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两年一度的“秦淮歌姬”争霸赛即将开始。
慕容伶翎一大清早就已经醒来,不停地在南湘院里奔跳。她一醒来就往慕容晴雨的房里跑,而慕容晴雨也早就被她弄醒。
“三哥哥,我们快准备进城吧。早去,好占一个好位置呢。何况昨天我已经跟欧阳两位姐姐说好了,我说三哥哥会帮我们占好位置的,因为三哥哥每届都能占到好位置。”
伶翎一边说,一边笑,恨不得插翅而飞。
慕容晴雨语含笑意道:“小鬼头,看你那猴急的样子,真是的,不过哥哥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办到的。我昨天已经在秦淮河岸的金陵酒家里定了一间临近窗户的餐间,面对秦淮河,可以把一切尽收眼底,到时你可以和姐姐她们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歌姬。”
这下可好,伶翎兴高采烈完之后,忽然紧紧地抱住慕容晴雨,柔柔地道:“三哥哥,全天下人你是最好的,你待伶翎是最好的。”
慕容晴雨爱昵地摸摸她的小脸蛋,道:“以后记得不要太调皮,听哥哥姐姐的话,三哥对你会更好的。”
“三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听话的。”慕容伶翎神情坚决地说。
“好了,去看看秋水姐姐吧,叫她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雪萱姐姐。”
“三哥哥,如此甚好,嘻嘻……”未说完就跑了出去,简直是一只蝴蝶。
至于秋水,昨晚一夜没睡好,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困意,加上一大清早就被伶翎吵醒,春花般的脸上还显着一分犹怜的憔悴。
“秋水姐姐,三哥哥在等你呢,他说要去看看萱姐姐。你快准备吧!”
伶翎一说完,转身就往慕容晴雨这边跑来,一只不折不扣的蝴蝶。
这时欧阳雪兰和欧阳雪萱也起身了,而欧阳雪萱的的气色几乎恢复,笑容又挂在她的脸上,小病初愈的疲倦完全没有掩盖住她纯情的可爱。
由于她昨天一直昏迷不醒,没有见到闻名已久的“三少爷”,今天一大清早就不停地向欧阳雪兰追问昨天帮她看病的情形,而欧阳雪兰也直言不讳,不留一丝一毫地告诉了她,使得她的脸红了又红,久久不能退去,心里又喜又愁又难堪,也不知以后如何面对慕容晴雨。
然而,说曹*曹*就到。刚说完“三少爷”,三少爷就出现在西厢院的院外了。
欧阳姐妹随之走出来相迎,慕容晴雨赶紧见过,而两姐妹也相应回礼。慕容晴雨见欧阳雪萱气色大好,已知恢复不错。
欧阳雪萱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三少爷”。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位眼神柔如湖水,而面孔白如美玉的人物,与大姐形容得相差无几。然而最令她惊奇的还是,慕容晴雨居然身材如此弱小,仿若女子,与他其余的兄弟相差甚远。
欧阳雪萱由于昨天的事情,想来也觉得羞涩,不敢多看慕容晴雨,而慕容晴雨也深知其中缘由,只好一笑了之。
“雪萱姐,你的身体都好了吗?”伶翎走过去拖住了欧阳雪萱的手,亲切地问道。
“翎妹,姐姐的身体全好了,还真多谢你的三哥呢。”雪萱说着不由有意的瞟了一下慕容晴雨。
“雪萱姐姐,放心啦,有我三哥哥在,什么病都能起死回生的,要不然我三哥哥现在的医术怎么会闻名整个金陵城呢。”伶翎边说边看着慕容晴雨。
慕容晴雨脸皮较薄,被伶翎说得忐忑不安,红着脸道:“伶翎,休得乱说。”
欧阳雪兰一直在注意慕容晴雨的表情,倍感这个少年的可爱,爱慕之心更加浓厚了。
“三弟,萱妹此次提前‘世家大会’而来就是为了见识一下金陵的‘秦淮歌姬’的风采。”欧阳雪兰为了不使慕容晴雨太难堪,就地转移了话题。
“雪兰姐,请放心,我们就是前来和你们一块进城的。”慕容晴雨笑笑道。
“兰姐姐,萱姐姐,我们走吧。”伶翎说完一手拉着雪兰,一手牵着羞涩的雪萱径自走在前头。
这时秋水也过来了,慕容晴雨回头看了看她,默默跟她一起并肩走去。
秦淮河,六月六日,人山人海。河段两岸站满了看客,大家急迫地等待比赛的开始。
金陵酒家里,也是人头涌动,人声沸腾。慕容晴雨、慕容伶翎、秋水和欧阳姐妹就坐在全酒家最好的看台位置上。座中的四位姑娘都兴致勃勃地相互讨论着周周围围的事与物,就连往日较为沉默的秋水也不时喜笑颜开地讨论着。
欧阳雪萱长这么大压根儿没见过这种场面,不停地在旁边指指点点,说说问问,把刚才的羞涩都抛在脑后了,还不时特意询问一下身边的慕容晴雨。由于慕容晴雨对金陵的见识较广,姑娘们的相互提问都能脱口而出,使得姑娘们折服不已。
只见这时,岸上和酒楼上的人都轰然起来,礼炮大响,慕容晴雨知道比赛开始了。
“快看,快看,第一张画舫登场了。三哥哥快看啊!!!”伶翎大声呼唤道。
只见河中间一艘粉红色的画舫悠然荡于水上,舫上站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个个高挑身材,气质非凡,果真不同于一般红尘女子。一位在紧奏长笛,一位在轻弹古琴,另一位则翩然起舞,三位构成一副名副其实的仙女奏乐图。
笛音,琴声,舞影,配合得恰到好处,令看客不住地喝彩叫好,一时间整条秦淮河声动如雷,看得慕容晴雨身边的姑娘们不住啧啧称赞。
“三哥哥,那三位女子是谁啊?”慕容伶翎回头看着慕容晴雨问道。
“吹笛的那位是秦淮烟花楼的苏笛姑娘,人如其名,她的笛技高超,金陵无人能及。”慕容晴雨顿了顿道,“如果平大哥在这就好了,他们两人可以対笛一下,也许可成佳话。”
欧阳雪萱听后婉然一笑,欧阳雪兰则点头道:“三弟说得不错。”
“三哥哥,抚琴那位女子又是谁?”伶翎问道。
“她是金陵倚翠楼的第一歌姬,名叫花如兰。琴技出类拔萃,折服巷中无数能手,被人誉为‘琴情仙子’。”
“三少爷,那最后一位舞女呢?”秋水目注视着慕容晴雨问道。
“所谓‘舞者’,即‘舞姬’,偌大的金陵城除了天香阁的‘舞姬’叶心姑娘之外还会有谁呢?”慕容晴雨娓娓道来有如家常便饭,不得不令人折服他的见识。
这时,隔壁桌一位男子忽然走过来搭讪道:“这位兄台果然见识广阔,在下深感佩服。”
大家转眼一看,一位也较为瘦小的男子,身穿青衣,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明亮的眼睛微含笑意地盯着慕容晴雨。
慕容晴雨回头向书生浅笑一下,道:“在下才疏识浅,谈何博闻强识呢?”
“哈哈,兄台过谦了。我名文,姓柳,想结识一下兄台。”柳文走到了慕容晴雨的跟前道。
慕容晴雨心里犯难,他内心不想随便结交朋友,但又不好推迟,迟迟不能答话。
这时欧阳雪兰道:“我三弟不熟江湖礼节,望兄台不要见怪才好。今是有缘,不妨坐下来与我三弟爽谈一二。”欧阳雪兰的江湖经验丰于其他人,何况她多少看出这位柳文两眼发光,分明身怀内功,恐不在自己之下。
慕容晴雨见雪兰如此一说,急忙附道:“雪兰姐说的极是,柳兄过来一起畅聊吧。”说完就在旁边让出了一位,柳文迟疑一下,便潇洒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