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叶韵语气颇为唏嘘的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女子怅惘的声音紧随着响起,“如你所说,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这不妨碍我们来做上一笔甚至数比交易。”
“什么交易?”叶韵眼神一亮,对于眼前这个神秘的却不容否认与传说中的此刻世家‘魅’家有着深刻关系的女人,叶韵丝毫不怀疑对方有另自己心动的足以摒弃一切顾虑的财富。
女子幽幽开口说道:
“小友你可知道为何所有与‘魅’家有牵连的人俱都消失匿迹,唯独我一小女子偏偏苟活于这足可撼天地之威压的绝世阵法中么?”
修长的丹凤眼再次四下打量这屋内只存在于传说中,不曾出现在世人眼前的绝世阵法,隐约把握到了其中关键道:
“当年想要灭魅家的那个人不愿杀你!”
“小友聪绝!”女子赞叹道:“魅家虽代代单传,但魅家的基业却十分庞大,想要将这样一个传承了无数年的家族连根拔起,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也是十分庞大的。
因此当年想将我魅家除去的那些人便分头行动,各自有各自的目标,而负责除去我的那名修士精通命理,算尽因果报应。推算我最后一个魅家人,一旦除掉我,那么魅家上千年的因果报应将一齐转嫁到他的身上。
那道人既不愿出手杀我,惹来因果,又不能就此放我离去。但他精通阵法,于是便耗尽一生储蓄,以无数太乙金精铸就这墙壁上的八个大篆!还以上古金龙血绘以大篆下的八卦图文,又不知从何处找来头顶上这颗先天金灵珠作为阵眼,彻底完成这太古八门金锁阵!”
叶韵闻言,吃惊的望着这周围的一片,若非这女子提起,纵然知道珍贵,又如何会知道此处竟是如此珍贵呢?
女子并没有顾及叶韵的感受,或者说女子已经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之中接着说道:
“太古八门金锁阵本为至刚至阳的七杀七困阵势,那道人又在此阵中布以四相绝阵,以杀止杀!是为‘困’!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两阵相互克制,一旦有外力撤阵,那么剩下的另一个大阵将在撤阵的瞬间爆发!绞杀阵中所有活物……而且因果自然嫁接到那个前来救你,用外力撤阵的人身上!”叶韵鼻尖直冒冷汗,倒吸一口凉气赞叹道:“连环杀阵?高绝!妙绝!真乃神人之笔!”
“小友聪绝!”女子赞叹着补充道:“可惜他们低估了我夫君魅的实力,我夫君摆脱追杀后寻到我,看清此处情况后便说要离开寻找破阵之法,再来救我,如若他遇难兵解,不能亲身前来,便会指引他的传人——新一代的魅前爱救我!如今看来……”
叶韵淡淡接口道:“看来他已经身亡兵解转世,而且未能在兵解转世前找到衣钵传人,或者已经找到衣钵传人,但那衣钵传人却已经意外身亡……而我,很意外的得到了残缺的‘魅影诀’……”
“没错!”女子幽幽叹道,仿佛自人心底深处响起的凄凉声音再度响起:“修士界弱肉强食,稍有不慎便是兵解转世,魂飞魄散之局,我和夫君早就有此觉悟,因此对于如今的局面,我们夫妻并不心存怨恨,只有一丝无法磨灭的遗憾,那就是死都不能死在一起……”
声声入耳,凄凉的却不含一丝怨恨的细语声一字一句的流入叶韵耳畔,叶韵心中不自觉的闪过一道说不出的寂寞。
魅就是因为没有强绝的令人不敢冒犯的实力,才会有今天;就是因为没有让人忌惮的实力,才会让他的妻子有今天;就是因为……才会导致昔日的‘魅家’淡出历史舞台……
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实力,才会有今天……
实力……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流星闪过般突然出现在叶韵脑中,叶韵不顾一切的脱口而出道:“给我足够的酬劳,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让你见证‘魅’的再度崛起!”
月门;
天山道人听闻依月真人的分析,粗犷平静的面上闪过一丝遮掩不住的得意与骄傲,天山道人挥手打着哈哈,轻声笑道:
“和那剑宗宗主钟永钟道人相比,我们毕竟比他早出道几十年,算得上半个长辈,没必要和晚辈争个虚名,伤了和气,到时候还是下面的小辈弟子受难……”
“道兄这话我可听不惯啊!”依月真人似乎颇为不满天山道人的谦虚之词,翻着白眼儿说道:
“明眼人都知道那剑宗虽然势大,被喻为道门联盟的四大巨头之一,可其宗门实力比之我月门,天道门和普济寺却是相差不少,毕竟立派时间较短,门下只有两代弟子,未能成长起来。现在外界人都传者剑宗也就只能和我人丁稀少的月门相比,比之普济寺和天道宗,却是不够看的……”
依月真人斜眼瞥了天山道人一眼,却见天山道人如同听书一般极为配合的闭目点头,心头闪过一丝窃喜接着说道:
“如今道兄还在这里说这些,不是挤兑我月门不够瞧吗?”
天山道人虎臂一抬,极为爽朗的大笑道:
“女人啊女人!纵然依月你已经踏入金丹大道,还是摆脱不了你小女人的脾气,外界说什么就让他说去!月门的实力使我们看在眼里的,那里是剑宗那个跳梁小丑能够比拟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样啊?道兄不会是安慰师妹我吧?”
依月真人巧声问道,此时的神态,哪有平日里面对众弟子时的半分威严;
如果叶韵在此看到,自当又是一番感慨唏嘘:
“实力!没有实力,一派掌门至尊,举手投足间的气势竟被压的一点都抬不起头来,连本身应有的高手的骄傲的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也变得如此廉价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