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们照例是在很晚的时候才扎营休息的。因为后面那群狗的存在,这几日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睡觉的时间更是短的可怕。两点钟的时候轮到我和土匪还有毒瘤三人负责警戒。
“如果你是敌人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时候扑过来给我们一击呢。”土匪靠着我的背问我。
“我会选择凌晨,那个时候是我们睡得最香的时候也是警戒人员最疲惫的时候。”
“嗯!不错。”
我也点了支烟抽了起来,这些天实在压抑的不行,逐渐的也开始吸烟。不过从来不会在警戒以外的时间抽。这玩意除了提提神,其他时候抽确实是没什么作用。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起身到不远出的一颗树下撒了泡尿,刚刚提起裤子就听到树上有微微的响动,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黑影就朝着我直直的扑了下来。
“敌袭!”我在被那个黑影扑到身上的同时大喊了一声,后面那个人就用胳膊死死的勒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气息很均匀,带出一股淡淡的雪茄为吹在我的耳朵背后。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瞬间爬了起来,可是已经有些晚了,潜藏在我们暗处的敌人已经朝我们这边投进来了烟雾弹和催泪弹。我还在和那个黑影做着殊死搏斗,浓烟已经淹没了队长他们所在的地放,枪声随之响起。
“死吧!”身后那人掏出一把锋利的弯刀,朝着我的胸腔位置狠狠的刺了下来。我一看情况不妙松开我还在掰住他胳膊的两只手,握住了来势汹汹的刀子,手上一阵生疼,鲜血滴答着掉了下来,我顾不得疼痛,手肘狠狠的捣在他的腹部,他一吃痛,身体微微后挪了一下。
我趁这个机会,用力往后一仰身体,将他压在我的背下,我们两人一同倒地。他用力从我手中夺出刀子,这一下让我疼得几乎要叫出声来。队长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我不得而知,那边已经出现了不少身影,枪弹发射出的火光照亮了那片迷雾,但里面的情况却依旧不明。
我们两人都在地上翻滚,试图找到制服对方的机会。我因为心中过于焦急,挥出的一拳被他轻松闪开,他翻身将我牢牢压在下方,狠狠地一拳击中我的鼻梁,鲜血四溅。我感到有些窒息,呼吸变得困难,身上的疼痛感已经被我抛诸脑后。
他抄起旁边的弯刀再次向我刺来,直指我的颈部,我竭尽全力偏过头,避开了致命一击,但是刀子牢牢地插入了我的肩膀,我不顾疼痛,双手死死抓住他正要拔刀的手。
我感到剧烈的疼痛,像疯狗一样挣扎着,勉强将他推倒在一旁,抓紧时间爬了起来。来不及取出自己的刀,只能忍着痛楚拔出了插在肩膀上的弯刀,鲜血随之涌出。他刚刚站稳,我手中的刀已经迅速刺向他,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反击,慌忙中试图躲避。刀锋虽然未能致命,却划伤了他的眼睛。
趁着他捂着眼睛痛苦摇晃之际,我再次挥刀猛扑过去,刺入了他的脸颊。他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抽出刀子的同时,他已经倒在地上捂着脸翻滚着。
我扔掉了他的短刀,捡起地上的枪械,对准他扭曲的身体扣动了扳机。后座力让我的伤口也跟着生疼,但那种疼痛无法平息我的愤怒。直到他不再动弹,我这才停下了手。
“大家还听的到吗?”我在耳麦中叫了好几遍都没用反应。
“该死!”我咒骂了一声,冲到了还在冒着浓烟的地方,不过没有贸然进去,守在了外围。那些冲上来的敌人都被我打了回去,我一边打一边朝里面喊话。可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到应答,看来他们已经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和失聪状态。
连换了好几个地方,接连干掉了四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子弹掠过了我的头发。
“咳!咳!”耳麦里穿出来一阵咳嗽声。
“大家还好吧!”我赶紧喊了一声。
“我他妈!我还活着!”书生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其他人都纷纷咒骂着。
“给我打死这群王八蛋!”队长愤怒的嚎叫了一声,就听到耳麦里传来一阵阵的枪声。
我守住这个险要,不放过一个想要冲进去的敌人,他们有些人没有料到还有人没有受到烟雾弹和催泪弹的伤害,急匆匆的跑过来就被我打穿。
“韩进,掩护我。我我送这些畜生去投胎!”血蚺说完就从稀薄的烟雾中冲了出来,肩膀上扛着他的RPG,我来不及惊讶,赶紧掩护住他。疯狂的朝对面的树后射击。
“轰!”的一声响,火箭弹发射了出去,火光照亮了整个这一片,就连躲藏在树后的几个敌人脸上的汗水我都能清晰的看见。
枪声在这一生爆炸声过后终止,那些躲在后面的六七人无一例外都被炸成了碎片。后方的队长他们也停止了射击,看来是已经干掉了后面的敌人。
硝烟散去,天也大亮。众人纷纷的聚集到了一起。
“毒瘤!呜呜……”焦尾仔冲到了毒瘤的尸体边,包住毒瘤就大声的哭喊起来,哀嚎声划破了天际,他疯狂的摇摆着毒瘤的身体,口中的话语已经分辨不清。我这才发现毒瘤竟然死了……
我们默默的看着近乎疯狂的焦尾仔和毒瘤的尸体,眼中都布满了泪水,同生死这么长时间的兄弟就这样死在了异国荒蛮的丛林。我知道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这是我来毒蛇第一次看到毒蛇成员的丧命。原来死神的影子离我们是如此之近,这么清晰。
看来焦尾仔和毒瘤算是最好的朋友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地上躺着的是还在昏迷的依拉,那个向导默默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我抓到一个活的!”娘子手里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走了过来。
“我操你妈的!”焦尾仔看到那个人,立马跳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枪就冲了过去。
“冷静点,焦尾仔!”土匪冲上去抱住了失去理智的焦尾仔。
“给我滚开,我要杀了他!”焦尾仔大喊了一声,一拳挥向了土匪,两人扭打在了一起,直到土匪将他打倒在地上,他才爬了起来。钻到土匪的怀里就哭了起来。土匪紧紧的抱住他的脑袋,铁血男儿同样流下了泪水。
“把他弄醒。”队长对娘子说。
娘子扯住那个人的衣领朝他的面部狠狠的打了几巴掌,他幽幽转醒。迷茫的看了一下我们。娘子又是一拳打掉了他的牙齿,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
那个家伙嘴里流着血,胡乱的摇着头,显得很绝望。
“你们是谁?”队长问他。
他还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肯说。
娘子抬起一脚狠狠的跺在了他的膝盖上直接将他的一条腿废掉。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娘子平静的说。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摇头,娘子用尽了所有方法他都不肯说一个字,四肢已被摧残得不成模样。饶是如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摇头,要不是他痛苦扭曲的五官和脸上的汗水,我还真以为他是不知道痛苦为何物的铁人。
虽然他是我的敌人,我却不得不敬佩他。我试想要是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支撑这么长的时间,我想应该是不可能。
“杀了他吧。”队长平静的说。
“我来!”正拿着军铲给毒瘤挖坑的焦尾仔听到这句话,提着军铲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浑浊的泪水。
焦尾仔提起军铲狠狠的拍在了那人的脑袋上,那颗脑袋就被他拍得血肉模糊,他却还是不解恨,接二连三的挥动着军铲。
“啊!他在做什么啊,呕……”在地上的依拉刚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看到焦尾仔军铲下的尸体惊恐的喊了一声随即吐了起来。
“好了,结束了。”队长制止了他。他才不甘地看了一样那具尸体,走过去继续给毒瘤挖坑。因为路途很遥远,我们还不知道后面还能遇到什么情况。现在只能先将毒瘤掩埋在这里,记住坐标到时候在派人来取尸首。
“韩进,你的伤怎么样。”队长走过来问我。
“没什么大问题。”
“恩,那就好。这次多亏了你和毒瘤,要不是你们一前以后帮我们守住,恐怕我们都要被那群杂种干掉了。”
我没有说话摇了要头看着毒瘤的尸体发呆。
“对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我看样子他们不是大西洋联盟的人。”我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不是大西洋联盟的军服,我辨认不出来,便问队长。
“廓尔喀雇佣兵!”
“什么?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廓尔喀雇佣军?”
“对,而且这个只是他们的外围成员,从他们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