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行、南麟剑首、北饮狂刀三人马不停蹄向天下会赶去,坐下的健马在他们日夜不停地驱使下似乎已经不堪重负,不断地从硕大的马嘴中吐出连串的白沫。
‘嘶’北饮狂刀聂人王的坐下的黄骠马在毒辣的日炎之下终于力竭不支,一声长嘶之后轰然倒地,聂人王一拍马头冲天而起,几个纵跃之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吁’,方若行和断帅一勒马缰停了下来,也轻身跃到地上。
方若行轻步走到聂人王的面前,看了一眼还在地上不断挣扎但无法立起的马,心中随意的祷告了一下,就转头对聂人王说道:“看来日夜不停的赶路,人倒是没事,可是马却先受不了了,幸好这里离天下会总舵只有半天的路程。聂伯父,断前辈,以我们三人的功力相信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贤侄说得不错!哎,风儿和断浪本与你并无多大关系,但是却也多亏贤侄相助啊。”在聂人王这个彪悍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对方若行的感激。
“伯父此言差矣,风自小与我情同手足,我二人不是兄弟却甚是兄弟,如今兄弟有难,我又岂能袖手旁观。”说道聂风,方若行的眼中马上闪过一丝欣慰,他早就把聂风当成自己的兄弟,虽然方若行从来就没有把当成上帝、救世主这类的角色,但是为兄弟两肋cha刀却是义不容辞之事。
“好,我们三人就杀上天下会,我的火麟也有好久没有饮血了!”断帅豪气大发,一脸沉醉的看着赤红的火麟剑。
“好!我们就一同杀上天下会!”
“好!”
看着豪气冲天的二人,方若行心中的豪气顿生,其实他也想会一会雄霸,看一看这条未来的九霄之龙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三人自从推断到聂风和断浪极有可能被天下会带走之后,就毫不迟疑的向天下会进发,同时在来的路上打听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几乎可以证实他们的推测,如此急赶除了担忧聂风与断浪安危之外,三人还有滔天的怒气。
三人一路而来,总算见识了天下会势力的疯狂扩张,天下会野心之大,几乎是顺其着昌、逆其着亡,不断地杀戮、不断地征服,血腥已经完全蒙蔽住了天下会帮众的眼睛,无尽的杀戮后连他们的骨子里都浸透着嗜血的疯狂。
不断有人在方若行的眼前到下,不断有人在方若行面前被杀戮,杀人夺宝、杀人夺财的事屡见不鲜,他总算认识到了这个世界血淋淋、赤裸裸的食人铁则,弱肉强食在这里表现得这么的直接,作为一个现代人方若行有一颗仁心,不过他的那颗仁心并不足以拯救所有在天下会势力下镇压下的弱者。
随着血腥的洗礼,方若行的意志越来越坚韧,但这种坚韧并不是麻木不仁,对弱者被残杀的熟视无睹,只是他明白了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就算他有绝世的神功,可是fenshen不暇的他又能救多少人。
这就像一个人不断的在炮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拿着高压水泵灭火一样,纵使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是无济于事。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只能靠自己,只有不断的变强,才能在这个血腥的世界生存下去,只要你有强大的实力,名利、金钱、美女离你就不再遥远。
隐隐约约的潜移默化中,方若行发现自己竟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世界江湖人士的价值观,他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雄霸的五指伸得很长,在他疯狂野心的趋势下,如果有可能他绝对想让整个中原大地的武林都臣服在他的脚下,可惜他并不是至尊、并不是皇帝,于是能实现它目的地就只有杀戮、征服。
而作为他的奴才,生死二奴似乎学足了他的秉性,靠着天下会这颗大树,生死二奴显然是敢挑战北饮狂刀和南麟剑首的,从他们到了天下会的势力地盘之后,就毫不掩饰的带着聂风和断浪直上天下会总舵。
而他们的狂妄,也直接的导致了方若行他们三人在打听聂风和断浪消息的时候也变得轻而易举,可以料定的是在他们原定的计划中聂风和断浪或许就是一个钓饵,钓的就是雄霸要的雪饮刀和火麟剑。
雄霸的实力是强大的,他战无不胜,几乎在所有天下会帮众都是这么认为的,此刻的方若行在心里也是细细的思索雄霸的实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雄霸虽然强大,但目前还不是处于地境中品境界巅峰的他的对手。
因为在他的心中,雄霸显然还是那个三分归元气没有大成的雄霸,约莫的估计方若行认为雄霸此时的实力最多也只是地境中品的修为,但是以玄武真功十强道的神妙再加上冰心诀的身法他绝对可以力压雄霸一头。
这显然不是方若行的狂妄自大,如果雄霸按照原来风云世界里的情况按部就班的一点一点的积累功力,七年之后他的三分归元气才可大成,那这时的雄霸的确不是方若行的对手。
但以方若行那一点点未卜先知的惯性思维没有想到的是,雄霸的三分归元气已经大成,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强大对手。
天下会凌立于雄踞险奇的天上之巅,山间怪石林立、道路狭窄,其间更有险关重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天下会的核心势力尽在于此,在山路的雄关之上当然需要重兵把守,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上去的,不然雄霸早就被那些几乎可以车载斗量的溜须拍马之徒,以及有求于他的人给烦死了。
天下会山下的险峻山谷中筑有一个关卡,陡峭的山谷中间的石道几乎成九十度般耸立,长若十丈左右,而一道高高的栅栏铸就的门就处在石道正中央,从高往下看去就是一个雄关,雄关挟万钧之势遏其咽喉,深得兵家三味,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个势力的不凡之处毕露无疑。
雄关之上一个威势不凡的汉子正在关上巡视着,汉子体型彪悍,一身爆炸形的肌肉在阳光下显露无疑,显然是外功已经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
“奶奶个熊!刘二你这厮又在睡觉。”大汉从雄关两侧的山崖的灌木丛中揪出一个背负弓箭、身材消瘦的家伙,嘴上怒骂道。
原来除了关上有人把守之外,山崖上也有暗箭,这个叫刘二的家伙显然只是其中一个,看来天下会不但实力不凡,手段也是极度无耻。
“谁吃了豹子胆,敢扰我们天下会的虎须!-------啊,铁舵主,是您啊!”刘二显然刚刚好梦正酣,一被打搅心情本来不爽,但一看见大汉立时变脸。
“妈那个巴子!老子不是让你来睡觉的,把弓箭拿起来,看你这熊样,这箭也不知射不射的出去。
“是!是!”刘二大汉之令后,马上把弓箭像模像样的拉了起来。
‘TMD,就知道射!你昨晚还射的不够?’对于铁舵主怒骂,刘二当然不敢直接反驳,可是在心里却暗骂不已。
方若行、北饮狂刀聂人王、南麟剑首断帅望着云深雾罩的山巅直奔雄关而来,三个黑色的小点不断的再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跳射,几丈之地一掠而过,身形快如疾风。
能坐守天下会的第一道险关,当然是能力出众之辈,一般人来拜访天下会,一到山口必会下马缓步而行,以示对天下会尊敬之意,看三人来势明显气势汹汹,大汉就知不好,马上就下令手下戒备,天下会这些人也不亏是训练有素的强兵,头领刚刚下令,一个个马上拿好刀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来者何人,竟敢闯我天下会。”大汉运功发声,中气十足,慢慢的步出关卡,立在道前。
天下会还没有给人关门打狗的习惯,此时大汉当然不能弱了天下会的威名。
“聂人王、断帅,前来拜山,雄霸何在!”
“大胆,竟敢直呼帮主之名!”大汉沉声怒喝,其实心惊不已,偷偷的向山崖上打了一个眼色,北饮狂刀和南麟剑首的大名他当然早有耳闻,仔细的打量二个威武的汉子,一人手挎大刀,一人手持赤色长剑。
大汉的眼色当然瞒不过心细神明的方若行,只见山崖之上一个身材健硕的家伙早已健步如飞,直向山巅奔去,显然是报信去了。
方若行对此不已为意,既然是光明正大的拜山,不论什么阴谋诡计有何惧之,彼有谋我自以力破之。
“即使雄霸匹夫亲来,老夫又有何惧!小子当道而立,老夫领教你有何手段,敢在老夫面前猖狂!”聂人王早已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就拔刀劈了过去。
大汉一见,双眼一缩,一道寒气惊人的刀气从上面掠来,直欲把他劈成两半。
大汉外功颇深,运功之下全身青筋暴起,一脚猛一蹬地,身子一旋,险而险之的避过一刀,只是刀风刮得他的脸颊生痛,奇怪的是感觉不似火辣辣,却是冰寒彻骨。
一刀过后,大汉其胆已寒,只是天下会的颜面并不能让我逃跑,只有硬挺。
“哼,傲寒六绝之冰封三尺!”聂人王见大汉避过一招,怒气勃发,刀式一变,已经用上了傲寒六绝的刀法,刀气冰寒威力更加惊人,似乎想速战速决。
冰封三尺不愧为刀中绝学,不但困人亦可自困,大汉闪躲未及,寒气马上就冻住了他的全身经脉,聂人王托刀一引一颗斗大的头颅就冲天而起。
大汉修炼的深厚外功未及施展,就在聂人王此等内外交修的高手中一命呜呼,天下会帮众见大汉身死,不但不退缩,反而冲了上来。
天下会的人果然凶悍异常、悍不畏死,方若行早就运转冰心诀,灵觉瞬间遍布方圆五百步之内,山崖之上暗藏的弓箭手当然瞒不过他。
俗话说得好,蚂蚁多了也可以咬死象。方若行可不想和这些小罗罗们纠缠下去,缓缓抽出身后碧翠的竹笛。
迷魂三曲之迷魂摄魄!
一曲销魂蚀骨的笛音有如从九天之上炸放开来,音波一层层、一叠叠比大海之波涛更加的汹涌的在空气中绽开,此刻大地、山崖、树木一切的事物在音波的冲击下抖动,音波像抓住了天道万物间的脉动一样,整个天地就像在音波的掌握中一收一缩,‘当当-----当当----当当’------刘二一看形势不妙,就准备拉开弓箭把前面几个讨厌的家伙湛射成刺猬,可是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拉开弓弦,一道如水银般的音波就在他的耳边炸开,他的大脑马上一炫,晕晕乎乎就一头从山崖上栽了下来。
“啊,啊,啊”惨叫声不断,山崖上下起了稀稀落落的人雨,显然山崖的下面并没有准备好松软的弹弹床,而黑色山石正在检验这些家伙头颅的坚硬程度,连绵的惨叫却给出了答案-------显然他们的大脑并不合格。
那群拿着刀剑的天下会的帮众,还没有冲到方若行他们此时却在关卡的前面七扭八歪的跳起舞,整好一个虎头帮的翻版,甚至犹有胜之。
迎着山间微微的清风,方若行长发飞扬,奏着一曲笛音摄步而上,宛如神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