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蚀站在楼梯口,向地下室中看去。
只见那地下室正厅一侧,整齐的排列着数十个木架,而那些架上放满了瓶瓶罐罐。一部分木架上的瓶瓶罐罐已经封好了口,还有一部分则是敞开的。
而那些敞开的瓶瓶罐罐中,竟装着许多幼童的尸首,皆是只留头颅,头颅下挂着一副肠肚。那些幼童,有男有女,皆是不过五岁的婴孩。
而地下室正厅另一侧,则是蓄养着各种毒物。它们之中有的还正在啃食着部分幼童剩余的尸体,有的则是分区相互打斗,弱肉强食。
三蚀暗道这毕鹏果然是个假君子真小人,虚有其表,人面兽心。他竟在此深宫之中,试验各种毒物,炼制人头附肚童神,不知多少幼童因此受害。幸亏自己果断将其击杀,否则留他在世,真是祸害人间。
三蚀穿过地下室正厅,按那毕鹏所说,找到了正厅之后的隔间。三蚀上前将隔间的石门打开,只见一座石棺正摆在房中,房间四周放满了巨大的冰块。身入隔间如同到了北国一般,寒冷异常。
三蚀上前,只见石棺中躺着一位少妇,一身白衣,正是自己此世的生母李婷。三蚀暗道这毕鹏的催眠之术果然神奇,竟让人陷入无止境的沉睡,所有身体机能放缓。又在此隔间布满寒冰,降低温度。李婷在此沉睡二百余年,整个人却依然如当年一般,并无多少差异。
三蚀将右手轻放在李婷额头上,暗自运用魔元力,缓缓输入李婷的体内。那魔元力缓缓而入,到达了李婷脑海深处灵魂海中,将被催眠的三魂七魄逐一唤醒。随后,魔元力又退出李婷脑海,沿着她的周身经脉缓缓运行一周后,逐渐加快,将李婷全身烘热。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后,李婷睫毛一阵颤动,随后睁开了双眼。
当她看到眼前的三蚀时,眼中露出一阵惊慌,随后又平稳下来。李婷刚清醒时,首先想起的是泽家满门被屠戮的惨象,非常的惊慌。但看到眼前这个少年时,不知为何自己由衷生出一种安心踏实感觉。
三蚀见李婷转醒,温柔道:“娘亲,孩儿三蚀来晚了。如今特此前来将您救醒,委屈您了。”
李婷激动地从石棺中坐起,抓住三蚀的双手,急声问道:“当真是我儿三蚀?”
三蚀连忙扶住李婷,连连点头。
李婷喜极而泣,两眼中泪水婆娑,呜咽道:“我儿三蚀啊,想死娘了。自你失踪之后,娘每晚都以泪洗面,无法入睡。今日再见我儿,我儿竟长大成人了。为娘太高兴了。”
三蚀见状,心头一热,动情道:“三蚀亦是想念娘亲,每次吃饭时,都会想起幼时娘亲手为我做的鸡粥。”
李婷闻言,抱着三蚀哭道:“我儿日后若是饿了,娘就天天再为你做。”
三蚀一面轻拍李婷的后背,一面安抚李婷,直到李婷整个人平静下来,才将她抱出石棺。三蚀扶着李婷,走出隔间,穿过正厅,离开了地下室。
二人到了偏殿之中后,三蚀又到那挂画后,将地下机关扭转,关闭了地下室的入口。随后抱着李婷,闪身飞到王宫正殿门前。
泽天早已亲率泽家军,将整个王宫全面掌控。此时,泽天正在殿中和军中将领商讨战报。
泽天见到三蚀带着李婷走进大殿,连忙上前,欣然道:“三蚀出马,果然效率。老夫已经将王宫拿下,此时正在商讨如何掌控全城,随后助你登基,昭告天下。”
李婷见泽天如此兴高采烈地向三蚀报告一番,不解道:“泽三长老,我泽家不是正被那乌家攻打吗?怎么如今又变成控制王宫,三蚀怎么要登基了?”
三蚀将李婷托付给寒水圣姬,吩咐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逐一向李婷道明,然后负责保护李婷的安全。
随后三蚀见圣姑不在殿中,对泽天疑问道:“泽长老,圣姑如今何在?”
泽天眉头沉声道:“刚才殇山姥姥和紫霞真人命人相报,说乌府中尚有数位黑巫,皆是蛊王之境。为了保险起见,避免打草惊蛇。特叫圣姑前去相助,准备一举拿下乌府内黑巫。”
三蚀听罢了然,低声对泽天说:“泽长老,此宫中西面偏殿内暗藏一个地下室,其开启机关藏于殿中左壁第二个挂画后。你稳定局势后,派人将其打开。里面有无数毕鹏残害幼童,祸害子民的罪证。到时候可带文武百官悉数前往,参观一番。随后命他们上奏声讨巫教,从而将巫教的恶行昭告天下。”
三蚀吩咐完后,转眼间消失了踪影,闪身飞往乌府。等三蚀到达的乌府的时候,殇山姥姥和紫霞真人正在乌府上空和六个蛊王之境的黑巫打斗。那六个黑巫虽然人数居多,但被殇山姥姥和紫霞真人二人打得连连败退。
殇山姥姥手中白骨鞭如毒蛇吐信,伺机而出,不时从各个角度打向那六人。那六人见殇山姥姥鬼力深厚,白骨鞭上剧毒数种,哪里敢硬接。皆祭起自己巫宝,狼狈抵挡,东躲西藏。
而紫霞真人如同真仙降临般,飘逸出尘。一把紫霞飞剑,在身旁穿飞交织成一张紫色的剑网,剑气纵横,所向披靡。将临近自己的两个黑巫,打得衣衫褴褛,披头散发。
三蚀见这边的战斗呈现一边倒的局势,也不停留,直接飞入乌府深院,寻觅圣姑。
当三蚀到了乌府深院,竟然发现那乌俥此时不知用了什么秘法,整个人如走火入魔一般,疯一样和圣姑缠斗在一起。
圣姑虽说修为高深,但那乌俥两眼猩红,状如疯虎,只攻不守,战斗时完全不顾自己性命。如此打法,倒是把圣姑一时间逼得畏首畏尾,不好全力施展。
三蚀神识一扫,发现那乌俥体内心房处有一只红色的甲虫,正在操控着乌俥的行为。如今那乌俥如此疯狂,都是此虫所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