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将尽的时候,张易出门了。临走还喝了一口水,这天气实在太热,喝点水补充水份!别到了半路上变成干尸。张易自嘲的笑笑。下了楼梯,骑上摩托车便突突突的走了。
路上行人如织,正是下班的高峰。马路上散发出阵阵的热浪,逼得张易有点传不过气来。加之塞车严重,张易心中说不出的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慢慢的催着油门,跟在浓烟滚滚的柴油公交车后面吃尽苦头。
忽然,远远的,张易听见一声二胡的声音!凄厉无比却荡气回肠,张易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随着这二胡声的高低起伏剧烈跳动起来。咦!张易发出一声轻叹。奇怪啊,从小到大,听过的音乐不少,听过的好歌也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能够这样牵扯自己的心。这个音乐说不上动听,但是给人一种很悲凉的感觉,很古朴很原始的气氛扑面而来,仿佛面前的车水马龙呼得全部消失不见了,剩下得只是戈壁荒漠,残垣断壁,夕阳下,早已死去多时的柳枝在风沙中轻轻摇摆……音乐的张力压的张易传不过气来。张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破旧中试长衫的老者坐在马路边上,咿咿呀呀的拉着二胡,胡子眉毛花白,眼睛闭起也看不出是真瞎假瞎。脸上青色的肌肉随着二胡得声音微微抖动。
旁边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梳着几乎彭开的麻花鞭。伸出脏兮兮得手在地上捡着石子,黑一道白一道得脸上挂着纯真得笑容。
都市生活都将人变成了一件件面无表情的行李。老人身旁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驻足来仔细聆听这动人的音乐。白领们每天叫嚣这自己如何有品位,看话剧,听音乐会,但在自然纯正的音乐面前,却往往显得如呆板。
张易将车子尽量停在马路边上,下来点了一根烟。老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声音一转。重新开始了一曲苍凉的曲子,张易微微眯气眼睛用心聆听!
四周的行人潮来潮往,没有人回过头来看一眼拉二胡的老人,更没有人留意到沉醉的张易了……一曲终了,张易闭起了眼睛仍然陶醉其中,直到香烟屁股烧到了张易的手指!
哦哟!张易连忙丢掉了香烟屁股,由衷的发出赞叹:老人家,你的二胡好啊!
老者并不理会,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张易看了看表,时间来不及了。于是从口袋里拿出10块钱,俯身轻轻的放在了老者面前的铁皮罐子里。
老者并没有睁开眼,不过他明显停顿了一下。小女孩眼尖嘴快:谢谢,叔叔。
张易冲小女孩笑笑,跨上摩托车走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烟雾。
此时,老者停下了二胡,倏然睁开双眼,只见这双眼睛精光闪闪!微笑着望了望张易远去的背影,颇有深意的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撅起嘴,转过身去,故意不看老者。呵呵!老者伸手抚摸自己稀稀疏疏山羊胡,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张易到了小饭馆的时候已经迟到了,老大王一凡,老三欧小兵,老四何向东三人已经一瓶冰岛(冰青岛)下肚了!正聊的火热。
见张易满头大汗的进来,老三先叫嚣起来:老二,你迟到了,罚酒罚酒!
老大倒是蛮体贴人:来来来,老二,这个位置靠近空调,你先吹吹风,等汗收进去了再罚酒。
老四噼里啪啦的一阵开酒,帮四人都开了一瓶,大叫:废什么话!喝!说完把酒帮张易倒进了酒杯里,现在小餐馆的酒杯都小。张易马不停蹄的三杯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说我刚才听见什么了?张易得意洋洋的说。
大家也知道张易识货,一般东西也入不了张易的法眼,都好奇:看见什么了!
张易给大家散了跟烟,说道: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一老头拉二胡,真叫一个赞!
老三不屑的说:二胡能有什么花头啊,会拉二胡的人多了去了,我都能拉几首。
老大和老四没啃声,他们知道张易的品位。其实老三何尝不知道,可这鸟性格总喜欢胡扯几句。张易摆摆手,说道:你小子吹什么,吉他你就只能弹个和弦还不如我呢!我告诉你们。张易对大家故作神秘:我听到的是天籁之音……没有女人的兄弟聚会是很容易醉人的,四个异姓兄弟,各有不同的生活。老大一凡一名小学教师,教孩子们音乐。老二张易则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老三小兵是外科医生,老四向东是一名公务员。他们在一个酒吧里认识,很是投缘,最后居然变成了4兄弟!四兄弟里面张易是绝对的美男子,只可惜身高有限,也就一米七五左右。老四向东也蛮潇洒,就是戴着眼镜,号称四眼帅哥。一凡和小兵则普普通通,但也绝对不丑,四人都喜欢喝酒聚会交友,所以也耽误了终身大事。喜欢张易的女孩子也不是没有,只是张易自视甚高,对庸脂俗粉总也提不起兴致。所以今天这四个年轻人没来由的,或者就是图个开心,个个酩酊大醉。
老大一凡一向是最后相对清醒的,老三则从来是第一个趴下的。张易和老四差不多性格,越喝越兴奋那种,大声叫嚷着还要去别处喝酒。老大搀扶着早已不省人事的老三,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你们……你们去哪里?等下……等下电话,我……我把老三送到寝室里就来找你们!
好勒!老四向东兴奋的对老大笑着说道。张易也不开车了,二人拦了的士上车走人。
没一会儿,车子到了酒吧门口。付钱下车,进门,和老板寒暄了几句,都是老客人了。二人就坐在吧台上玩起骰子来。那天张易特别顺,想要什么来什么。玩的向东直呲牙,大叫:二哥,你莫不是跟什么赌王学了几招,向兄弟开开刀练练手吧?!
张易哈哈大笑:什么赌王,哥哥我就是赌王!
也真是邪门!向东连输40多把,喝酒喝的脸都绿了,眼睛里血丝一大片!
门匡当一声被脚踢开的声音。张易应声朝门口看出,只见4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前胸都有纹身的年轻人进来,一看就是混的,一脸的邪气,香烟叼在牙花上,烟品说不出的差。明显看的出已经是醉的,进来就大声的喧哗,还随地吐着口水!老板陪着一脸笑的迎上去。
张易把目光收回来,继续和向东玩骰子。但是,隐隐有种很不好的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电话来了,张易大着舌头一接,听见了对方同样大着舌头的声音,自然是一凡,张易说了哪里哪里,一凡在电话那头应:好…好了…知道了…
没玩几把,只听门又是匡当一声。老大一凡居然背着老三小兵进来了。张易和迷迷糊糊的向东上去,问:老大,这怎么回事?你不是送他回家了嘛?
还回个屁,这小子钥匙不知道丢哪里了!妈的!一凡大骂!一把把小兵甩在吧台的凳子上,抄过桌子上不知道是张易还是向东的啤酒,咕咚咕咚就是二口!
张易叫老板又拿了酒,说道:算了,晚上我们一起去开个房间好了。先让老三歇会儿。来,老不死,我们先玩骰子,今天我是打进天下无敌手啊!
一凡撇撇嘴:吹吧,你小子。来,我就不信了!
其实一凡的骰子也是张易的教出来的,但是青出于蓝,现在玩的比张易好,自然不服气的要和张易玩的高低。
结果,十把下来,一凡惨败。老大自然有老大的气量,打着酒嗝,挥挥手:今天你小子中邪了,玩不过你,改日,嘿嘿……张易哈哈大笑!
门哐当的一声打开,张易顺着声音望去。赫然是一个艳丽的女子,长长的黑发挎一个黑色的坤包,奇怪的是就是她一人。而且眉目紧锁!
一个借酒消愁的女人!
不声不响的坐到了张易后面的台子上,大声的叫道:老板,酒!
小兵此时有点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说道:好像进来一个美女姐姐……是是!美女姐姐。一凡不耐烦的对着小兵说道:你小子,见着美女就醒了!
忽然,张易的身后混混哪桌传来一阵椅子移动的声音!显然是那几个混混起身,呼啦一下全坐到了那个艳丽女子那一桌。
妹妹,一个人喝酒无聊嘛?哥哥陪你喝几杯?一个穿黑色弹力背心的男子嬉皮笑脸的对着女子说道。
艳丽女子点了根烟,拿一双凤眼看着这个男子,那个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
艳丽女子在黑衣男子脸上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嘴里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滚!
黑衣男子脸色一阵发青,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手下的几个混混嘴上都变的不干不净!
给脸不要脸!啪一声!黑衣男子暴起,一个巴掌打在艳丽女子脸上,顿时女子白皙的脸上留下鲜明的五个指印!
张易这边一阵骚动,特别是向东,血气方刚的想冲上去理论!
一凡连忙拉住向东,张易冷冷的望着黑衣男子,不发一言。
女子的烟掉落在地上,挨打也并不喊叫。
俯身捡起地上,又放到嘴边吸了几口,面无表情的望着黑衣男子!
忽然,女子迅速的拿起手上的酒瓶哗啦一声砸在了黑衣男子的头上,事出突然!黑衣男子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头上立即开花!
你!黑衣男子立即站了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嘴上挂着冷笑的艳丽女子!用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脑袋,跃开女子三尺,冲着她大喊一声:给我打!
酒瓶,拳头一时都飞速向女子飞奔过去,向东再也按奈不住接着酒劲冲了上去,张易自然不能看着向东吃亏,也一跃而起!一凡犹犹豫豫的上来了,小兵迷迷糊糊的起身也加入到这片混战当中!
黑衣男子自然再也顾不上头上的伤势,二话不说,上来就是给张易一个老拳。张易一闪没闪过去,脸上立即中招!马上肿起来。
没有半个时辰,兄弟四人都躺在地上喘气了。令人惊奇的是,这个绝色美女竟然不见了!
一个混混小声对着黑衣男子说道:大哥,那个女的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黑衣男子捂着头说道:明明还在的,你们几个看到她了嘛?
别的混混都迷茫的摇摇头。
张易几个兄弟都在地上伤的不清,刚才光顾着和混混们打架,也没留意这个女人。
这个谜一般的女子,谜一般的消失在空气中了!
没有二把刷子就不要学人家出头!黑衣男子恶狠狠的一脚踏在张易身上,那个臭婊子不见了,我头上的医药费就只有你来付了!
张易的眼睛,鼻子,嘴角都是一片血色!用杀人的眼神对望着黑衣男子!
不服气!嗯!黑衣男子又是一脚yongli踏在张易胸口!
璞,张易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呜呜呜~~~门外传来的警笛声,一个混混慌忙说道:大哥,警察……怕什么!黑衣男子大声呵斥手下:警察见了我的车也不会怎么样的,你不知道你大哥和这片警察的关系嘛?!
混混心神一定无语。黑衣男子回过头恶狠狠的对张易说道:你小子,记住了,下次我见了你还是要向你要这笔帐的,先给你记着!
张易恨的双拳在地上狠狠的雷了几下,手上都是血!奈何胸口被黑衣男子踏住了,怎么,也起不来……黑衣男子和混混们扬长而去,甚至在门口撞到了刚进来的警察。双方互望了一眼,点点头,cha肩而过。
谁报的警?一个胖胖的警察问道。
我。老板出来,抖抖索索的应道:是龙安……我看到了!胖警察不耐烦的打断老板。脸转向张易:问到,你们没事吧?没事就散了吧,深夜了不要出来喝酒闹事!
老三小兵被彻底打醒了,捂着微微有点肿的脸,大声冲警察叫道:你没看见刚才出去那个穿黑色背心的人嘛?就是他们打了我们。你们怎么不抓他!!!
胖警察嘲讽的眼神看着小兵,扬了扬嘴角:警察抓人是由你说了算嘛?
老大一凡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分了根烟给胖警察还有他身后的辅警,好声说道:师傅,是他们打我们的,事情是这样的……胖警察点了烟,挥挥手说道:好了,赶紧上医院吧。
可我们是受害者啊!一凡不解的说道。
是啊,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看着我们被人打,居然放坏人走了,你们莫不是认识的,要徇私枉法?小兵大声的质问道!
胖警察潇洒的吐着眼圈,嘿嘿的笑了:第一,我没看见你们被人打,要是有人可以证明你们被人打,我们可以受理这个案子。你们有人证嘛?
三个警察四个兄弟14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老板,老板阴沉着脸,自顾吸烟,不啃声。
老板,你!你他妈的怎么不出来说句公道话?!小兵有点气急败坏了。
老三,不要说了!张易慢慢的爬起来,艰难的说道。他是伤的最重的,胸口闷闷的剧痛,脸上一片火辣辣,很困难的起来,一凡把他扶住。
可是老二,他们……他们……小兵伸出手指指向警察和老板好了,我们去医院吧。老不死,你去扶着老四,我们走。
这样还算识相。胖警察淡淡的说道,你们是扳不过龙安的。
龙安……张易面无表情,机械的复述着这个名字,但是,谁都没看见他渗出淡淡血沫的眼角闪出莫名的寒光!
经过老板身旁的时候,一凡和小兵都射过去道道杀人的眼神。
老四向东也伤的不轻,但凡能打的最后都是伤的最重的。这是人世间的道理。他被一凡搀扶着,走到老板身边淡淡的说:回来,再向你拿医药费。
老板低声下气的说:对不住了,兄弟。你们的医药费……四人相互搀扶着出了酒吧……出了酒吧,4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夜里凉爽的空气。看下表,已经深夜2点多了。
你还好嘛?一凡问张易。
还好,刚打完的时候好像伤的蛮重的感觉,现在好多了。张易点了烟,恨恨的。刚吸了二口,猛的感觉从胸口有东西涌了上来,张易抱着树一吐,哇的又是一口鲜血!
老二!老二?你怎么样?
还死不了。张易抹掉嘴角的血迹。低声说道:将来一定要抱此一箭之仇!
怎么报?老三小兵问到:我们都不是混黑道的,连警察也不敢惹他,怎么报这个仇?
张易一愣,懊丧的一拳擂在路边的树上,树疏疏的抖动了几下,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沮丧。
一凡和小兵不约而同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怪我,今天的祸都是因我而起!今天对不住各位兄弟啦。向东抱歉的对3个兄弟说。
张易勾住了向东的肩膀:是兄弟的就不说这个了。
小兵也附和:是啊是啊,快去医院吧,别在这里废话了。
兄弟四人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医院走去。
小兵和向东边打电话边走走停停。一凡扶着张易落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你还好吧?一凡关切的问道。
不知道,胸口痛!这几个家伙下手挺重的……人家是出来混的,哪有手不重的道理!一凡叹气道,略有担心的望了眼张易。
张易知道一凡的心意,呵呵一笑,故作轻松的搂着一凡的脖子:好了,我没事的,放心吧……
夜有点深,远处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昏黄的路灯闪着淡淡的忧伤,像极了此刻张易的心情。
一凡也有点阴郁,他是当教师的,肿了个脸,过几天补课的时候他该如何面对众多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呢?
小兵不知道和谁在细谈刚才发生的时候,山寨机声音很响,里面不时传来他朋友关切的声音和一连串的询问。
向东明显是和女孩子在聊天,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
凌晨3点,小城市的街上很少有出租车。向东和小兵拦了好几辆出租车也没停,也是,驾驶员看见4人血迹斑斑的样子,谁敢赚这个钱啊!害的小兵破口大骂,他伤的最轻也就最中气十足!
所幸城市小,兄弟四人踉踉跄跄的差不多也就20分钟到了当地一家小医院的门口,医院坐落在老街,以前是一座四合院,估计是解放后才改成了医院!现在老街开发,医院的大部分可是已经搬出新医院了,但是急诊还是有的,这个一凡和向东都是知道的。
看!老二,这是什么?张易被一凡一声大叫回过神来,定睛一看。
霍!只见街角的弄堂边上多了一所挂红灯笼的老屋。红灯笼影影搓搓散发着暧昧的光,一个上面贴着一个徐家二字,另一个贴着请进!字迹苍虬有力,尽显古意!
不对啊,张易说道:医院门口怎么会在深夜莫名其妙挂着怎么鲜艳的二个红灯笼?
改饭店了?小兵挠挠头。
一凡一个栗子打在小兵头上,胡说什么!你有听说医院改饭店的嘛!!!
四人面面相觑。
张易望着红灯笼良久,说不出的诡异!凌晨3点多,医院的门口挂灯笼,还是红灯笼,进去会有好事吗?不想连累兄弟们,回过头对大家说:我看算了,我们回去吧,我也伤的不是很重……
一凡扶着他说道:你是不是给兄弟们宽心啊?!
向东打断一凡的话:老大,你别听老二胡说,都吐血了还唧唧歪歪,进去吧,管他红灯笼黑灯笼的,只要有医生照样治病救人!
一凡点头称是。
小兵也帮着一凡扶着张易,一边说道我所在的医院实在太远……跨进了医院将近半尺高的石头门槛!
门是虚掩的,向东轻轻的推开,兄弟四人便到了大厅里,大厅漆黑一片,只是一角亮着昏黄的灯,应该是挂号处。向东说:我去叫医生,你们坐会。一凡点点头。向东慢跑的倒了挂号处,挂号处的小门用布帘子拉起来了。医生!医生!向东隔着帘子小声叫着。
里面没有丝毫的回应。
医生,急诊!向东不禁提高了声音的分贝!
里面安静依旧。
向东暗骂一声,猛的掀起了帘子。挂号处一目了然,没人!
一凡也看到了,扶起张易对大家说:我们到后面的住院部看看。
住院部在一面石墙后面,远远的望不到病房内的灯光,好像整幢大楼都睡着了!
深夜里的石墙显得特别的安静阴森,上面的福字仿佛也少了平日里的祥瑞。四人绕过石墙,老三小兵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哇!
张易连忙蒙住了他的觜,低声责怪道:叫什么!
小兵也是低声不好意思的回答:没见过那么多的红灯笼,太壮观了!
一凡在一旁尽量压低声音说道:这个院子前院估计就有数千平方,这密密麻麻的灯笼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这太古怪了!
小兵忽然很惶恐的说:是鬼灯笼?!
另外三人狠狠的剜了小兵一眼,深更半夜,神经都不是一般的紧张。谁都经不住一个玩笑一个恐吓了,小兵这个话说的实在不时时候。
小兵吐吐舌头,说:这不是鬼灯笼是什么?
一凡眉头紧锁:你胡说什么!灯笼就是灯笼!
你们好!忽然一声高亢又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兄弟四人差点跳起来!还算张易稍稍镇定一点,大叫一声:谁!?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你们好!你们好!还是同样高亢而阴阳怪气的声音!
张易听出了一点门道,循声望去。果然声音是从一个漆黑的屋角发出来的,大家定睛一看。满是镂刻的屋角下挂着一个黑色的鸟笼,鸟笼里果然有一只鸟,通体黑色,一双双眼灼灼闪着红光。四人慢慢的凑近去,黑鸟警惕的望着他们,不安的在笼子里跃上跃下。张易一直走到屋角下面,一看鸟笼就不是凡品,漆黑漆黑,仿佛什么特殊金属所制,每条栅栏上都雕刻着一种瑞兽,定睛一看逐一分别是12生肖。
张易忍着胸口剧痛,在鸟笼下徘徊良久,不禁暗叹:果然好鸟配好笼啊。
这只黑鸟非八哥非鹩哥,浑身漆黑一团,比乌鸦要大,嘴巴居然弯成镰刀一般,尖尖长长,堪比墨玉匕首!
好一只异样的黑鸟,羽毛油光发亮,漆黑的夜里居然散发出谈谈的光!
张易试探的应了一声:你好……大黑鸟红色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斜着头看了看张易,复尔用另一边的眼睛看看张易,张易被它看的一阵莫名紧张。
你好~你好~大黑鸟又叫出声来。
张易暗自叹了一声:这什么地方啊?!医院里居然挂满了红灯笼,灯笼堆里居然还有一只如此怪异的黑鸟!
老大凑过来轻声对张易说:老二,有古怪啊。
张易点点头,老三小兵倒是不含蓄,嘀咕道:这不是废话嘛!古怪谁看不出来啊。
张易对三兄弟招招手,轻声说道:我和老大在前面,老三在中间,老四断后,我们去里面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