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和曹操得知刘备增兵汉中,宛城一带,两人心境则然不同。曹操一把扯碎了手中的情报,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郭嘉拖着病躯来见曹操,“丞相大可放心灭袁绍,刘备不过是装腔作势,未必会真动。就算刘备肯冒险,只要派人守住斜俗和子午,可保长安无忧。”
听了郭嘉的话,曹操大喜。他转身来到一张硕大的长方形桌子旁边,这张桌上也赫然堆放着如张越那沙盘一样的实物地图。有这玩艺真是直观,对天下局势一目了然。曹操认真的分析过了斜谷和子午的地形,点了点头,“奉孝果然高明。”
于是,他立刻派徐晃去了斜谷,于禁去了子午。
两将去了斜谷和子午的消息传到张越耳中,张越自然不可能此时出兵,白费力气。若要取长安,这两处是必经之道。而诸葛亮一生就栽在这里,一辈子也没打过长安去。最终在定军山遗憾而终。
此次袁刘联合作战,张越对自己的兵力的布局了如指掌,对袁绍的兵力却是一无所知,因为官渡一败,袁绍已经混乱如麻,如今两家达成联盟,自己不得不管,因此,他只得去河北走一遭。
张越北上,必经曹操管辖之地。他带了蝶梦儿和天罡营中十名好手,经宛城过许昌。
又一次乔装出门,张越再次感到赤兔马过于招摇,它就象二十一世纪最好的顶级跑车,不让人注意都难。所以,他将赤兔马留在了汉中,换了匹良种大宛马。
这年头虽然战乱频繁,商人还是有相对的自由,张越就以商人的身份,带着伪装的小媳妇一起进了城。
许昌如今是天下脚下,几年下来,已经被曹操发达成为了中原最大的城市。其富丽堂皇远远超过了长安。在经过多次战火之后,长安已经逐渐衰落,失去了它应有的优势,许昌反而独点熬头。
刚进许昌,张越在街头找了家客栈,将自己的腰牌递了进去,客栈的伙计立刻脸色大变,连忙殷勤地将两人请到后堂。
“属下暗九参见军师。”
客栈掌柜立刻赶来,看到张越后,慌忙下拜。
“起来吧!”张越摆了摆手,“我住一天就走,想办法把我们送出河南境内。
“军师要上河北?”暗九大惊,现在曹操正与袁绍打得不亦乐乎,他实在不愿张越去冒这个险。而且由于战乱,出入境的盘查都十分严格。
张越脸色一变,只是很随意的看了暗九一眼。暗九立刻低下了头,大叫该死。军师要去哪里,做手下的不能多嘴,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了。见到张越不悦,暗九立刻谦卑地道:“属下该死,多嘴了。愿军师惩罚。”
“罚你就算了,下次机灵点。”
张越束手而立,“目前许昌有什么新状况吗?”
“回军师,许昌由荀彧镇守,曹操亲率大军北上。只是孙策分兵两路,由大都督周瑜率水军十万,孙策亲自率十五万大军水陆并进,直向寿春而来。属下猜测,他们大有偷袭许昌之意。”
“嗯!”张越满意地点点头,孙策也算英明,懂得在关键时候趁火打劫。两人水陆并进,只怕曹仁是守不住寿春了。如果真能替袁绍在北方屺立不倒,小曹同志大事难成啊!
张越下令就地休整,明天一早出发。夜晚时分,暗九面有惊恐之色急着敲开了张越的门,“军师,蜀中传来消息,长公主出了益州,下落不明。”
“该死!怎么看的。”张越在心里暗骂一声,却有些怪这个刘瑾不识时务,如今天下大乱,她这块唐僧肉要是落到别人手中,只怕是连骨头都不剩。
“知道了。”张越挥退了暗九,寻思着长公主有可能去的地方。许昌?得到这个结论后,张越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这丫头不要命了,竟然敢来许昌,送货上门。
刘勤曾经几次向刘备和张越提出,救出献帝刘协。献帝九岁登基,现在也不过十九岁。但他一直以弱势出现,多灾多难。公元189年,自董卓将少帝刘辨废杀,立刘协为帝,公元192年,王允与董卓养子吕布袭杀董卓。刘协又落入李傕、郭氾手中。公元195年,李傕、郭氾内讧,李傕将刘协劫走,长安城被焚烧成废墟。公元196年,曹操控制了刘协,并迁都许昌,“奉天子以令诸侯”。
从刘协的这些事上看出,他没过一天好日子,成天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看来刘勤是爱弟心切,决定到许昌来冒险了。也许她已经看出刘备并不想真心迎献帝,她只有自己出手。
令人奇怪的是,长公主一出成都,连天罡地煞营都搜索不到她的踪影,张越不断的发出一道又一道命令,两天下来,怎么也没有她的消息。
难道她已经到了许昌?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公主绝对到不了许昌,张越只是耐下心来,等等再说。
许昌由太史令荀彧镇守,荀彧治军严明,城中秩序较好,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只是一到日落西山,城门就关闭了,而且城中有守军五万。一般人很难打它的主意,张越分析了半天,就算是将献帝救出,只怕也难以出城。
这天晚上张越睡不着了,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一直等下去。正要交待暗九密切关注长公主的下落,突然有一个神秘的人要见他。
看到来人后,张越呆立了好几秒。时值冬天,对方穿得严严实实,连整个头都包住了。脸上蒙着丝巾,看不清容颜。张越只是围着来人转了一圈,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心中大惊。
“你们出去吧!”张越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将门关上后,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些责备的问道:“你怎么可以来这里?”
对方站了半天,没有说话,只是胸脯起伏得较为厉害,看来情绪有些激动。张越不由朝来人施了个礼:“张越参见长公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公主吗?”来人终于解开了面巾,将硕大的外套脱下,立刻露出原来的面目。长公主可人的娇躯,风姿卓立,却面有不悦,一付气鼓鼓的样子。
“张越不明白,请公主明示。”张越猜想她还在为没有救出献帝的事在生气。可是在刘备入主益州之前,哪有空来管这等事?就算救出了献帝,也只能给刘备带来灭顶之灾。
“军师还记得答应过勤儿的事吗?拿下益州,迎回献帝。”刘勤面有怒意,气势逼人。
“公主的事,就是张越的事。也是刘公的事,我们怎么会忘记?”张越也不惹她,只是恭敬的回答。
“哼!刘皇叔要是还记得就好了,只怕他只顾自己享乐,早将勤儿的事忘在脑后。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军师也要失信于勤儿?”长公主终于放下公主的架子,换了一种口气和张越说话,只是她语气中仍不失咄咄逼人之势。
这种心情张越当然能理解,自己的布局,一个女人家哪能明白?他只得耐下性子解释道:“公主请放心,我正要远赴河北,助袁绍一臂之力。只等曹贼一败,太史慈,张绣便可出兵宛城,直取许昌,到时迎回献帝不在话下。”
“你说的是真的?”刘勤娇躯微微一颤,眼神柔和了许多,在心里暗道:难道我错怪了他?目光落在张越俊朗的面容上,却见年少的他却流露出一种世人少有的成熟。几年的征战,让张越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桑。
不知为什么,刘勤突然为自己刚才的责备感到有些内疚,于是柔和的说道:“你也坐过来吧,烤烤火。”
“张越不敢。”看到长公主的表情,张越知道这丫头气消了。
“叫你坐就坐,现在又没有别人,坐过来。”刘勤嘴角微微一翘,只不过这次是假生气,模样倒是好看极了。
最近四处流传着大十名媛谱重新排名,长主公也在其例,而且排名居前二,仅次于貂蝉之后。张越在刘勤对面远远坐下,火烤到身上也没什么热量了,见长公主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要心里嘀咕。
“你就不能坐过来的一点吗?”刘勤瞪了他一眼,平时听貂蝉他们说张越,倒不象个正人君子,怎么在自己面前这么拘谨?难道自己骂了他,他还在生气。这男人也太小气了,于是,长公主嫣然一笑,竟然来牵张越的手。
“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思弟心切,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张越客套了几句,暗自留心长公主的表情。竟忘了自己的手还被温软如玉的小手牵着,好象长公主一时也忘了放开,两人就这样很近的坐着。
长主公突然长叹一声,流露出伤感的神色。“我刚才已经去看过弟弟了。”
“什么?你去过皇宫?”张越听到这话,猛地跳了起来,刘勤这话把他吓得不轻,她什么时候去过了守备森然的临时皇宫?那可是铜墙铁壁,这丫头本事可大了。万一……
张越头都大了,没想到这刘勤认起真来,能把人活活吓死。要不是她在还坐在自己身边,张越就要冲出去救人了。
刘勤见张越惊恐万分的样子,忍不住淡然一笑,只不过笑得有些勉强,“怎么?担心我吗?”
“我是为天下百姓担心,公主万金之躯,不能再有事。”张越回答。
刘勤却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死鸭子嘴硬!突然美目一转,朝张越温顺的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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