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子里抬出来的尸体差不多有六百多具,与刘璝和费观带去的将士还差三百多人,这些人都去了哪?魏延又带人加快了砍伐的速度,当推进到林子深处七八百步时,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丝飞虎军将士的痕迹。
魏延阴着脸,将所有人撤了出来,此时,已经是二天三夜连续砍伐了。这片林子已经再也看不到当初的那种诡异,偌大的一片林子,几天下来成了一片空荡荡的旷野。
将六百多具尸体齐齐摆在大帐外面,全军一片肃静。张飞大步从大帐中走出,两只铜铃大的眼珠子,简直就是两团在愤怒燃烧的火焰。一千人活生生的将士,如今变成了六百尸体,虽然在远古战场上,这算不了什么,但这些将士死得太蹊跷了。
士徽,士徽小儿,我一定要活剥了你!
魏延紧捏着拳头,在心里一阵呐喊。张飞阴着脸,突然从一名将士手中夺过一个火把,狠心丢进柴堆里。
火势立刻在干枯的树枝中迅速的漫延开来,发出劈哩啪啦的响声。妖艳的火光,照耀着每个将士们的脸,他们的心和火焰一样在燃烧,他们的斗志随着无声的火势,愈来愈激励,就象海水在澎湃。
烈火燃烧着每一位死去将士的尸体,也燃烧着每一位活着的将士沸腾的血液,我们要报仇!几乎在每个人心里,都在发出一种象野兽般的咆哮。
“杀——给我踏平合浦!活捉士家老少!”张飞怒吼了一声。
他这一声,就象冬雷震震,声势浩大,重重的激荡在每个将士们的心里。霎时,一个个声音在连绵十几里的营帐外响起,“踏平合浦,活捉士家老少!”
“踏平合浦,活捉士家老少!”
“踏平合浦,活捉士家老少!”
……
一声声,就象海波在翻滚,一波推向一波,声声不绝。十万将士的齐声呐喊,让大地在颤抖,树林在摇晃,山间的飞鸟被惊起,百兽尽走。
合浦城内,士燮突然坐椅子上跌落下来,惊惶失措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士武低着头,很小心在道:“是张飞的十万飞虎军在呐喊,激励士气。”
“我怎么感觉到大地都在颤抖。”士燮扶着椅子,有些不相信的站起来。此时,士徽从外面进来,看到众人惊慌,他反而面有喜色。
“徽儿,是不是你二叔到了?”士燮连忙问道。事此如今,也只有士壹回来,他才会挽回失去的信心。否则,凭他合浦仅有的二万交州军,只怕给张飞塞牙缝都不够。
士徽看众人脸色,便知道他们被张飞的飞虎军团那一声声嘹亮而雄壮的呐喊给吓坏了,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道:“父亲大人,两位叔叔,你们不要慌,我只要一招,张飞的飞虎军团便会士气全无,让他空忙一场。哼!”
“哦?你有什么办法?”三人急问道。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是他张飞厉害还是我士徽厉害!”士徽说着,朝三人做了个揖,“父亲大人和两位叔叔,你们就在这里恭贺我的好消息。”
看着士徽信心十足的走出去,士燮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三弟,还是你去看看吧,免得他又闯出什么祸来。我们已经到了与刘备无法和解的地步,战不战都是一死,如果能帮得上徽儿,也不枉我们在交州几十年的心血。”
城外三军阵列,张飞率魏延,沙摩柯,张任等人一字排开,张飞骑着一匹黑马在最中央。看着夜幕下的合浦,张飞面色如水,手中的旗帜一挥,“三军听令,攻城开始!先入城者连升三级,赏黄金百两!”
“杀——”
十万将士,早已经嗷嗷待叫,今天又看到六百将士焚尸一矩的壮激场面,所有人的斗志都十分高昂。要不是军令如山,这些人早就想冲到城楼下,每人扒它一声砖头再说。然后冲进城去,男的杀掉,女的留下!
可以说,这些人待这一天太久了,每个攻城的人都知道,今天也许就是最后一战。只有战胜了那些躲在城里的龟孙子,才能破例获得一个月的探亲假期。
张飞攻城,没有章法,也没有主次,他只要一个结果。就是攻下合浦城!他管你是走进去的,还是爬进去的,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你有没有进城,有没有踩着敌人的尸体进城。
如果你没有将敌人的头割下来当夜壶挂在腰上,既使你成功了,也是个胆小的英雄。接到张飞攻城命令的瞬间,十万将士象潮水般涌向城楼。
令人奇怪的是,城楼上并没有人,一种反常的寂寞和怪异过后,一员白袍小将走向城楼。看到漫山遍野,野地开花的飞虎军团将士,他非但没有半丝惊慌,反而一脸淡定的笑容。
“张飞也算是个人才,没想到他攻起城来,还真与众不同。只可惜遇上了我士徽,今天我要看到你们是怎么冲过来的,就要你们怎么爬回去!”士徽看了一会,飞虎军团的将士很快就来到城楼下。
士徽扯着喉咙喊道:“张翼德请出来答话!”
有人把消息传到张飞耳边,张飞拍马向前道:“哪个龟儿子找你爷爷?”
“张将军,你一败军之将的统领,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仗着人多。不过,在攻城之前,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士徽说着,招了招手。四名刀斧手立刻押着费观,刘璝而来,后面还有大队士兵,押着三百多将士。
“那是费观和刘璝他们,将军。”张任眼尖,早已经一眼认出了被五花大绑的两人。
“他想干嘛?”张飞问道。
“估计是想用他们逼我们退兵!”魏延道。
“退兵!他想得倒美。”张飞冷冷的哼了一声,只听到士徽在城楼上喊道:“看到没有,这些跪在我脚下的,就是你们朝夕相处的兄弟,现在他们的性命,就掌握在你们手中。只要你们放弃攻城,我就放过他们,否则,杀无赦!”
“你敢!”
张飞怒道。从一偏将手中接过丈八长矛,拍马上前,“士徽,你他娘的有种咱们痛痛快快打一仗,如果你赢了,我立刻退兵,屁都不放一个!”
“哈哈……”士徽大笑,“张翼德,你以为我傻得会跟天下第四的你去拼命!只可惜啊,你也就是个第四,呵呵……”
“放屁,现在老子天下第二!”张飞舞着长矛进指城楼上的士徽。士徽摇摇头,“听说西凉马超胜你百倍,你只怕排不到第二了。”
“放屁,放屁,尽他娘的放屁,马超排在老子后面不知多少位。你小子懂个鸡巴毛!”张飞暴着粗口,恨不得立刻冲上城楼上,一矛戳死了这满嘴胡言的小子。
士徽笑了笑,突然神色一变,“少废话,退不退兵?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
“退兵!哈哈……”张飞摇头大笑,猛地一挥手,“给我杀——”
冲啊——霎时,十万飞虎军将士,又象洪峰般涌向城楼。一排排弓箭手,长矛手,还在拿着大盾,掩护着陷阵营将士攻城的铁盾营。冲在最前面的是扛着攻城云梯的玄狼营将士,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在铁盾营的掩护下,象一片片黑云一样飘向城楼。
“哼——我倒要看你们怎么攻得下去?”士徽冷冷地一笑,阴险地挥了挥手。“杀——”
一排俘虏被拉倒城楼上,齐齐跪在靠近城楼的最外沿。三十几人一字排开,六十几名刀斧手举起鬼头大刀,咔嚓一声剁了下去。
噗——一股股鲜血飑洒出去,洒遍了整个城楼。三十几颗人头从城楼下滚落下来,象颗石头一样沉沉地落在墙脚下。砍完这些俘虏,刀斧手飞起一脚,将尸身也踏落下来。
扑通,扑通——正涌向城楼的将士在瞬间愣住了,呆了呆片刻,又如潮水般继续涌来。士徽在城楼上大喊道:“张飞将军,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批礼物,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有更多更隆重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奉陪。”士徽招了招手,又有一批俘虏被推倒城楼上,一字排开,几十名刀斧手高举带着血色的大刀,静候着士徽的吩咐。
看到自己的将士被士徽无情地屠杀,张飞的心抽涩了一下,但他绝对不能示弱。手中紧握的丈八蛇矛,发出翁翁的声音,象在发泄的张飞的杀气。张飞豹眼圆瞪,作了短暂的犹豫。
“杀——踏平合浦,活捉士家老少!”
“踏平合浦,活捉士家老少!”
“踏平合浦,活捉士家老少!”
……
张飞一声暴喊,将士们又绵绵不断的涌向城楼。十万将士,将合浦一个城市团团围住,气势颇为壮观,好宏大的场面!将士们一波一波遂次推进,就象海浪在推击着沙滩,一浪高过一浪。
士徽见威胁不了张飞,又下达了格杀令。霎时,又有至少五十几名俘虏被生生在断首在城楼上。鲜血象雨水一般从城楼上浇下,层层渗透,很快将合浦郡东面的城墙染成了血色。
魏延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拍马来到张飞身边,“三将军,我看不如等军师来再做打算,先撤下来吧?”
“不!我一定要活剥了士徽这个王八羔子!”张飞愤怒地咆哮着。
(昨天断网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