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孔天强、刘峰、张雨辉等一帮人还在等待着江雄的归来,大厅之中虽然人很多,但还是显得异常安静,娱乐城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甚至没有一位顾客,都被昨晚的战火吓跑了。
刘峰学着孔天强,找个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看到孔天强那一脸的紫红色的血痕,心里极不是滋味儿,问道:“强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孔天强点了一支烟,不由一阵苦笑:“真没想到,曹胖子已经死了这么久,我竟然还没有脱离他的魔掌,他的大哥江雄为了给他报仇算是吃定我了,只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我一心给他做事,另一个就是把我折磨至死,但是我不服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索性就狠狠走下去,管他江雄不江雄。”说着夺过刘峰手中的冲锋枪:“我他妈亲手废了他!”
刘峰说:“其实我也没有料到,咱们跟曹胖子打这一架竟生出这许多是非,反正我一切都听你的,不就是一个江雄吗?我他妈豁出去了,非他妈的要见个生死高低!”
孔天强紧紧握住刘峰的手:“好哥们儿!今后有我的就有你的!”
刘峰笑笑刚要说话,就听玻璃门外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两辆白色的面包车同时停在门外,下来二十来个人,带头的正是江雄,看他脸色严峻紧张,十分狼狈,就连身后的手下也个个里倒外斜,都受了些许轻伤,急急的向大厅这边走来。
孔天强不曾想到,江雄去抢地盘竟落得如此下场,带了那么多小弟,就回来十几个,但是也不多想,谁让他是自己的仇家,携枪带着众小弟就向门口迎去。
江雄等人刚要开门,见孔天强一伙这般架势,当即反应过来,哪敢停留,调头就跑,钻进两辆面包车,疯狂地向南半区逃去。
孔天强又气又急,到嘴边的肉又给放跑了,都怪自己心急,刚才为何不等江雄进来之后来个瓮中捉鳖呢?绝对不能放过他,否则他还会卷土重来。当下招呼刘峰和张雨辉还有几个小弟,门口有辆面包车,哪管那三七二十一,坐上车就追了上去。
一共三辆面包车在马路上狂奔,江雄的两辆在前,孔天强的一辆在后,相隔能有个百十来米,早晨人少车少,三辆车不相上下,急速狂飙,转眼间就上了北环公路,通往南半区。
孔天强抵死踩着油门儿,也不见面包车再快一点,始终不得和前面的车拉近距离,气的孔天强满腹急火放不出去,直骂这车垃圾。
最前面的面包车里,江雄被这突如袭来的事件惊的不轻,心里暗暗琢磨,这孔天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自己只出去了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把自己的老窝给端了。
但是江雄知道,别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当下最要紧的是逃命,他不傻,他能看的出来,孔天强这小子是真的急了。他心中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自己有一天东山再起,他定要孔天强好看!’孔天强开着车,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儿,面包车一进南半区就往西南方向拐了,而西南方向的终点却是渝川市的海边儿,江雄又不傻,十有八九他是在海边儿准备了汽艇或是船舶,想到此处,孔天强不禁更加着急,这死车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如何能追上前面的车?
距离海边儿越来越近,车子被开的“呼呼”直叫,愣是不见有一点起*急之下,孔天强想到了最后一招,姑且一试,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回了,时间紧急不可耽误一秒,似乎下一秒就有新的事情发生,当下招呼刘峰开车,自己拿过一把冲锋枪,猛砸面包车的风挡玻璃,“咔咔…哗啦…”风挡玻璃被砸碎一大面子,玻璃碎块稀里哗啦往下掉,溅的车里车外全是。
风,随之吹来,孔天强一抹脸上的汗水,哪顾得享受这舒爽的凉风,把冲锋枪架到车窗上,朝着前面的面包车疯狂扫射。“哒哒哒…”闻声见影,前面的车尾立刻出现数十个小窟隆,黑洞洞的。
几个小弟也不敢怠慢,拉开侧面的车窗,把脑袋探出窗外,跟着孔天强一起向前面包车扫射。
正当孔天强几人打的来劲之时,突然前面也射来枪子儿,孔天强当真不让,一边弯下身来躲避子弹,一边向前面开枪,“哒哒哒…”一时间两辆车的中间被枪淋弹雨所笼罩,枪子儿落在车上直冒火星,落在地上,弹起一股烟尘,夹杂着各种声音,撞击、穿透、反弹,场面的混乱程度,实在是不容分说。
枪势猛烈,孔天强的小弟早已把头缩到车里,见机开枪,孔天强见前面的车为了躲避枪子儿开的左右直晃,突然灵光一闪,大声对几个小弟喊道:“朝他的车轮开枪!”说着换了一梭子子弹,由于之前练过枪法,此时真正的派上了用场,这一梭子子弹全都射进了前面车的轮胎里,只见那车的轮胎瞬间就瘪了,车开始不受控制左右乱摆,猛的折进公路旁的深沟。
孔天强哪顾得上拣什么战利品,抓什么腐虏,因为江雄在最前面的面包车上,而此时已经到了海边儿。
江雄一伙人更是极为着急,对于他们来说,生死是按照时间和速度来定的,不能有一点拖拉,直接把车开到沙滩上,直到车轮被沙子陷住自己息了火,一伙人这才匆忙跑下车朝着海边的汽艇拼了老命地跑去。
孔天强和江雄前脚后脚只差那么一百多米,就愣是追不上人家,等他跑到了海边儿,人家江雄就已经驾驶着汽艇扬长而去了。
孔天强四周看了看,再没有能在水上行驶的交通工具了,气的咬着牙向远处的汽艇开枪,奈何距离太远,根本打不着人家,一把把枪扔进了海里,大骂江雄这孙子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