气息奄奄,士气低迷。”
三蚀闻言,心中稍安,急忙叫姥姥带路去见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