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司马良这时又说话了:“我跟你一起去。”龙在川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去了我还得照顾你。”
司马良摇摇头说道:“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丧尸杀过,人我也杀过,放心吧,我不会成为累赘的,我对那里很好奇,而且多一个人也多点照应不是吗?”
龙在川见他坚持要去,知道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说什么互相照应指望不上,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什么古怪念头,而且头脑也聪明,带着去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龙在川决定早上6点钟出发前往交易点,向导就是廖祥兵,当然轮不到他同不同意,所有人各自解散回去休息。
龙在川回到房间,房间内还点着蜡烛,杨心洁和小爱在等着他,她们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也知道了,小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杨心洁侧坐在她旁边,看见龙在川进来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龙在川在杨心洁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杨心洁看着龙在川的眼睛,嘴唇蠕动着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龙在川笑了笑,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去,李大哥会留在休息站保护大家。”杨心洁和小爱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惊喜的神色,小爱跳了起来抱着龙在川的脖子趴在他后背上,欣喜的对杨心洁说:“心洁姐姐,我就说嘛,龙哥哥一定不会不管的。”
杨心洁眼中闪着泪光,说道:“谢谢你,小龙,你已经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我还…”,龙在川把食指放在唇边,说道:“心洁,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老格以前对我说过,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我只是在能力范围之内而且在不影响全队的情况下作的这个决定,而且今天在看了廖祥兵之后对我的触动很大,想不到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人与人之间会为了一点点利益对自己的同类如此残忍,作为队长,我有责任让我的队员们明白一个道理,世道虽然乱了,但人心不能乱,作为一个人类的基本操守和道德还是要遵守的,否则我们与丧尸有什么区别。”
杨心洁赞同的点头,小爱这时说到:“龙哥哥,你说的太好了,可是我听说李大哥把袭击我们的人中没死也都杀掉了,我有点害怕。”
龙在川大惊,问道:“小爱,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爱见龙在川表情严肃,不禁有些害怕,弱弱的回道:“我没有亲眼看见,也是听别人说的,一定是谣传吧,李大哥是好人,可能是他太严厉了所以有人说他坏话。”
龙在川听了之后也觉得有道理,这些人吃不了苦所以怨声载道也是正常,他对小爱说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以后这些人乱嚼舌根的不要理他,先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小爱这时听见龙在川说休息,俏脸一下又红了,她默默的钻进被窝,背对着龙在川躺下,只是小手紧抓着被角不放。
龙在川见状和杨心洁相视一笑,龙在川对杨心洁也说道:“明天我还要早起,今天很困了,快睡觉吧。”
杨心洁顺从的点点头,替龙在川脱下外套,龙在川在小爱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小爱的身体抖了一下却又没有反抗,杨心洁也在他身边躺下,将头枕在他怀里,甜甜的说了声:“老公,晚安。”
龙在川吻了她一下吹灭蜡烛,很快闭上了眼睛,只是小爱却怎么也睡不着,可是又不敢让龙在川发现,心里既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昨晚虽说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了一些非常害羞的事,可是心里还是很清楚的,那种感觉好害羞又有说不出的*,想到这里身上又有了一点躁热不安,只是龙哥哥好像已经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酣声,小爱只好枕着他的手臂,就这样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觉。
龙在川其实也没睡着,小爱对他说的一番话让他烦躁莫明,虽然不相信可是又觉得不踏实,李大哥确实有些变了,跟以前那个憨厚的朴实军人相比现在的李卫国变得有些阴沉,而且之前不愿意让自己参与到战斗中去也有些奇怪,虽然确实进行得很顺利,不过要是自己上肯定会安全很多。
早上5点30,龙在川轻轻起来,穿好衣服,检查了下武器,92式手枪,M9虎牙军刀,一切就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两人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也没睡好,不过9月微凉的晨风还是让人感到神清气爽,龙在川心里却有些沉甸甸,这次去会杀人,而不是杀丧尸,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抖了一下,也前也杀过,但那些人确实该死,而现在去杀的人连面都没见过,龙在川轻吁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他大步向主楼门口走去。
这时天还没亮,不过还是能看到司马良和李卫国已经站在院子里,旁边是面色苍白还在发抖的廖祥兵,他的样子看起来就要瘫倒在地上,这样的清晨,这样的气氛,廖祥兵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这样的情形自己也算见惯不怪,不过好歹也吃过一次饱饭,就这样死掉也好,这样的日子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一了百了。
汽车已经停在了门外,是廖祥兵他们开来的那辆大货车,怎么说也得做做样子,看起来象是去交易的就行。
龙在川三人来到货车旁边,龙在川对廖祥兵说道:“带我们去交易点,我要杀掉那些人救出里面的女人,你可以不去,只不过会把你扔在高速公路上,你自生自灭,我们自己慢慢找也能找到。
廖祥兵一听原来不是要杀掉自己,一颗心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哀求着说道:“大哥,只要不杀我,我全听你的。”,把自己扔在高速路上肯定会死得凄惨无比,还不如被一枪崩掉舒服。
三人上了车,司马良充当司机,龙在川则揣着手坐着养神,廖祥兵把头伸出窗外左顾右盼,“大哥,还有人呢?怎么只看到我们一辆车?”
“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三个。”龙在川懒懒的说道,廖祥兵哭丧着脸,说道:“大哥,你还是杀了我吧,那些人凶残无比,就我们三个还不被他们砍成肉酱。”
龙在川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听着,到那里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事成之后你要愿意留在那里就留在那里,要是愿意跟我走也行,总之,不会让你死,不过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就马上拧掉你的脑袋,明白吗?”
廖祥兵见龙在川白白净净一副学生模样,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暗想是不是后面会有援兵,而且现在自己所在的野狼队已经覆没,自己一个人肯定就得独自在荒野求生,很可能回复到以前的惨状,搞不好还会被与野狼队有矛盾的其他狩猎队干掉,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学生可能是那些军人派出去刺探情报的先头部队,而且这些人是军人,跟着军人混肯定要比之前在野狼队的时候不但吃不饱,被陈军他们任意打骂,还得随时当炮灰要强得多。
想到这里,廖祥兵一咬牙,说道:“好吧,大哥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啊,我豁出去了!”
司马良一踩油门,货车在夜色中向高速路驶去。
路上龙在川问了廖祥兵一些关于交易点的问题,不过廖祥兵也所知有限,海哥他们居住在一所以前的监狱里,墙很高,周围都是铁丝网,非常安全,交易就在监狱里的空地上进行,不过周围都有海哥的人拿着枪警戒着,谁也不敢乱动,每到交易繁忙的时候,一车车的物资和关在笼子里的女人就从外面拉进去,然后换回少量的粮食或是武器,在那里武器是天价,像95式这样的自动武器要价是10袋面粉或是12袋大米,以前廖祥兵所在的野狼队物资有限,只能换几把破枪,不过即便这样也是花了血本的,那几把破枪现在已经被龙在川他们不知扔到哪里去了,想想就肉痛。
至于其他的信息则基本没有,廖祥兵连海哥的模样都没见过,他也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交易场所。
龙在川听完之后,又问道:“昨天的战斗你们那些伤员呢?”
廖祥兵一听顿时脸色发白,颤抖着说道:“大哥,这些人都该死,竟然想打军队的主意,他们是死有余辜,养着也是累赘,还不放心。”
龙在川大吼道:“我是问你伤员怎么死的!”廖祥兵带着哭声说道:“大哥,他们不是都被你们处死了吗,我发誓我是绝对没有二心的,叫我做什么都行。”看廖祥兵的样子都快跪下来了。
龙在川黑着脸不再说话,只是又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汽车在奔驰了1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个出口前,廖祥兵指示着司马良从出口下去,出口处聚集了少量丧尸,不过司马良辗着它们的身体迅速右拐开上了一条乡村公路。
这条乡村公路只能勉强让两部车通行,不过好在路上没有什么阻碍,而且两边都是稻田,不过荒芜已久,附近的农家隐藏在一处处树林中,显得仿佛世外桃源一样,只是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些房屋大都已经残破不堪,敞开的大门里面可以看到墙上破碎的玻璃和血迹,散落的人骨到处都是,显然病毒并没有放过这些犹如世外桃源的乡村。
货车在死寂的乡村中穿过又行进了10公里以后开始上坡,爬上坡顶,一座灰白的水泥建筑出现在视野中,附近已经有了人类和车辆的出现,只是警惕的打量着这部孤零零的货车。
而这些车辆大都用篷布盖着,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不过方向都是一致,那就是那座灰白的水泥建筑。
廖祥兵悄悄说道:“每月的第一周是交易的日子,今天正好是第一周,人和车要比平时多不少,这里除了和海哥交易,狩猎队之间也可以互相交易。”
龙在川看了看,在水泥建筑的附近还搭有一些窝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麻木的看着过往的汽车,龙在川问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廖祥兵回道:“这些都是不在狩猎队中的人员,他们靠着帮海哥做杂活,也会帮车队卸货来得到一些口粮,但是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也不愿离开这里,附近200公里以内只有这里没有丧尸,不过他们也相当于海哥的奴隶,生死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这里还有妓女,不过都是些普通货色,一个馒头就能搞一次,在城里还有一些高档货色,我们消费不起。”
龙在川一听,叫司马良把车靠边停下,信步走进了窝棚区,里面的人看着他顿时眼中闪出饥饿的光,纷纷围在他的周围,衰弱的问道:“老板,要帮忙卸货吗?一天三个馒头就行。”
龙在川好不容易走出人群,几个汉子又围了过来,问道:“老板,玩不玩女人,玩一次只要一个馒头。”说完拉着几个女人过来,龙在川看了看,岁数都不算大,但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每个人看起来都瘦骨嶙峋有气无力,她们看着龙在川努力做出一点笑容,有的还撩开宽松的衣服露出干瘪的*,龙在川皱了皱眉,指了指一个短发,但气质不错的中年女子,问其中一个瘸腿的汉子:“她是你什么人?”
那汉子讨好的说道:“她是我老婆,技术很好的,一定把老板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龙在川又问:“你叫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那汉子见龙在川问得奇怪,不过见他衣衫整洁,腿上还别着手枪也不敢得罪,答道:“我叫张健,以前是开机砖厂的,我老婆是镇政府的公务员,别看她现在这样,皮肤是很好很白净的,技术也不错。”
说完拉过女人,那女人挽着龙在川往窝棚走去,其他人失望的散开了。
龙在川走进窝棚,这间摇摇欲坠的窝棚是用竹片编成的,外面搭着塑料板,一个不规则的正方形算是窗户,窗口是塑料布,到处漏着风,地上几片熏黑了的砖,放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瓷盆,里面还有一些稀糊状的东西,飘着几片野菜叶。
地上一堆茅草,上面铺着一张印花床单,床单还算干净,算是这里面最高档的家俱,一个7、8岁,脏兮兮的小男孩窝在上面,那汉子将小男孩抱起,端着那盆稀糊状的东西往外走去。
龙在川对那汉子说道:“等等,他是你儿子?”那汉子点点头,龙在川大步向外走去,汉子抱着孩子惶恐的追了过来,说道:“老板,有什么不满意你尽管说,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您就留在这里吧。”
龙在川也不理他,快步走到货车驾驶室,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扔给了汉子,汉子打开一看,里面有5个馒头,馒头里还夹着罐头肉,这些是龙在川的早餐。那汉子惊讶的看着龙在川,龙在川爬上汽车向城内开去。
沿途经过了一些木桩,每根上面用铁丝穿着挂了三四颗已经腐烂的人头,龙在川数了数有6根木桩,这些人头至少有20颗,看来廖祥兵说的是真的,海哥喜欢把不听话的人的脑袋割下来挂在木桩上。
高墙外的两扇铁丝门,门边站着两名端着56式自动步枪的男子,斜叨着烟卷懒洋洋的看着进出的人和汽车,龙在川的货车来到门口,那两名男子招手将车挡下,一个卷发瘦猴样的男子爬上车门朝里面打望着。
那男子看了看司马良和龙在川,又看了看旁边的廖祥兵,说道:“廖麻子,你们老大呢,这些人是谁?”
廖祥兵恭敬的说道:“谢大哥,我们老大有事来不了,叫我押着车来交易点东西,这两个是新加入我们队的新人。”
那姓谢的卷毛看了看龙在川和司马良,两人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卷毛平时在这里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就算是野狼队的首领陈军见了他们也是客客气气,见这两人不理不睬不禁心中有气,于是眼一翻,朝着司马良说道:“下车,我们要检查。”
龙在川也不愿跟这两人一般见识,从汽车的储物柜里拿出两包红塔山扔给了卷毛,说道:“兄弟,行个方便,我们还要赶着回去。”为了装得像来交易的样子,车上也装载了一些货物,这些烟是龙在川随身带着用来打通关节的,经验告诉他基本上是一旦使用这些东西就可以畅通无阻。
果然卷毛倒是愣了一下,难得见到这么大方的人,平时虽然也会揩些油水,不过是一些散装的香烟或是一点点干粮什么的,卷毛将两包香烟在手里颠了两下,笑道:“你到也识趣,行了,进去吧。”说完跳下汽车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