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是个大胖小子呢!”接生婆笑着,将小三蚀抱到了他生母面前。
一个年轻的妇人躺在床上,脸上还有着失血的苍白,满脸幸福和欢喜地接过小三蚀。
看着这少妇一脸温柔注视自己的摸样,小三蚀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魄蚀魂,鼻子一酸又大声哭起来。少妇连忙哄着小三蚀,将奶头塞入他嘴中。小三蚀本能地吮吸着甘甜的乳汁,不多久就犯困睡着了。
在初生的时候,三蚀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一日,熟睡中三蚀体内鬼书一阵黑光亮起,呈现出这样的场景:夜很黑,愁云惨淡万里凝,月亮躲在黑云后,投不出一丝的光彩。窗外的那颗老槐树随风颤颤巍巍地摇曳着仅剩的几条树枝,宛如行将就木垂死挣扎的老人。猛地一声乌鸦地啼叫,惊醒了睡梦中的一个男孩。他慢慢的起来爬到窗边,乌黑的大眼睛惊悚又好奇地看着窗外。在他眼前呈现的是一副妖艳怪异的景象。小屋外不远处的小树开始发出了绿莹莹地光,在夜幕下像是一个绿色的火把。仔细看去会发现有一圈暗绿色的光圈正在朝小屋靠近,从外向内包住了男孩所在的房子。光圈所过之处,草木皆枯,虫豸倒地。等到光圈碰到家里屋外的篱笆时。突然,一阵墨黑的影子般的东西挡住了暗绿色光圈前进的步伐。无论暗绿光圈如何往前推进,墨黑的影子像是个无声的黑洞将前进的暗绿全部吞下。
突然,男孩旁边坐起了一个年轻的少妇,一双同样乌黑的大眼睛此刻正敌视地望着窗外。她简单的披上了床边的长袍,一只手抱起还在好奇观看的孩子,一只手拿起了一个手杖。这手杖看起来特别诡异,明明一个丈余长的大棍子上面顶着个椭圆形的物件。可在少妇手中却轻若无物,而且手杖周身缠绕着墨黑色的光圈,乍一看仿佛少妇手上空无一物。少妇将手放在嘴中发出一阵奇怪的低吟,屋子后门就发出了低沉的“哞哞”声音。少妇把门打开,只见一头硕大无比的青黑色牦牛已经站立在了门外。牦牛两角发出淡淡黑光,背上有个坐垫,后股部还挂着个巨大的牛角壶。少妇将男孩放到了牦牛背上,对男孩说:“三蚀,乖,和大黑先走,娘现在先去将坏人逼退,随后就来。”男孩仿佛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场合,对少妇点点头,就乖乖的坐在牦牛背上,用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牦牛颈部,那牦牛一声低哼,转头朝屋外后面的小山坡走去。看上去有几里开外距离的山坡,那牦牛轻轻几步便到了,再一眨眼已经不见了踪迹。
少妇见孩子和牛已经走了,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猛然回头,杀气腾腾地便朝屋子正门走去。待她刚到门口,暗绿色的光圈终于腐蚀光了墨黑地影子。少妇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抬杖朝那暗绿光圈遥遥一指,突然暗绿色光圈的上头出现了一个墨黑的鬼脸,狞笑着一口就将光圈吞下,然后又自消失不见了。忽然,四周绿光大涨,浓浓的绿烟相互缠绕着将整个小屋包围了起来。并迅速向少妇逼近,绿烟所过之处大地龟裂,空气中发出了噼啪噼啪的爆裂声。少妇眉头一簇,再次提杖,高举过头,双手将杖高速旋转起来,等到绿烟将近了,猛地往自身前面地下一插。手杖顿时发出万丈黑光,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影像。黑光将绿烟迅速地击溃,并在少妇身边十五丈范围内扩张,当到了极限时猛地爆裂开来。只听从少妇站位左右两个方向传来了两声惨叫。当黑光过后,露出了两个人影。风突然大了,将天上的黑云吹散,露出了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了在场四人身上。那少妇的面目终于呈现了出来。一身墨黑的长袍下露出两条玉藕般的美腿,腰间别着一条不知名材料制成的腰带,隐隐有黑光翻涌。如云的长发用纯银的发饰盘在了头顶,乌黑的眼眸高挑的鼻子樱红的小嘴长在白皙的瓜子脸上,在月光下有着说不清的魅力。不过她手中的长杖却带着无比鬼魅,让人丝毫不用怀疑她的杀伤力。而她对面的是两个男人,虽然人数上占有优势,但整体的情况并不乐观。左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魁梧茁壮的汉子,身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布盘头,胸襟开口,一条似裙非裙似裤非裤的裙裤上挂着个个巨大的弯刀,闪着绿油油的光好不吓人。按说这样的造型本也不奇怪,可这男子的脸却太瘆人了。整个脸仿佛千沟万壑的乱石堆,硬是找不出一块好肉来。右边的男子如同猴子一样的瘦小,全身用一层绿莹莹的布条裹着,鸡爪似的手上抓这个六角菱形的钢钻,钻头翠绿,钻身全雕满了各种剧毒的蛇蝎虫豸图腾。虽然感觉这男子也就二十多岁,可是他的脸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好不骇人。虽然他们二人造型怪异长相奇特,相比也有着高深莫测的实力,但此时他们的眉心都有着隐约的黑光闪烁,每一次闪烁他们二人都会面部狰狞的抖动一下,身体也随着黑光的闪烁剧烈的起伏着。
左边魁梧的汉子强忍着眉心黑光的煎熬低沉地说:“看到愁云惨淡处,行到天地同寿时。黑冥一派的幽冥鬼光想不到圣女而立之年就已经达到了天地同寿的境界了。我们毒云门左右二使的九步毒云断魂散自然是不能敌了,不过大长老的万木枯此时相比已经快击中圣女的黑幕牦牛了。咳咳。。”话音刚落,这汉子忍不住咳出了两口黑血。
少妇听到汉子的话,脸色骤变,暗道不好,原来此二人只是炮灰拖延自己,而毒云门的大长老却已经去偷袭三蚀和黑幕了。要是给大长老得手,那霖哥留下的神木鼎,幽冥鬼书可就保不住了。自从这孩子出生的八年来,每天都是厮杀不断,怎么今天自己却这么大意。少妇思毕,旋即转身欲走。
那左边的瘦小男子发出一丝尖啸,全身燃起了绿色的火焰,身体骤然加速带着绿光闪烁的钢钻从右边向少妇射去。右边汉子同时咬牙暴走,双手举起腰间的弯刀,朝少妇陀螺似的旋转劈来。少妇此时背对此二人,却不见多少动作,只见二人攻击眼看就要落到她身上时。少妇突然身上气势狂飙,一个硕大的鬼脸出现在了她的背后,猛地迎上了二人的攻击。二人攻击全部落实在鬼脸之上,鬼脸顿时黑光大作,旋即爆裂开来。毒云门左右二使的攻击被抵消,身形也一顿。那少妇将手中长杖往天上一抛,只见那黑仗自己飞速旋转开来,悬浮在了三人上空。毒云门左右二使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绝然,二人一点头。只见左使汉子用弯刀从脸上摸过,顿时他脸上的鲜血涌了出来,沾到了刀上,而这弯刀顿时绿芒大放。右使男子拿着钻子对着自己的脸上如同挥毫书写般乱花起来,一时间他的面门鲜血淋漓,可那钻头却绿光耀眼。当二人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少妇身体如同鼓气般将身上的长袍吹起,转身从长袍中伸出一双黑光萦绕的手套击向了二人。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毒云门的左右二使也将各自的武器迎上了少妇的手套。当绿与黑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少妇诡异的从手套中取出了自己的双手,前伸作掌状打向了二人的面门。二人的武器还和少妇的手套缠斗在一起,可少妇的两掌却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到两人的面门上。两人顿时面目黝黑,口吐黑血向后飞去。而缠斗的武器也因没有内力的支持掉在了地上,在地上吱吱作响,一会儿就腐蚀出了两个深坑。而少妇此时单手接住了头顶的长杖,长袍一甩就将手套收起,转身朝屋后的小山飞去,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身影。
三蚀焦急中竟已惊醒,大声地哭啼。奶妈连忙过来抱起三蚀,不停地哄他。三蚀逐渐清醒,心想竟看到了前世的场景,隐约记得此事重要但如何也想不起那夜之后发生的事,旋即头一昏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