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五分钟左右,一队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才姗姗来迟。车上下来几个警察招呼着医生护士把那个满身鲜血的男子抬到救护车上,一个领头模样的警官冲我走了过来。
“感谢你协助我们破案,但是你还得跟我们走一趟,做个口供。”他的态度倒是蛮不错,只是我此刻却没有那个心思搭理这些事情。
“不去可以么?”我懒懒的对他说。
“这,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不要为难我。”估计他也在猜测我的身份,发生这种事情他们还是要抓住没一点线索的,这个倒是没有引起我多大的反感。要是真这么放我走了,也还真说不过去。
“恩,好吧。”
坐在警车上路过我们刚才飙车的闹市那里时候,那些车祸还没有处理完,愤怒的人还在不断的抱怨,甚至有人冲着押送犯人的救护车投掷石块,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时常这样?”我看到那个警官并没有在意这些,好像很平常的样子,疑惑的问他。
“你不是本地人吧?”
“恩,我是刚退役的。”我并没有隐瞒他,当然,对于所属部队和番号这些当然不能说。
“哦?是么?”他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那就难怪了,战争一打响这里就开始发生这种爆炸事件了,到了现在还是有不少恐怖袭击。”
我了解的点了点头,在一年前我听说国内开始大肆清剿反政府武装份子,好像成效还不错,想不到还是不能根除这些。不过也倒是,现在存在的这些组织都是根基比较稳,人数也比较多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铲除干净的。
这让我又想到了黑水和拜梦那些组织,黑水当然不言而喻,不但势力极大而且与境外和政府某些高层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将他们灭了,那还真不容易。至于拜梦,发展至今也是个极其壮大的势力,听说还吞并了不少其他的小组织,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到了乌干市的公安局录了近一个小时的口供,确定了一下我所说属实后,那个头头把我单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先坐,有些事情我一定得跟你说说。”他关上办公室小门,又给我冲了杯速溶咖啡,这玩意味道也算不上好,跟我们在战场上喝的那个用力强行抑制疲劳的兴奋剂有点像。
“既然你也是当过兵的,知道的事情也并比我们少,那我就跟你直说了。”
“恩。”说是直说,看样子倒是还有点犹豫,我也没有什么表示,冲他点了点头。看样子我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你可知道拜梦教?”他语出惊人的问了一句。
完了,我就知道又是麻烦事,估计今天搞汽车爆炸这个家伙跟拜梦应该是跟拜梦又关系的,以前就结下了梁子,现在又惹到他们头上了,但愿那个家伙只是个小喽啰,不然我以后就没安稳日子过了。
“恩,知道。怎么?今天那个人是拜梦的啊?”
“是的,而且来头不小。总之,你的处境很危险,我们要为你的安全负责,你暂时不要离开乌干了,相对来说这里还是比较好一点的,我们还会对你实行全天安全保护。”看来我却是有惹上麻烦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来头不小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表现的这么担忧。
“保护就不必了,你说的那个人来头不小,能给我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吗?”我可不习惯一天到晚有人跟着,要不是这档子事,那个梁将军派来跟着我的人早都被我收拾了。那种有人在背后偷偷看着的感觉令人难受之极,在战场上这也是一大忌,千万不要偷偷站在自己队友的后面,要是被当成是敌人闹出什么事那可就不好玩了。
“额,这个……告诉你也无妨,据我们了解,拜梦教的等级制度很严格,最大的是他们的大主教,接着是祭祀,然后是各个分部的头目,也叫使者,再下面是诵咒师,最下面的是他们的红衣教徒。
他们都有一枚表明自己身份的徽章,我们发现这名男子身上佩带的徽章是祭祀级的,因为目前疑犯仍处于昏迷,我们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是,我们初步怀疑是拜梦半年前失踪的那个主教次子。”他一口气说完,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个干干净净。
“失踪?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唯有这个失踪的主教次子我搞不清楚。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不好办了,拜梦一向瑕疵必报,这回我逮了他们的重要人物,再加上以前的仇怨,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是的,半年前拜梦曾秘密寻找主教次子的下落,搞的沸沸扬扬,他们怀疑是被政府扣留了,实施了好多起爆炸事件对我们施压,后来我们才知道是为了主教的儿子。”
“哦,这样啊。”现在好了,队友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办,有招惹到这种是非,我倒不是怕拜梦。那些家伙就像一只癞蛤蟆,咬不痛人,却恶心人。
“所以,你必须要接受我们的保护,你也理应可以得到这样的保护。”他这一句话搞得我无所适从,无意间做了件好事,没想到弄这么复杂了。
“保护就不必了,我想我自己会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怎么可能让人跟着,有梁将军派的那一个就够让我郁闷的了,虽然我得理解他们的做法。
坚持谢绝了他的好意,我独自一人出去。先找了个酒店住下,以后的事再做打算。身上没有了武器让我很不适应,万一他们找上门来算账,我还真不好应付。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东西寄存在一个乌干的寄存处,不知道经历了三年多的战火,那家公司是不是依然存在,那里面对于黑水的资料恐怕是用不上了,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政府对黑水施行了多面的打击,他们的势力分布早就不是以前的了,大概都集中在了南红一带。当然,其他地方也不能保证,黑水做事一向是比较神秘也细致。
从酒店出来我没有乘车,步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走到那个地方,好在那里还在继续营业,不过却已经是残破的不成样子了。
办理了一大堆繁琐的手续,管理员带我取出了那个尘封了三年的袋子。回酒店后我将那些东西都倒了出来,一张小纸片掉落了出来,引起了我的注意。
纸片上记着一个、电话号码,琢磨了半天始终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只好倒头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张床又让我想起了死去的朴月。
对了,一想起那个家伙我才知道这个号码原来是陈太太的,那时候为了打听黑水的血腥玛丽,我叫朴月打过这个电话。我拿起纸条拨通了这个号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搞武器生意,身边没有枪让我感觉到十分不安全且空虚。
“喂。”电话接通后一个慵懒的女声传来。
“陈太太吗?”我询问道。
“恩,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韩进,有个事想找你帮个忙。”
对方听到我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好像是在努力回忆这个名字,过了良久她终于再次开口。“我想起来了,这样吧,我们见面谈吧,就明天好了。”
两人把时间地点定了一下,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我按照她给出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咖啡厅,令我吃惊的是这个店居然是身处在银月大厦旁边,她还记得朴月,真是令人不可思议。我抬头看了一眼楼顶,仿佛又看到了朴月被那个变态撕扯掉脸上皮肉时候的样子,他临死时候那悲凉的笑容。
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说实话我已经忘记了她以前长什么样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好像变的老多了。
“你、、、真是韩进?”当我坐在她对面的时候她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好像根本就不相信。
“当然是了。”我摸着自己坑坑洼洼的破脸,这副样子确实让人不能相信,有时候连我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都会怀疑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到底是不是我的。
“天呐,你遇到什么了?你的嗓子可真有特点,嘎嘎。”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毫不顾忌的笑着。我自问现在的声音不是有特点,而是实在不能入耳,要是夜晚扮鬼吓人,成功率肯定不低。
“一言难尽。对了,你现在还在搞火器么?我想弄几把枪。”我也不想废话,直接挑明了来意,不知道那些拜梦或是黑水的疯子会什么时候跑过来咬人呢。
“哎……我那生意早就不做了,不过,你要需要的话我倒是能给你搞到的。”她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谢谢了,需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现在乌干这样的环境下,她的生意做不下去这很正常,武器看来也不好搞了,当然不能在钱上面亏了人家。
“那倒不必了,说实话我那里还有点货,反正现在也不能卖,放在那里都生锈了。”
两人并没有聊多久,谁也没有提及朴月和我们各自发生的事情。我大致询问了一下关于黑水的消息,就和她一道去她那里拿枪。
令我奇怪的是那个一直跟踪我的家伙自从那起爆炸事件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梁将军也没有派其他人来,但愿是那件事情有了进展。坐在陈太太的豪华跑车内,我又想到了我的队友们,也许已经退役我需要一次告别,告别充满硝烟的战场,和我可爱的队友们,还有我美丽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