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那带着温热气息的唇覆盖下来的时候,若水只感觉唇上一暖,呼吸本能的一停滞。
指尖的抚摸是轻柔的,此刻仿佛连风都是朦胧而温暖的。
所以当轻轻浅浅的吻从唇瓣一直往下蔓延。
仿佛赫连云飞还说了什么,若水只感觉自己没有听清,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墨色的眸子,感觉这那温热的气息缠绕着她就如同一根火红的丝线把他们两个都绑在了一起一般,只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凝固在这一刻,管他什么,沧海桑田,管他什么,岁月变化……
清晨。
当醒来的时候能够看见阳光和自己心爱的人带笑的面容这就是幸福,此刻若水正在被这种幸福溢满,静静的看着他,而她纤细的手轻轻地拂过赫连云飞的脸颊,从额头到眉毛、到鼻梁、唇瓣、下颚。
渐渐地那璀璨的黑色眸子中泛起丝丝笑意,仿佛吸铁石一般,若水就这样看着赫连云飞,缓缓地说了一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话音落下,若水自己感觉脸上瞬间烧红了一片,可此刻心中却是无比欢喜的,仿佛此刻世界都寂静了,她眼中就只有他的存在,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若水唯一能够想起的只有《诗经·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仿佛只有这样直白的言语才能表达她此刻心中的无限欢喜,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能日日欢喜!
看着若水如此情绪外露的样子,赫连云飞不由得笑了起来,如果她知道他刚才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也轻轻地拂过她安静的容颜,对她缓缓地念着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想必会更加开心吧?原来他们竟是这样的心有灵犀,连表达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呢。
“得此佳人,云胡不喜?”赫连云飞看着若水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胡说,《诗经》里头哪有这句话?”发丝被赫连云飞缠绕在手中把玩,缠绕的发丝似乎无意又似乎有意的划过她的脸颊,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战栗。
再听到那句,得此佳人,云胡不喜?若水只感觉此刻换了的感觉仿佛快要把她湮没了,她也就欢喜的任由这样喜悦的感觉把她湮没,沉静在幸福的海洋中。
“《诗经》中没有得此佳人,云胡不喜可我身边有啊,若水你不就是我的窈窕淑女吗?既然是要窕淑女又如何担不起佳妇一词?”
看着赫连云飞那认真而执着的样子,若水忍不住嗔怪了一声,“就你会说话!”
“哎哎,我可是只说实话的,若水你可不能冤枉了我,你要是冤枉了我,我这该多么冤枉啊?”
看着赫连云飞认真的样子,若水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若水,你这算夸我还是骂我?”赫连云飞扁扁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自己领会,不过云飞,你不论好坏我都喜欢。”话音落下若水轻轻的吻了赫连云飞一下,翻身下床,看着那窈窕的背影,修长如玉的腿,迈着莲步,长发如瀑垂在身后,一切都是那样无声无息却又美艳无比。
赫连云飞只感觉自己差点要流鼻血了,心中不由得暗暗懊恼,自己是不是顶你太差?被一个吻加一个背影还有一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能够折腾的血脉膨胀到要流鼻血?
一件妃玫瑰红的白海棠花的长裙,裙摆摇曳拖地,衬得身材曲线玲珑,妩媚娇艳。
浓黑的墨发挽着云髻,髻边插了一枝镶着鲛人泪的金线流苏,流苏摇摇曳曳映衬着眉心的梨花花钿,说不出的婉约动人,风姿楚楚。
一对水滴型的蛟人泪耳坠,上下辉映,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人比花娇。
赫连云飞静静的看着若水,仿佛此刻正有一个神仙妃子踏着祥云而来,一切都神圣的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饭桌上。
肥鸡徽州豆腐一品、燕窝糟肉一品。肥鸡攒丝汤一品。火熏摊鸡油攒盘一品,果子糕一品。
猪肉馅侉包子一品、外加用白瓷镶金边的邢窑白瓷碗呈的熬得浓稠的燕窝粥。
“云飞,你怎么不吃饭?是不是菜肴不合口味?”若水有些好奇的看着赫连云飞。
听了若水的话,赫连云飞仿古这才回神,“古人云,秀色可餐,故人诚不欺人。”
“……”
听了这话若水险些喷了出来,真是,这人今天上瘾了是不是,“胡说什么呢?又不是第一天一起吃饭?”若水故作严肃的说道,可脸却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可今天特别有感觉。”
“……受不了你了,肉麻死了,赶紧吃饭。”
被若水打击的有些“失落”的赫连云飞闷闷的“哦。”了一声这才低头喝粥,心中却难掩甜蜜,静谧的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言的甜蜜在流转。
直到吃完了,赫连云飞刚提议想给若水看看礼服就听见门外有声音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安乐郡主来了。”
“让她进来吧。”赫连云飞淡淡的说道。
“表哥,若水。”
安乐郡主依旧是一袭红衣,只是似乎她并不开心,眉眼间隐隐压抑着一股郁结之气,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娉婷来了,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表哥这是你要的资料。”
“嗯。”赫连云飞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外又响起一声通报,“太子殿下,宫中来人请您入宫。”
“知道了。”赫连云飞应了声,深深的看了安乐郡主一眼,“既然来了就留下配若水说说话吧。”
“好,表哥。”安乐郡主轻轻地应了声。
看着安乐郡主这样安静的样子,若水只感觉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静静地把她和他们隔离开,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