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出来时刚好见陈七站在路边傻傻的望着自己,正想和陈七离去时公孙月见到个熟人,这个在皇甫义身边蛰了两年的男人和公孙月再次相聚时没有激动人心的话语,相互都平静的注视着对方。和公孙月感情不深的他孤注一掷将自己的一生压在了他的身上,甘愿在皇甫义身边当那可多可少的狗腿,又或许是连当狗腿的资格也没有,他有什么目的皇甫义都知道,但却欣然接受了,这是一场没有血腥的战争,一不小心他就会永赴黄泉,撇开公孙月不说,他在皇甫义身边永远都没有胜算。
此时此刻保住性命与公孙月再次相见,没有痛诉自己的一切委屈,从富家子弟转眼变成一个孤儿的他将自己仅剩下的财产全部给了白若水兴建月牙,再用自己那微薄的颜面替白若水开阔道路,再承受自己的好友痛心疾首的离他而去,做了这么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那被世人所赞颂的冠冕吗?可这冠冕在他成为吴氏继承人的时候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头盖上。
公孙月慢慢走向吴西,道:“我们回去吧。”
吴西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与陈七并肩静静的跟在公孙月的身后,突然道:“他真的死了吗?”
公孙月知道他问的是谁,但他却开口道:“我不知道。”
闻言没有再说话,吴西心底却是细细斟酌,自己做了这么多为的不就是给自己埋下一条后路,命运一开始就让他遇见了公孙月,不管真心与否皇甫义都不可能真正的信任他,于是他别无他法只能选下这条必经之路,但此刻的他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难道我真的是个废物吗?
正想着,前面的公孙月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没有想过要放他,但也却杀不了他。”说完又挪动了脚步向前行去。
吴西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的跟着公孙月的脚步向前走着,但他知道这已经算是公孙月的解释了,那个人的实力摆在那里,不是说杀就杀的,他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不会去想什么公孙月不管怎么样也不该白白的将人放走,说是白白放走其实还不知道是谁放谁走,他们要真是斗你死我亡的地步,那他自己付出这些心血也就真正的石沉大海了,吴西这样安慰自己道:“这样也好,他的命始终是给自己留下的。”
苏易之睡在冰凉又潮湿的地上突然睁开双眼,慢慢的坐起身子看着披在自己身上这血迹斑斓的衣裳,自言自语道:“它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脱下这布满血迹的衣裳,回想着被公孙月战败之后,准备回到神农架的他在路上突然杀出一个什么也不说就动手的混血儿,在那个混血儿猛烈的攻击下,刚开始还有些余地的他渐渐抵挡不住。
本不至于会死掉的他在最后关头突然“老毛病”又发作了,全身上下的血液就像停止了循环一样四肢发软,眼前的景象也是天昏地暗,在这一瞬间就完全失去了知觉,在自己“死”的这段时间里他漂浮在空中看着睡在地上的自己的身体,正当他惊恐的以为自己真的要赴黄泉之时,突然一阵刺眼的亮光从漂浮在空中的身体里射出,亮光消失后他看见一尊样式陈旧古老的小鼎在自己眼前盘旋。
看了半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会在自己的身体里面,鼎的周边上刻有许多图案,有稻米和众多种内不尽相同的草药,看到这里他脑子灵光一闪,想着小时候父亲经常给自己说的故事。
古时候,神农架有一对男女青年彼此相爱,情深意笃。山上有个叫马皇的山霸,得知那女子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便生恶念,带上一群娄罗下山,想将那女子抢上山寨做“压寨夫人”,将那男子捆绑上山作为奴仆。那对青年男女闻讯而逃,山霸随后紧追不舍,赶到山顶时,正要用毒箭射杀他们,恰巧被上山采药的炎帝神农氏遇见,神农氏随手撒下一大把“竹米”,顷刻之间在山腰间化为无数箭竹,将那山霸团团围住,活活困死在竹林里,其尸体腐化后变成了山蚂蝗,神农氏上前用双手抚摸那两个逃难的青年后,那男的就变成了苍劲挺拔的冷杉,女的变成了娇艳妩媚的杜鹃。从此以后他俩就在这里结为伴侣,互相厮守并看望着炎帝留下来的一尊巨鼎。
可这鼎为何如此娇小?更重要的是怎会在自己体内?鼎依旧在他眼前盘旋着,这时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鼎。看着看着那鼎就慢慢的盘旋到苏易之的正上方,他跟着抬头望去,忽然见到鼎的正下方刻有一个大字:姜。
神农居姜水,因以为氏。苏易之恍然大悟,自己的母亲便是以姜为姓。这些他的父亲在临死之前就已经告诉了他,父亲当时还对他说道:“轩辕如若出世,神鼎必将返世,切记……”而那时候的自己还小又岂能懂得这些?刚想到这里漂浮在空中的身影突然一沉,便毫无知觉了。
从回忆中醒来,苏易之又警觉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松了口气,活过来的他都还有些毛骨悚然,不是因为混血儿。是因为这次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他发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真的会是那昔日可以轻松的炼制出旷世神药的百药之古鼎吗?
神农鼎!
吴西站在路中间看着眼前的房子,自己的童年从这里过来的,里面充满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但现在这里却不属于自己。公孙月和陈七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吴西的凝视中,这时从他熟悉的那道房门中同样走出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慢慢的扭动腰肢走到吴西身前,媚道:“我在窗户看见你就匆匆忙忙的下来了。”说完朝公孙月看去抛了一记眉眼。
吴西好像有些害怕似的,退后两步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房子?”
“哎呀,当然是人家为你准备的嘛,在皇甫那里受那么多苦是时候回来享受一下了,你说是吗?”说完看向公孙月。
但这时公孙月总有些心绪不宁,轩辕剑就像是在对他述说着什么,剑鸣一直不安的在耳边吵个不停,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轩辕乃是剑中之皇,会让它感到不安?难道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正当他想着想着那粘乎乎的声音朝他传来。
抬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总是让人焕然一新,这女人简直就他妈是个货真价实的妖精,光是看着那对着自己放电的双眼他就有些把持不住,咧开嘴笑道:“百里小姐,别不信邪。”
女子捂嘴咯咯偷笑,然后扭动身子走到公孙月身前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来回挑逗着,道:“你叫我如何信?再苯我也知道邪不胜正,要我信你就得教我。”
吴西没有理会两人的打情骂俏直接走进了眼前令自己充满回忆的房屋,百里艳在公孙月耳边轻声道:“我等着你哦。”说完笑着走了进去。
看着百里艳扭动着腰肢的大幅度动作公孙月暗暗决定不拿下她誓不罢休,正当他下了决定之后正欲向里面走去,那轩辕就像是愤怒得想飞出他的意识般,剑鸣与自己的意识狠狠的撞击着,公孙月脑袋一阵晕眩,突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用力的挤压着脑袋发不出一丝声音。
勾陈曾经对他说过一个人的意识就连神也别想随便进入,如果想要强行进入或是突出的话那两人都会很有危险,一旦本人的意识被突破之后便会丧命,轩辕只是一丙剑,它能有什么危险?有危险的也是公孙月,脑袋的晕眩越来越严重,渐渐的双眼开始发黑,在意识快要崩溃的边缘之间徘徊果然不好受,这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公孙月咬着牙不能让自己就这样昏过去,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依然死死的撑着。刚走到门口的百里艳见后赶紧跑到他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陈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着走着公孙月这一突然举动倒是把陈七真正的给弄傻了。正在两人想要将公孙月抱回房屋时,那丙轩辕逐渐的平息下来,一直苦苦的支撑着的他终于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疯狂撞击着他的意识像是要突破而出似的。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之后就变得汗流浃背、异常虚弱,陈七将公孙月小心扶起慢慢走进房屋。
百里艳将公孙月带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内细细的给他打理着,这个平时看着像个妖精的女人想不到还挺持家,虽然虚弱但他是清醒的,费力的扭头看着正在给自己上下忙碌着的百里艳时。公孙月不知哪来的力气,使劲一拉将百里艳拽到了自己的身上。百里艳没有反抗,睡在公孙月的身上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一边听一边低声数道:“1,2,3,……”
公孙月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不是不想,而是实在没力气,手里闲着嘴上却费力的调侃道:“怎么样?我说过,叫你别,不信邪,哈哈……”
话没说完百里艳睡在他身上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道:“别闹。”
公孙月看着睡在自己身上的百里艳,咧嘴一笑便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两人就在这房间中静静的靠着,突然百里艳忽的一下子从公孙月身上弹了起来,有些羞涩的低声道:“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男人都这样吗?”说完看了看公孙月那高高挺起的裤裆,越看脸越红,却又忍不住会悄悄的看上一眼。
看着他嘴角挂有一丝邪笑,百里艳又红着脸慢慢靠在他身上,轻轻道:“他肯定做了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