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慌,粗着嗓子嘴硬道:“我怎么知道,她说今天白天见面,我就来了啊。”
“那你们又是怎么碰面呢,既然你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那要怎么才能认出对方来?”慕瑾璃步步逼问道。
男人憋了一口气,憋得脸都红了都没能想出什么借口,怒道:“你这小娘皮好利索的嘴,她出现了我自然能感觉的出来,就算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又怎么样?!”
这漏洞百出的话,别说是淑妃娘娘和老祖宗几人,其他的女眷也都皱起眉头,面露厌色,心里自有了一番较量。
“你的意思是我们慕府的三夫人就是你的姘头吗?”慕瑾璃神色冷厉,诘问道。
“怎么可能!”男人脱口而出,先不说这个都女人他都不认得,光对方已经嫁做人妇还是他雇主的娘,他也不能承认啊,不然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被浸猪笼岂不是亏大了!
“你既能感觉的出你的相好,又能确定我们慕府的三夫人不是你的相好,那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慕瑾璃冷笑一声,越发逼的紧了。
男人被逼问的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慕瑾璃又拿起放在一边的差点被指认成属于她的荷包,问道:“这是你相好的荷包?”
“是又怎么样?”
“你确定?”
“我确定。”男人皱紧眉,有些摸不透这还没自己高的少女要搞什么幺蛾子。
“也就是说,这个荷包是属于你相好的,里面若是装了什么东西自然也是你相好的了?”慕瑾璃诱哄般的循循善诱道。
“没错!”男人梗着脖子一口应道。
“既然如此,我便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吧。”慕瑾璃淡笑,走到慕婉容母女两人面前蹲了下去,直到视线与两人齐平,才粲然一笑,慢慢解开荷包上系着的丝绦。
细长的丝绦被解开,慕瑾璃伸手探进荷包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方淡黄色的信纸,上面隐隐还透着花香,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写的信笺,慕瑾璃将信纸抖开,上面的熟悉字迹映入慕婉容母女两人的视线,慕婉容浑身一震,如遭雷击,眼里浮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还泛着淡淡清香的信纸上,娟秀的笔迹跃然于上,慕婉容熟悉的不得了,因为那正是她的字迹!
怎么可能,她让丫鬟去慕瑾璃贴身婢女身上偷来的荷包里,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东西在里面?!
余氏显然也看见了,面色惨白的看着信纸,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足以定罪的荷包里,塞着的竟然是她女儿的东西,那字迹,那淡黄色的信纸,以及那熟悉的熏香味,无一不指示着,她女儿就是那荷包的主人,男人嘴里所称的姘头!
这个要是落到老夫人手里,她们娘两都逃不掉,那时候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试想母女两人,都与外男私通,还都是同一个男人,这等惊天丑闻传出去,她们绝对会被拉去浸猪笼!
想到这,余氏突然尖叫一声,朝着慕瑾璃扑了过去,慕瑾璃下意识的往边上一偏,下一刻手上的信纸已经被对方狠狠的叼在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娘?!”慕婉容傻了般的看着余氏的动作,怎么也没想到娘会来这一出。
“我什么都认了,都是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余氏并不理她,深长脖子对着老祖宗和淑妃等人叫喊起来,曾经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满脸涕泪,让人不忍心再看。
虽然众人都十分好奇慕瑾璃到底从荷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以至于一直不承认的余氏突然主动承认,但事已至此,三夫人也已亲口承认,其他倒是不重要了。
老太太闭上眼睛叹息一声,转头对着淑妃跪了下去,声音沉重:“是我教导无方,才会出现这等丑事,不知这余氏应该如何处置?”
淑妃轻轻将老太太扶了起来,温婉道:“这是您老的家事,本宫不会插手过多,该如何处置便由你说了算吧。”
老太太脸色更见抑郁,却只能点点了头。
一场百花盛宴就在这场闹剧中匆匆结束,不少女眷都带着看八卦的心思踏上了回程,不出意料,仅需半日,市井中就会流传出各种难听的消息。
老太太脸色抑郁,府里其他女眷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的跟在身后回了府。
直到黄昏时分,慕承业才回了府,一回到府里,便敏锐的察觉出府里气氛的不对劲来,这时,老太太院前的门房过来通报,说是老太太要他去后院一趟。
慕承业挥退了门房,抬脚朝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向来是个孝子,老太太说的话他都一一听从,从未惹过老太太不高兴,后院里那些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他也都清清楚楚,虽然嘴上不说,他却十分享受这种被人视作天一般的感觉,,这也是三夫人余氏总是跟其他侧房斗嘴他也不插手的原因,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这些女人怎么闹都是后院的事,干不得他半分关系。
曾经他的正房方氏一直不愿意与别人争抢他的宠爱,云淡风清的样子让他看了便觉得不满,现下对方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变得温柔小意起来,他自然十分享受,只是不知道这后院里到底又闹出了什么事,竟惹得老夫人出面将他喊了过去。
念头转动间,已踏进了后院,慕承业走进屋里,对着老太太行了个礼,道:“母亲,儿子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落下,慕承业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周围,却发现自己的大房小房乃至女儿们都到齐了,嫡妻方氏正坐在老太太的下首,眼观鼻鼻观心,镇静的样子不似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慕承业又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出微妙来,自己的三夫人和三女儿好像并不在这些人之中,眼珠转了转,心里便有了些计量。
深吸一口气,慕承业道:“母亲,是不是余娘和婉容惹的你不高兴了,她们两向来脾气直率,要是哪里惹了您不高兴,您看在儿子的面上多担待些吧。”
毕竟是自己一直宠爱过的女人和女儿,慕承业下意识的就想为对方说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