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场面混乱,张道真不敢随意落入人群,便停在天上,朝半空放了个响雷。
这一声响彻云霄的雷声将逃难的众人都给震撼了一下,纷纷抬头,看见三个道士装扮的人飞在空中,人们齐声高呼:“神仙来了!救命啊。”
张道真高声呼道:“不要慌乱,以免互相践踏。说说,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什么绝世妖魔现世?”
因为曾经听肖易他们说起过,这两年是大劫降临的时候,张道真估计可能是绝世妖魔出现在西域,才导致这么多人流离失所。
众人都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张道真胡乱听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西域异族叛乱,贼人蓄谋已久,来势汹汹,已经击溃了当地驻军,攻破了地方官府,在各个大小城市里屠杀汉人,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杀戮,手段凶残血腥,笔墨难穷。
正在这时,后队的人纷纷奔涌过来,惊叫道:“贼兵来了!贼兵来了!”众人受到这个冲击,又是四散逃命,情形再度难以控制。
张道真心急如焚,连忙吩咐武玉和许可协助维持秩序,指引难民往东南方向前进。东南数百里外就是玉门关了,再往内地就是兰州,那里有朝廷大军驻扎,应该能保护这些难民。
张道真自己飞身来到后队,果然看见一百多个高鼻深目、黄毛碧眼的贼兵正在癫狂的追杀难民。区区一百多人就敢于追杀上万人,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一百多个气焰嚣张的贼兵追杀数万个心胆俱裂的难民,这些难民居然只知道逃窜,不知道反戈一击。
那些贼兵乘坐这越野吉普车,直接撞入人群,横冲直撞,随意碾压,还朝人群四处放枪,将人群惊扰的更加散乱。
终于,也许是碾压了太多的尸体,十几辆吉普车的轮胎都被羁绊住了,开不快。贼兵们索性下车,再次展开杀戮。跑不动的难民们被斩首、挖心、挑出肠子……
张道真只是慢了一步,就已经有近千人遭了毒手,大部分还是体力不支的老幼妇孺。震怒之下,张道真仰天狂啸一声,双手一圈,无数的旋风就向贼兵们卷了过去,很快就将他们卷离了人群,紧接着,风中突然冒出千万柄刀锋,在贼兵们身体上切割起来。
张道真怒火中烧,根本不想尽快地杀死这些人,而是将他们一个一个凌迟致死,将他们对难民的所为千百倍的返还给他们。
良久,贼兵们的哀号之声终于不再响起。难民们看着天空中张道真高大的身影,纷纷匍匐在地,高呼:“多谢神仙的救命之恩。”
张道真摆手道:“都起来吧。有谁知道如今的形势的,出来说一声。”
一个肚子挺大的中年男子献媚的笑着,走出来道:“报告神仙,贼兵来势汹汹,兵分四路,从西部邻国阿富汗和北部邻国罗刹国大举越境而来,不到一天的工夫就突破了四百多里。北方两路已经破了伊犁,包围了乌鲁木齐,南疆两路留下一股牵制住喀什之后,长驱直入,打下了和田,如今正向巴音郭楞包抄过来。”
“当地驻军呢?为什么没有反击?”
“贼兵在两疆有很多奸细内应,战事一起,各地驻军就都遭到了飞弹袭击,集结速度就慢了,被贼兵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集结起来。现在大势已去,很多驻军纷纷覆灭,也有一些还在凭借工事顽抗。”
“哦?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张道真心中疑惑起来。
这中年胖子此时也没有了刚才逃命的惊惶样,用手捋了捋头发,拿出派头道:“我是乌市市长的机要秘书,当然知道清楚。这位道长,不如你送我去京城,我好向朝廷禀报此次事件的详细经过。我绝不会忘了道长的救命之恩。”
张道真再次怒极,沉声道:“你为何没有被围困在乌市之中?外出可是受了主官的军令?就算报讯也不用跑到京城吧,只要到达兰州,不就可以了。”
中年胖子急道:“贼兵势大,只怕兰州也是保不住,还是尽快赶到京城去。我是正好在外公干,听说贼兵围城的消息,便和难民们一起往东来了。”
张道真厉声道:“你这个败类,朝廷官吏,守土有贼。你擅离职守,贪生怕死,还敢要本座给你当保镖。去死吧。”说着手上冒出一团青光,硕大的雷电便将那个中年胖子轰杀成渣。
难民们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而且这个中年胖子逃难的时候还开出撞死了几个难民,大家对他是深恶痛绝,看到张道真诛杀他,都是拍掌称快。
张道真召集难民道:“这一批追兵已经被我杀光了,不过只怕贼兵要和为巴音郭楞,那时候就没有退路了,你们赶紧向东,只要进了玉门关,应该就安全了。”
难民们叩首道:“多谢神仙大恩,只是我们都是平民,万一再遇到贼兵怎么办,道长送我们入关吧。”
张道真正色道:“贼兵来势汹汹,只怕还有不少平民陷落,本座还要去搭救其他人,如何能腾出手来送你们。”看到难民们眼中的惶恐,张道真不忍心道:“这样吧。武玉,你护送这些难民进玉门关。许可和我一起前行。”
武玉立刻遵命,开始招呼所有难民有秩序地往东南而去。
张道真带着许可继续飞向北方,打算去乌市。一路上又杀了不少贼兵,搭救了几批难民。只见无数的城市乡村火势滔天,繁华之地也都成了废墟,遍地尸首,野狗们啃噬着死人肉,一幅地狱惨状。
第二天,师徒两人到了吐鲁番,远远听到枪炮轰鸣之声。猜测到也许是坚持抵抗的驻军正在和贼兵们交战,张道真连忙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只见前方不远的山岗上有一个要塞,地势险要,扼守住山岗下的交通要道,枪炮声正是从那里穿出来的。
此时,要塞遭到近千名贼兵的围攻,从要塞里的火力来看,里面的守军可能不足一百人,也就是一个连的编制。
双方人数实在悬殊,驻军们抵抗的意志也许不只是对民族的忠诚,而是想要活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