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既然这么说了,本将军倒也想向县令讨个说法,不知本将军与县令有何深仇大恨,竟在本将军的酒中下毒?”百里寒步步逼问道。
“你胡说,我何时下过毒,那只是……”黄县令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却猛然一惊,回过神来,脸色顿时煞白。
“那只是什么?”百里寒冷淡的瞥他一眼,眼里含着一抹冷意。
“那只是……”黄县令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虚汗,道:“那只是……那只是你随口之言而已!”
说道这,黄县令猛然有底气起来,“将军若是真中了毒,何以还能稳稳当当的站在这?!莫不是将军为了扯开话题,故意捏造出来这个谎言罢?”说完,怒目而视。
百里寒淡淡道:“是非对错,等大夫过来再说吧。”
此话一出,黄县令父女心里均是一个咯噔,百里寒什么时候去请大夫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难道对方已经意识到了酒里下了助兴的药吗?
黄县令心里大惊失色,脑子里空白一片,但转眼一想,若是对方真的差人去请了大夫,必定是自己的亲信,让自己的亲信去请大夫,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嘱咐过什么呢,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将一切的责任都给推过去。
想到这,他总算安心了一下,面上却带着被冤枉的怒意与忍耐:“既然将军这么说,下官便拭目以待!”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真真是将受害人的模样扮演到了极致,百里寒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再作于理会。
不一会,两个小厮便真的带着一个大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黄县令远远瞧的清楚了,脸色顿时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恨不得一口气昏死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去请大夫的竟然是他府里的小厮,他分明没听到有人通报百里寒需要请大夫,为什么府里的小厮会擅自出府请大夫了?!
若是大夫真的诊出了什么,到时候要他怎么收场?!
黄县令看向走过来的三个人,心里渐渐浮上一抹恐惧。
对富贵荣华的贪恋让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如今越发逼近的现实却猛的让他清醒了过来,面前这人可是将军,若是真将他惹怒了,他哪里还有小命可保?!可笑他竟然还妄图利用自己的女儿去攀龙富贵,事若成了还好,若不得成功,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心思急转之下,两个小厮却是已经带着大夫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见这么多人围堵在门前,脸上顿时一白:“老爷。”
黄县令心里心慌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这两个碍眼的东西直接处理掉,哪里会给他们好脸色:“你们晚上不好好呆在后面,跑哪儿去了?!”
两个小厮连忙道:“方才百里将军说要去请大夫,我们便去找大夫了。”
黄县令得到这个回答,心里更加不安起来,面上却越发暴怒:“你们去找大夫,我怎么不知道?!”
两个小厮哪里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生气,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喊冤道:“小的们去禀告了,但看守的侍卫说老爷不在院子里,小的们怕去晚了请不到人,便先去请了。”两人嘴上诚惶诚恐的解释着,心里却一个劲的抱苦道,明明是老爷嘱咐他们不管百里将军提出什么要求都要满足,怎的如今却发这么大的火?
黄县令心里简直气的要吐血,他怎么也没想到,千算万算,竟是自己这边出了纰漏!
却在这时,百里寒发话了:“大夫来的刚好,不若帮我瞧一瞧吧。”
大夫闻言,连忙走到他身边给他诊断了起来,黄县令心里万分惊恐,却一点不敢阻拦大夫的脚步,只能在心里抱上一丝侥幸。
百里寒这么久都没表现出异常来,是不是药性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强?过了这么久,或许早就散去了也说不定……
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却听大夫道:“观公子的反应,应是服用了壮阳之类的药,这药性太强,若是不纾解出来,怕是对身体有害。”
完了!
黄县令下意识抬头,却对上了百里寒看过来的眸子,冰冷嘲弄,心里顿时一阵绝望。
他如何能想到,百里寒竟然能抗住那么强烈的药性,还能镇定如斯的站在这,不是说那药是连贞洁烈女都能驯服的药吗,怎的对百里寒如此不管用?!
他的仕途,他的一生,全都毁了!得罪了大将军,他还有什么活路可以走!
想到这里,黄县令突然怨恨起自己的女儿来。
明明给了她那么长时间准备,若是她争点气,直接与百里寒发生了点实质关系,他如何会落到现在这样进退不得的地步!
养了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了何用!
黄县令目光怨怒的看向缩在一边已经面露慌乱的慌芙蓉,心里一阵怨恨。
黄芙蓉对上他愤怒的视线,下意识的往后瑟缩了一下,心里一阵冰凉,未知的恐惧,主动拉下身份脸面做这种事的犹豫羞耻让她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崩塌,泪水夺目而出。
百里寒看向黄县令,不紧不慢道:“不知黄县令可有什么话要说?”
黄县令惨白着脸,嗫嚅着唇,犹还垂死挣扎道:“不管这事谁对谁错,将军看了下官女儿的身体总归是事实,还希望将军大人能给下官一个说法。”
百里寒简直要气笑了,他很少情绪波动这般明显,更不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给他下药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能厚着脸皮让他给个说法,什么说法,难不成还要他这个被下了药的人忍气吞声的将他的女儿给娶回去吗?!
百里寒生生忍下眼底的寒气,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道:“不知县令大人想要个什么说法,我洗耳恭听。”
他这往往是要发怒的前兆,若是了解他的七煞在此,早就脸色大变躲远点了,但黄县令却不能领会,他只知道站在面前的年轻将军脸色尚且不变,这让他的胆子瞬间大了几分,一边觑着他神色一边小心道:“若是……若是将军愿意娶小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呵!
百里寒冷漠看他,幽深漆黑的瞳孔似蒙上了一层冰渣,他道:“依照你这个说法,那些侍卫也都看了你的女儿,是不是也都要将你的女儿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