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
是所有故事万年不变的开头,也许是因为红姬的“急中生智”利维坦才决定“顺其自然”以故事的形式替萨麦尔表述它们的决心。
“某个位面上有一片富饶的大陆,大陆的北边是冰川,东边是高山,南边是沙漠,西边是大海。”
当利维坦说到这里时红姬不自觉的想到了它们所处的这片贝雅大陆的版图。
因为,贝雅大陆的北边正好接壤着一片被称为“埃罗利库冰原”的白色土地;而东边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峡谷名为“阿尔芳斯山群”;南边则是一望无际的“霍恩海姆沙漠”;最后就是西边“迪纳霸滋海”。
“在大海之上离大陆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岛群,岛群上生活着一种巨大的魔兽,这种魔兽拥有坚如磐石的麟甲、削铁如泥的利爪、锋利无比的锐角、咬断一切的尖牙、傲翔天空的翅膀,以及望而生畏的威严和源远悠长的寿命。”
再加上堪称“杯具”的个体数量和生育能力这两点就更加完美了,红姬在心中为利维坦“补充”。
“它们是岛群的霸主,岛上的魔兽对它们噤若寒蝉。天生的外貌决定了它们的好斗的本性,不亚于人类的智慧令它们在岛群上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文明,可想而知这样一个骄傲的种族肯定不会安于一座岛群……”利维坦顿了顿,“所以它们向大陆发动了侵略。”
“可是它们低估了大陆上被称为‘人’的种群。战争令‘人’与巨兽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巨兽们被迫撤回它们的故乡休养生息。”
红姬皱了皱眉头,很显然利维坦所谓的‘人’并不仅仅指的是‘人类’应该还包含了‘兽人’、‘矮人’、‘精灵’在内的其他人形种族。
如果这样的推断没错,根据镇林在地狱三年中所了解到的有关贝雅大陆的历史,红姬猜测利维坦刚才的内容应该指的是发生在也就是距今4572年前,贝雅大陆西边可可达斯附近开始的《第一次人龙战争》。
据历史记载,那场战争打了整整18年,龙族侵略的步伐几乎已经延伸到了大陆的中心。
“战争的代价使巨大的魔兽们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当说到这里时红姬发现利维坦的脸上显露出了讽刺的神色。
“为了得到力量,它们开始幻化为‘人’学习他们的知识、了解他们的历史、同时寻找他们的弱点,在这个过程中它们与‘人’建立了各种各样的关系。”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仿佛是在怜悯这些巨兽。
不论起因是什么战争都会给双方带来非常巨大的损失,这一点对巨龙也不例外,因为,战争后巨龙的个体数量已不足战争前的四成。
碍于生育能力低下,巨龙想要恢复到战争前的种族数量所需要的时间远远超过‘人’的几十上百倍!
为了能够快速恢复到原来的种族数量,部分巨龙曾试图与大陆上的其他物种进行交配,也就在那个时候诞生了现在生活在龙岛周围的龙人、彩甲蜥、飞龙、龙鹰、龙雀等巨龙族的亚种。
“越是了解巨大的魔兽们就越体会到自身的渺小,越是深入巨大的魔兽们就越体会到自身的肤浅。与大陆的沟通令它们意识到‘强大的力量’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它们的尖牙和利爪,‘知识’、‘权利’以及‘财富’原来也是‘力量’的一个组成。”
当年镇林在学习到这段历史时曾经开玩笑说巨龙们想搞经济侵略,只是它们被‘人’打得太惨不敢直接去抢,所以就学着‘人’的样子以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来获得财富。
只是后来它们被眼前金灿灿的光芒给迷惑了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守财奴。不然也没法解释那些大蜥蜴拿金子铺床的恶趣味,以及只要价钱合适就什么都干行为了。
“后来巨大的魔兽们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将它们的见闻与思想在它们的同族中传播,虽然在传播的过程中它们已经做出了取舍,虽然它们传播的只有适合它们的那一部分,但还是无法避免在‘接受’与‘拒绝’中产生分歧。”
有很多大陆学者曾试图分析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原本团结一致的龙族会分裂为现在的“光明龙族”和“黑暗龙族”……原来真正的导火线是新旧思想的交替和冲突。
“选择‘拒绝’的巨兽们为了证明它们才是正确的一方于是又向大陆发动了侵略。”
《第二次人龙战争》啊!联想到这里红姬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那场被整个大陆和整个龙岛视为闹剧的战争:侵略的巨龙们,也就是如今的“黑暗龙族”的祖先,它们还没有到达大陆的时候,岛上的巨龙们,也就是如今的“光明龙族”的祖先,就已经向大陆发送了信息。
所以,就在侵略的巨龙抵达大陆的当天‘人’的军队便已经早早的结集在了海岸边恭候它们的“大驾光临”。
战争的结果自然是侵略的巨龙大败而归,不过人类联合军的损失也不小。
当然,和第一次人龙战争相比第二次的损失根本就“不足挂齿”甚至都没有将这场战争写进史书里。
不过也不排除是迫于龙岛的压力,所以大陆才将这段有辱巨龙尊严的历史的给“掩埋”了。
“在回乡的路上背负着失败的巨兽们曾不止一次的想像着被同族嘲笑的情景,令它们没想到的是落叶归根的那一刻迎接它们的却是抚慰与关怀。”
也许是早有预谋,也许是因为愧疚。红姬又在心中为利维坦补充。
“在这份关怀与抚慰下一部分守旧的巨兽接受了新的思想,可是也有部分守旧的巨兽将自己的失败归结在那些维新的巨兽身上。”
“从那一天起守旧的巨兽与维新的巨兽之间的矛盾与分歧越演越烈,严重的分歧使双方开始针锋相对,最终导致了巨兽们的分裂。”
“不到一年的时间,守旧的一方渐渐发现它们的思想再也得不到支持,心灰意冷之下它们选择了离开,让出了天空的光明。”
“守旧一方再一次来到了大陆,只是这一次它们所扮演的不再是侵略者,它们仅仅是一群想要寻得一处容身之所的受伤的野兽。”
“一年的时间不足以平息‘人’对它们的憎恨,没有‘人’愿意接受它们,最终守旧的巨兽被‘人’赶进了地下永世与黑暗为伍。”
“后来,守旧的巨兽们在地下定居了下来并将这片新的家园建造为了一座坚固的城镇,同时也确立了城镇的王。”
事实上“地下龙城”的建设完全是巨龙们的无奈之举,虽然第二次人龙战争被大陆和龙岛共同视为一场闹剧,但这场闹剧的幕后也有着不可避免的付出。
因此当黑暗龙族的祖先们第三次来到大陆寻找栖身之地时,出于对它们的怨恨也好还是其他目的也罢,它们遭受到了大陆‘人’民近惨无人道的追杀。
就像利维坦说的那样,幸存的巨龙后来躲入了地下,为了逃避追杀它们在地下挖掘出了一条条隧道,构筑起了一座座迷宫,以及建造了一座如今被名为“地下龙城”的地下要塞。
“守旧的巨兽找到了它们的栖身之所,同时,维新的巨兽在岛群上建立了属于它们的政权和信仰。”
“岛群的巨兽一边维持着与大陆的交流一边探索着属于它们的发展方向。城镇的巨兽也在与大陆交流的过程中渐渐走出了狭隘的世界。”
“几千年过去了,两边的巨兽们都安定了下来各自相安无事的生活着,偶尔有些来往却也并不紧密,就这样,城镇的王与岛群的王交替了一代又一代。”
如今,端坐在龙岛权利顶层的是第27代龙王:阿库娅女王;掌控着地下龙城最高权力的是第19代龙王:罗克萨斯王。
“上一代退位、下一代上任,上一代退位、下一代上任,岛群的巨兽们一直过着安定的生活。”
安定的生活?红姬发出了一声讽刺的轻笑,云彩之上的硝烟又怎么会被大地看见。
“但城镇的巨兽们却在短暂的安宁之后迎来了只属于它们的噩梦——一位残暴的王的独裁与统治。”
阿若斯格比,地下龙城有史以来最赫赫有名的暴君。
“残暴的王剥夺了巨兽们的自由强迫它们不断自相残杀,仅仅三天,原来那个安宁的城镇已经不复存在,毫无意义却又不得不执行的相互厮杀在巨兽们的心中不断累积着怨恨。”
“就在第四天,有一只巨兽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场毫无意义的厮杀首先站了起来,它的行为得到了其他巨兽的回应,巨兽们纷纷站起反抗,反抗的队伍中甚至还包含了忠诚于王的骑士。”
“只是,当反抗的浪潮终于推入王座之间的时候,残暴的王却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