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异相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风尽云散,天地间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冬季的阳光象晨曦一样展露出来。台下三千将士终于松了口气,他们慢慢睁开双眼,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等他们的神质恢复过来之后,才发现祭坛上连同张越在内的十三人全都不见了。
几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到曹操所在的高坡上,惊恐的喊道:“丞相,丞相,他们全都不见了。”
“知道了。”曹操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身边有些战战兢兢的董昭,转身离去。其他的几人还有些惊魂未散,荀攸更是半天没敢动弹,看到刚才天地间的异相后,心中暗自惭愧,张越真神人也,我万不如他!
许褚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天空,样子竟有些十分虔诚地崇拜张越,世外高人啊世外高人!
夏侯惇用剩下的一只眼睛,不住的左顾右盼,有些后怕的摸摸脖子,暗想如果当时的闪电,落在自己头上,这脖子够不够结实?
满宠缓过神来的时候,更是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挥汗如雨,悄悄的擦了把汗后,急急朝身边的一班将士喊道:“还不快追!”
“哦!”几个将士就要追下去,远远传来曹操一声大喊,“不必了!”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琢磨着曹操的心思。其实他们也知道,就算追上了又能怎样?以张越刚才露的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神通,只怕是空有十万将士,也将在他谈笑之间灰飞烟灭。更何况,曹操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并没有坚定杀张越之心。
张越和长公主等人走在路上,几人又说又笑,正在回味着刚才神奇的一幕。太奇异了,有种腾云降雾的感觉,可惜张越不允许他们睁开眼睛偷看,从曹营出来,就象做梦一样。
蝶梦儿更是有些惊奇的打量着张越,没想到他在短短时间内,竟然修练到了这种境界,这是奇门遁甲术中最神奇的金蝉脱殻之术,能在万军之中从容撒退,令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她也没想到,张越的金蝉脱殻之术仅是初段,刚才这一次,已经让他耗尽了心力,而且距离曹营仅不到五里之外。如果曹操此刻追来,张越就只能束手待擒。
现在没有了马,只能步行,好在众人都做了准备,将一些日用之物打成包裹背在身上。十三人一路向北行走,其他人还好,长公主就有些不行了。步屣蹒跚地坚持了一阵,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张越只得让蝶梦儿背着她。
又走了近十来里,天夜已经晚,众人挑了处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张越翻开身上的地图,查找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这里距黄河另一个渡口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于是打发蝶梦儿去雇了条船,一行人连夜渡过黄河去。
又花了二天时间,十三人才龟速赶到一个大点的集镇,卖了十三匹马。在集镇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要赶路的时候,长公主咬着嘴唇说自己不要骑马。
张越就有些头大了,一行人中,就她和蝶梦儿是女的,蝶梦儿又是大家的保护神,如果带上长公主,行动势必有些不便。难道要自己和她骑一匹马不成?
在张越为难的时候,蝶梦儿建议去雇辆马车,因为以前长公主一直是坐车的,也没见她骑过马。张越正要答应,长公主含蓄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你共骑一匹马就行了,反正以后我也要学会骑马的,就当你是我的老师吧!”
众人无语,既然长公主有话,自然没人反对。长公主上马后,一开始张越让他坐在后面,双手抱着自己的腰。
此时已经是张越离开蜀中近一个月的日子,又经过二天的行程,终于进入冀州地带。张越派人到处打听,怎么也找不到袁绍驻军的地方。后来才知道,曹操和袁绍各自罢兵,暂时处于休战状态,袁绍留蒋义渠守在渡口,自己带着三个龟儿子回了冀州。
张越估计是寿春曹仁那里出了问题,曹操才急于求和,两家罢兵,只是袁绍傻不拉叽的居然也同意。要是他消息灵通一点,至少可以渡河作战,乘胜追击。于孙策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曹操注定败亡。
战争中情报很重要,袁绍在这一方面又不注重培养,他的消息自然远远落后于曹操,刘备军团。以致坐失良机,张越不由叹息,这是天不灭曹操也!
因为他知道,只要曹操回到许昌,孙策就是空有周瑜,也未必打得过曹操。正当张越叹息的时候,天罡营中的一个将士迅速下马,趴在地上,耳朵连连颤动了数下。
“军师,有情况。”
“发生什么事啦?”
“有少股骑兵向我们靠近。”将士回答。其他人听到这话,立刻严以待阵,神情严肃地看着前方。可惜前方有个小山坡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他们只能看到山坡上空灰蒙蒙的一片。
“蝶梦儿,去看看。”张越朝蝶梦儿道,蝶梦儿立刻拍马向前,如箭一样的向山坡上飞窜。
“奇怪,他们好象停下来了。”刚才那个贴着地面探听的将士,喃喃地道,正深思着原因。
“驾——”
片刻工夫,蝶梦儿从山坡上折返而回,“先生,前面有队骑兵正围攻一辆马车。马车的侍卫差不多都死光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张越有些奇怪,曹操的人马应该不在这里,难道是袁绍的人?
蝶梦儿回答,“好象是匈奴人,这些人都穿着貂皮大衣,头上插着两根鸡毛。看他们的兵器,都是草原上惯用的弯刀。”
“匈奴人?走!去看看。”张越顾不上多想,拍马跑在前面,蝶梦儿立刻叫后面的人跟上。匈奴人趁天下大乱,经常率小股骑兵入侵中原,他们杀人放火,行凶抢劫,无所不为。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次的目标又是谁?
众人来到小山岗上,张越拿出双目望远镜看了过去。只见山岗下有百来名匈奴骑兵,正在围攻一辆四驱马车。这辆马车周围遮挂着粉红色的丝绸罗巾,车型古朴大方,既有古典优雅的气息,又有富丽堂皇的奢华,看来马车的主人非富既贵,不是王候宰相,也是一方富豪。
马车的周围,毅然坚挺着十来个精壮的汉子,人人手持钢刀,临如大敌的守护在香车左右。百来名头上插着鸡毛的匈奴骑兵,团团将马车围住,正一轮又一轮的向马车发起进攻。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下数十具尸体,有汉人也有匈奴人。
看来他们已经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匈奴骑兵可能想生擒马车上的主人,这才拖到了现在。匈奴兵的马儿特快,一个来回能跑出好几百米,然后象个神经一样哇哇大叫着挥刀冲向马车。
一次,二次,如此反覆冲杀,守在马车旁边的人已经不多了。十来个汉子中也有不少人负轻,鲜血染红了他们所有的衣服。这些护住马车的人看来都是久经训练的好手,不管匈奴兵怎么冲刺,他们始终只坚持一个简单的动作。
出刀,收刀,刀光闪闪,快迅地从敌人的胳膊下撩过,每一次冲锋,总有几名匈奴兵倒在他们的刀下。而这么多匈奴兵,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坚守的阵地,每次付出一两名士兵的性命,也能给这些守护马车的汉子带来不小的伤亡。
为首的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大汉,脸上荡起一丝阴笑,他好象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士兵的性命。正是要用这种车轮战的方法,拖垮这几名汉人,到时香车的上人儿,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手到擒来。
“MB,也太无耻了。”张越突然暴了一句粗口,令长公主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N久。只见张越高举手中的乾坤扇,“兄弟们,抄家伙上!”*给坤子砸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