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真看到大殿里的和尚们参悟欢喜禅,可是也没有办法判定那些女子到底是不是被强迫的,就更没法判定欢喜门是否为非作歹了,毕竟密宗欢喜禅从来就是自称佛门正宗的。假如现在进去翻脸,那个欢喜菩萨法力似乎不低,而且又人多势众,更害怕伤及无辜,那就有损道德了。
张道真正寻思间,突然感觉到身旁的阿秀呼吸急促起来,逐渐贴紧自己,炙热气息吹拂在自己脖子上,双眼迷离的望着自己。张道真大惊,阿秀是个未经人事的清纯女子,哪里看过殿内的火热场面,加之道行太浅,已经是被欢喜禅所影响。在这个敌情不明的场所出现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张道真不敢耽搁,连忙伸手捂住阿秀小嘴,左手将她掺住,向远离大殿的一个厢房边躲了过去。来到阴暗处,确定没有巡逻人员到来,张道真右手凝聚真元,望阿秀脑门上轻拍一掌,将她元神拍醒。阿秀受到张道真会聚真元的一掌当头棒喝,元神一振,终于从懵懂之中脱离出来。看到张道真责备的眼神,阿秀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面红透耳,低声道:“张大哥,对不起……”
张道真止住了阿秀的自责,道:“这也怪不得你,是我欠考虑了。不过你既然跟我学道法,那就一定要记住我以前跟你说的话,‘清静为天下正’,一切红尘俗念,都有碍修行。只有斩断凡心,才能跳出三界,脱离轮回,得道成仙。”阿秀连忙应声点头。
毕竟是张道真行动草率,明知道这里是欢喜门,还带着阿秀这样一个小女孩来打探,想不出事都难。
张道真岔开话题道:“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待会再看见什么东西,都不要被干扰。”两人又往另一处大殿摸了过去。
这一处大殿比刚才欢喜菩萨率弟子们参欢喜禅的殿小了很多,里面也是灯火通明,不过动静就小了很多。
张道真暗道:莫非这个道士就是极乐真人?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在修炼被正道所不齿的内丹双修采战之法。明明是在采阴补阳,居然还敢说是教导女子练功,无耻之极。一佛一道,狼狈为奸,共聚在这西南山岭中,开山授徒,怎么也该算是邪教了。
张道真大惊,哪里敢停留,一把抓住阿秀,掠了几掠,看见一间厢房的门正好是虚掩着的,便趁势遁了进去。
极乐真人出得门来,却不见人影,心中暗自奇怪,莫非是那个秃驴的弟子来偷学道家功夫?悻悻的回去了,继续练功。
张道真和阿秀躲在厢房之中,没见到有人来查看,心中暗自道了声:“好险。”便准备先下山去,待明天再做打算。
阿秀刚才连续两次出了差错,早就一肚子火,现在听到要出人命的事,更是觉得该除魔卫道了,也不跟张道真打声招呼,拔出刀来就窜了进去,刀光一闪,两个和尚的人头就落了地。
那个妇人看到这突然的惊变,心中害怕至极,双手抱住肩膀瑟瑟发抖,嘴巴一张,似乎就要呼救。
阿秀连忙捂住那妇人的嘴,道:“不用害怕,我们是来营救你们的。我一会松开手,你不要喊叫,惊动了那些邪魔歪道就没法搭救其它受苦的女孩子了。”
那个妇人听了阿秀的话,点了点头。阿秀便松开手来,从旁边长几上将衣服递给了她。妇人千恩万谢,避到床后穿戴衣裤。
等妇人穿好衣服以后,阿秀便让张道真进来了。张道真脸上不悦道:“你怎么这么冲动?”
“我也是看到这位大姐有生命危险,才出手的。这两个和尚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死了活该。”
张道真也不争执,便问那妇人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女子看出来张道真才是主事的,便又向他拜谢了救命之恩,道:“我是长安人,名叫孙天霞,上个月,我和同伴们在终南山脚下郊游的时候被一个和尚给抓到这里来的,抓了有两百多个姐妹关在山上。强迫姐妹们陪他们练功,要不然就lunjian至死,尸体也扔到后山喂狼。”妇人说到这些伤心事,不由得哭啼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道:“求两位,赶紧带我走吧,我想回家去。”
张道真还在考虑琢磨,一时没有作答。阿秀早已气愤不过,拔刀一挥,道:“这里的和尚道士果然是为非作歹的妖人,绝不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