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师徒两人只好安心的在天涯海阁盘桓几日。好在第二天就是榕华夫人的生辰,总算不会误了时辰。
榕华夫人颇有声望,再加上逍遥神君爱妻心切,这一次生辰的庆贺显得格外隆重。天涯海阁中的居民们自然是共同欢庆,流水席摆下了数百桌。四海龙王和各处的至交好友也都来贺喜,只见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因为太过热闹,欢庆的景象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海上半空之中,这恐怕就是世间传说的海市蜃楼了。
一天的欢庆之后,逍遥神君又设下小宴,与几位至交好友共饮。席间,便引见起张道真来,说道:“这位是自然宗的张道友,也是我们东海同胞,一向在神州游历,大家以后要多多亲近。“因为萧遥神君的刻意引见,众人都不敢小看张道真,又窥测不出他的修为深浅,个个都神色郑重起来,依次和他通名见礼。
这些人分别是东海龙王三太子敖雷、东海无定岛奔雷子、北海九阴洞九阴真人、北海棒子岛棒子大王金大日、南海陷空岛岛主白玉常,还有一些体形明显异于常人的兽类修炼成人的,巨人一般的巨鲸仙、白眉长须的龟仙人、头面上残留贝壳的海螺仙……
张道真和这些人热情的打着招呼,心里却震动不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度劫的实力,居然都对逍遥神君心悦诚服,想不到逍遥神君的势力居然如此大,难怪可以力敌天兵天将,更可以自立为王。
酒过三巡,逍遥神君还是在一个劲的劝酒,丝毫没有提起援助张道真的事情,张道真不由得急了,心中一动,便有了个打算。只见张道真猛灌了一口酒,将杯子重重顿在桌子上,仰天叹了口气:“唉,如此悠然自得的日子,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
这一声叹息犹如往火堆上浇了一盆冷水,全场都安静下来,逍遥神君面色不改,只是盯着张道真若有所思。
白玉常就坐在张道真身旁,闻言奇道:“张道友为何发此感慨?我等优游四海,既不用堕入六道轮回,又不用听候天庭差遣。正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何等的逍遥自在。”
众人深以为然,都好奇的看着张道真,听他如何回答。
张道真又故作高深的叹了口气,道:“以前贫道也是如此认为,去了一趟神州才发现自己错了。”
“哦?”白玉常更加好奇,连声道:“张道友在神州看到了什么?”
张道真神色一沉,正色道:“天魔!天降魔劫!”
众人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白玉常,更是笑着说:“张道友啊,你可差点吓着贫道了。天魔算什么?不成气候的家伙!从古至今,也不知道降临了多少天魔,就凭他们那点道行,也就是在神州兴风作浪而已,哪里敢来海里找我们的晦气。每一次,那些天魔天妖之类的都是被神州的道友们铲除,成不了什么气候。贫道看来,张道友是在神州游历过久,沾染了红尘俗气,才如此大惊小怪吧。”这段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
张道真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贫道以前也是如此认为,只可惜这一次的天魔非同寻常,不能以常理来度量。”
白玉常追问道:“这一次的天魔有什么奇异之处?”
张道真眼看钩起了这帮人的兴趣,也不再卖关子,便道:“这次的天魔与往年截然不同,一降生的时候就有四个,贫道与其力战一日夜,才斩杀三个,最终力有不逮,走脱了一个。谁知道,就是这最后一个天魔,居然短时间内修为大增,突破度劫期,更寻获了轩辕剑,从此纵横肆虐,无所顾忌。神州佛道两界联手绞杀,反而被天魔打得溃不成军,连王道坚、留用光、邵元节都死于非命。”
三太子敖雷惊道:“王道坚也死了?听父王说过,千年前,王道坚于佛家比斗祈雨,我父王也曾助他一臂之力,对他的修为赞叹不已,想必他如今的修为早已经能够飞升了吧,怎么还不是天魔的对手?”
“不错!王道坚、留用光、邵元节三人联手,都被天魔所杀。天魔如今气势更盛,神州覆灭之后,必然杀入东海。”张道真没有说王道坚三人是因为天劫而死,反而说他们被天魔所杀,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在座的四海高手。
这绝对是重磅炸弹,在座的很多人修道日期还在王道坚之后,对于王道坚死于天魔之手,还是相当震惊的,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张道真对于这个情形相当满意,又道:“诸位道友,唇亡齿寒啊!若是不能早日铲除天魔,只怕我们如今的逍遥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张道友所言极是!贫道也想去会一会这个天魔,看看他有何等神通。”白玉常言语中蕴含极大的悲愤,似乎王道坚三人与他有某种渊源一般。其他人神色不一,有想要置身事外的,也有想要参与的,一时间,众人都望着逍遥神君,期待他的指示。
逍遥神君对于众人的情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看着张道真轻轻点了点头,又微微一笑,对龟仙人道:“龟仙人,你对这件事如何看?”
龟仙人鞠躬道:“海内海外,本来就没有什么瓜葛,天降魔劫也祸害不到海外。修道之事,本来就应当‘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小道以为,咱们还是不要参和这件事,省得沾染了神州的世俗红尘,对于我等清修极其不利。”
这句话说完,也有不少人附和,显然海外修道之人对于神州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也有几个与神州有些渊源,或者对天魔不服气的想要参战,双方就争执起来。场面纷乱,张道真反而有些冷落起来。
逍遥神君轻声咳嗽一声,止住了众人的争执,正色道:“除了海里土生土长的道友外,我等为何避居海外?还不是不愿意与神州再有瓜葛?既然是孤立主义,那就该孤立到底,绝对不可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