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感觉到三人都不是善于之辈,知道逃脱无望,愤怒而绝望的狂啸了一声,更加疯狂的进攻起来。
刚才蛟龙还只是为了逃命,就已经击败了联手的蜀山五名高手,现在它已经绝望到拼命,张道真三人虽然还是能稳操胜券,但是想要生擒蛟龙也不现实,只能选择击杀了。
蛟龙修炼前年,离化身人形的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绝对不是弱者。击浪吐水、嘴咬爪扑,都是厉害的杀招。俗话说“神龙摆尾”,当蛟龙修炼到这一步的时候,牙齿和四爪都已经不是最厉害的武器,尾巴的杀伤力才是最大,不管是坚韧性还是灵活性,都让三人对付得有些吃力。
不过围攻的三人都是什么人?两个是当今道门万众瞩目的绝代双骄,全真和蜀山两道道门的首徒;另一个是异军突起、声名显赫的自然宗宗主;这三个人可以说是神州道门的绝对精英,道法修为排在第一阶层的人,对于一条修炼千年的蛟龙来,还是十拿九稳的。
终于,经过盏茶功夫的激战,张道真的雷电锤击中了蛟龙的头颅,郭小鹏和肖易的剑从前后刺入了蛟龙的心脏,把蛟龙杀得死翘翘了。
收拾尸体的事,当然有下面的弟子们做。三个胜利者便回到了船舱之中。
摆酒庆功之时,严武等人又感谢了一遍张道真和郭小鹏的出手相助,还郑重的叫吴海叩头拜谢两人的救命之恩。这种场面的应酬张道真还是精通的,连忙上前扶住吴海,说道:“本份之事,当不起这份大礼。”
严武道:“不然。出手救人对于两位道兄来说是本份,但是拜谢大恩也是小徒的本份,不要再推辞了。”
张道真客气再三,才勉强受了吴海的大礼。郭小鹏不太懂这些世故,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严武又笑道:“今天能看到我神州道门的三大高手合战千年蛟龙,真是幸事。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就差得太远了,两位道友今后一定要不吝赐教。”
郭小鹏道:“神州道门本是一家,互相提携,都是应该的。”
张道真暗骂他不会谦虚,便道:“严道友哪里的话,蜀山剑术精妙,倒是贫道要多多请教才是。至于吴小道友,以后定要以你大师兄为榜样,勤加修炼,他日也是蜀山的栋梁之材。”
一众人等又寒暄了一番,肖易不经意的问了句:“当日别后,也不知张宗主仙踪,不好相请,不如一同往蜀山去。只是不知两位有什么要事?”
张道真忙道:“我与郭道友也是巧遇,没什么要事,现在正准备顺江东下,往N市一趟。”
“哦?既然两位也是闲游,就一起到蜀山作几天客,大家谈论一下道法。家师也早想与张宗主相见一番,每次都失之交臂,今天是决不能放张宗主离去了。”
张道真道:“也好,贫道早就听闻蜀山仙境的大名,正好大饱眼福。”蜀山已经多次邀请,而且张道真也都答应了,无奈每次都凑巧发生些事,没有成行,现在又计划去找武玉,想不到还能在路上遇到肖易等人,看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肖易得到张道真的允诺,大喜。又转向郭小鹏道:“郭道兄意下如何?”
“贫道还要回N市探望双亲,这次就不能随同前去了。”郭小鹏修道已经到了瓶颈,今后就全靠自己历练了。从终南山出来,过汉中,穿巴蜀,遇到张道真,勾起了乡情,急切的想回家中探视一下父母,当然就不愿意再到蜀山去应酬了。
听说郭小鹏不原意同上蜀山,肖易微微感觉失望,但是也不好勉强。他和郭小鹏两次比试,都以平手告终,实在是有些意犹未尽,真希望能早日决出胜负。
庆功宴后,郭小鹏便告辞上路,直接从船头飞上半空,一路向东而去。
望着郭小鹏远去的方向,张道真暗自神伤,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修道人中,最正派、最传统的一个了。巧合之下,两人居然是乡亲、是邻居,又有一番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经历,早就把他当作至交好友,不知道等他知道了自己和全真的矛盾,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敌是友呢?
肖易也在寻思,张道真和全真的矛盾已经到了撕破脸皮、不死不休的程度,怎么还能和全真的大弟子一路同行,称兄道弟呢?莫非还有什么隐情?蜀山一定要结交好张道真,也不能得罪全真,只有这样,才能有希望成为神州道门的真正领袖。掌门人被李强击伤以后,修为大损,只怕不久于人世,蜀山上下对于自己继任掌门的事也不是全部信服,不少长老都在蠢蠢欲动,单等着掌门归天。严武的表现就有些可疑了,虽然他一向是站在自己这边,吴海的道行和心智也不足以与自己相比,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万一。
蜀山和全真联盟,共同压制正一,他们内部也有竞争。正一是历代朝廷钦定的总领天下道教,虽然势力渐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全真比较能见风使舵,势力发展极快,据说他们还投靠了当朝的某个大员,更加横行无忌,最近连蜀山都受到了他们的排挤。蜀山全凭着杀伤力强悍的仙剑之术在神州立足,一直想找个靠山,得到朝廷的扶持,所以他们对于朝廷的各项命令奉行得最彻底,加入七处效力的弟子也是最多。自从肖易无意中察觉张道真受到朝廷某个大员的眷顾以后,便极力劝说蜀山与张道真交好,给自己多找一个盟友。毕竟自然宗人丁稀少,只有一个光杆司令,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借助蜀山。到时候,蜀山便可顺势压过正一和全真,成为真正的第一道门。
不说张道真和肖易的各怀心思,蜀山的大船已经调头逆流而上。三峡风光,秀丽无比,穿中大地,天府之国,不愧是“蜀江水碧蜀山青”,让张道真大感心旷神怡,心中的惆怅早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