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鄂克族战士是由那温刻带领的,按照事先的部署,他们跟索俄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很快的来到了一处峡谷。这座峡谷原本是一条河道,水干后就成了一条旱道,平时很少有人在这里出没。峡谷非常的幽深,里面地势错综复杂,宛如迷宫一般,不实习路途的人很容易在里面迷失了方向,走不出来。
索俄族不知深浅,眼看着那队鄂克族战士策马跑进了峡谷,骨刀不甘示弱,命令大军紧跟着进入。
可是进入峡谷之后,本来走在前面的那队鄂克族士兵转了两下之后,忽然消失在了怪石嶙峋的峭壁后面,等到骨刀率人赶上前去,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骨刀有些恼怒,命令并分两路,沿着峡谷向里面搜索,他认为鄂克族人数很少,而自己这边足足有一万名战士,分兵也不害怕。
可是搜索了一段时间,除了峡谷中凌乱的马蹄印,索俄军什么也没有找到,连鄂克族人的影子也没有,他们就像忽然从这峡谷中蒸发一样。
副将阿鲍望着周围陡峭的悬崖,有些心虚的对骨刀说道:“将军,我看这里地势十分险要,我们不熟悉地形,长久呆在这里恐怕不妙。还是赶紧退出峡谷为上策!”
骨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张口骂道:“阿鲍,你个胆小鬼,难道你也害怕了?什么地势险要,就凭鄂克族那几号人马,地势险要又怎么样,老子一样把他们向抓耗子一样抓出来,杀个干干净净!”
阿鲍还想再说,可是骨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骨刀虽然说了狠话,但是眼下鄂克族人根本无影无踪,他想杀也杀不着,不由得心焦气燥。
就在索俄族有些退意的时候,远处的峡谷深处忽然又冒出了一群人影,正是鄂克族的人,骨刀欣喜若狂,大喊着带军追了上去,终于发现了对手,索俄族战士们也憋着一肚子气,想也不想就跟着骨刀向前追。
阿鲍这次留了个心眼,悄悄地走在了最后。
顺着崎岖弯弯的峡谷追了没一会儿,鄂克族人又消失了!这下子骨刀彻底慌了神,眼看着一万多名索俄族战士已经全部进入了峡谷,紧紧地挤在了狭窄的通道里,却连鄂克族的影子也找不到了。骨刀有些心慌了。
他恨恨的放弃了继续追击的计划,开始琢磨着尽快推出这有些诡异的峡谷。
索俄族战士们接到了顺着原路返回的命令,有些沮丧的掉头向回走,本来斗志高昂的士兵们却连战斗的目标也没有找到,不免有些泄气。
大家有些垂头有丧气的返回寻找着进出峡谷的出口,可是当他们顺着原来的路试图走出峡谷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无论他们怎么走,总是感觉又回到了原地,嶙峋的怪石和峭壁总是阻挡住他们的去路,弯弯曲曲的通道又错综复杂,分不清哪一条才是通往峡谷外面的。
这下子索俄族有些着了慌,一万多人就这样拥挤在了峡谷之中,欲出无门,骨刀不由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只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出口还是没有找到,所有的通道都派了人去探查,可是一无所获,前去探路的士兵往往发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一时间索俄军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开始呼呼的刮起。士兵们开始冻得瑟瑟发抖,再不找到出口,走出峡谷,那今晚看来要在这峡谷之中露宿野外了。一想到要在这天寒地冻的野外露宿,没有营帐和毡包,骨刀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看这里!“阿鲍忽然大叫一声,指着一处岩石堆积的地方说道。
附近的将领和士兵一齐看向阿鲍,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将军,快看这里,这里的岩石和泥土跟别处的不一样,这里是新鲜的!”阿鲍看来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
骨刀有些蠢笨,还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嚷嚷什么?有什么不一样,新鲜的又怎么样?”
阿鲍气的在心里偷偷的大骂骨刀蠢驴一头,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可是骨刀脾气暴躁,阿鲍不敢造次,只好假装谦恭的说道:“刚才得时候就有不少士兵听到了一阵泥土碎石滑坡的响动,这些泥土和石头是刚刚才落到这里的,之前并没有,现在看来,这一定是被人悄悄布置好的,用这些石块和泥土将这里盖住,堵住我们的去路,原来这里一定是通道,只不过现在被人堵死了。”
经过阿鲍这么一提醒,士兵们都明白了,骨刀也恍然大悟。四周一定有鄂克族人埋伏。
“全军戒备,防备这些鄂克崽子们偷袭!”骨刀抽刀大喊。
索俄族士兵们立刻如临大敌的警惕着四周。
可是四周安静异常,除了几丝风吹草动,看不到一个鄂克族人的影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苦苦寻找着出口的索俄族不得不暂时的停歇下来,骨刀忧虑的望着已经很疲惫的士兵,寻思着怎样才能找到出口。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趁着夜幕降临之前,赶紧搭建好宿营地,以躲避峡谷内夜晚的寒风刺骨。
派去四处打探出口的斥候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回来,这让骨刀不禁心生不祥之感。
夜晚很快的来到了,峡谷内变得漆黑一片,天空中的星星也纷纷躲了起来,上万名索俄族士兵拥挤在狭窄的空间内,因为找不到生火的木柴,大家只好身子挨着身子取暖,可是那刺骨的寒风吹在身上,就如同刀子一般锋利,即便是强壮异常的索俄族战士,也被冻的瑟瑟发抖。
骨刀和阿鲍几个将领蜷缩在一处避风的岩石后面,冻的脸色发青。一脸的沮丧。
原本觉得是一场痛快的歼灭战,没想到却连鄂克族的影子都没有追上,还被困在这座陌生的峡谷之中迷路,动弹不得。骨刀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恨不得立刻就拔刀跟鄂克族人拼个痛快。阿鲍等将领则暗暗懊悔,后悔当初骨刀决定入谷追赶鄂克族的时候自己没有出言阻止,结果现在也要一同在这荒山野岭里露宿野外,还连顶毡包都没有。
昏暗的天空并没有同情这些露宿野外的人,反而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天气更加的寒冷了。雪花飘落到了这些一动不动的人身上,越聚越多。整个的山谷里死气沉沉,一万多名士兵就如同没有了生气一般寂静。刺骨的寒冷已经让他们行动迟缓。
就在这时,一只硕大的兽爪出现在了峡谷的边缘之上。后面的雪地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脚印和蹄印。
那只巨大的兽爪属于一只威猛的巨虎,这头巨虎浑身如同月光一般银白,散发着皎洁的光芒,闪烁着精光的虎眼硕大而炯炯有神,在这黑夜中犹如魔鬼的眼睛。
这头巨大银虎的背上竟然端坐着一个人,一袭白色皮衣,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立刻幻化做无形。赫连清目光有神,目不转睛的看了看峡谷之中横七竖八躺倒在雪地之中的索俄族士兵,嘴角浮现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在赫连清的身后,昂然挺立着两百名虎贲骑兵以及三千名鄂克族勇士,正雄赳赳的等待着赫连清的命令。
时机已到,这些索俄族战士虽然勇猛善战,但是此刻在峡谷之中却已经被困了一整天,精疲力竭人困马乏,这寒冷的鬼天气又让他们的士气极为低落,战斗力下降了不少。他们的统帅骨刀又是一个鲁莽昏庸之徒,根本不懂得行军打仗的要领。
此刻这一万名索俄族士兵虽然人数占优,但在赫连清看来却已如同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