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子辰惊讶地看着痴颠道人。
痴颠道人笑着说道:“怎么?这都不敢?我看你还是带着这个小辣椒回苍幽观,让你们不凡师尊给分配个简单点的任务,比如采药炼丹什么的,又轻松又安全!”他虽带笑容,却充满朝讽之意。
西门飞雪性情本就刁钻骄横,就算在苍幽观磨练了几个月,虽知首例,却也是本性难移,见痴颠道人如此嘲讽,秀眉一挑,心念一动,唤出飞剑,叫骂道:“你真是个惹人讨厌的颠老头!我们敬是你前辈,你却对我们卖弄嘲讽,简直岂有此理!”
“飞雪,你收起飞剑!”林子辰扬手制止西门飞雪以卵击石的举动,他见到痴颠道人如此言语轻视,也是极为不爽,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之火,一改寻常温和之态,眼光凌利,说道,“谁说我不敢?看剑!”说罢张嘴喷出一道红光,直射痴颠道人。
“啧啧,气势不错,可惜速度差了点。”痴颠道人见势身子一晃,轻松躲过剑光攻击,坐在玻璃柜台上,微笑着看着林子辰。从他的神情中,虽看不出恶意,却也满是捉弄和试探之情。
林子辰大喝一声,左手掐诀,右手对着剑光拍出一道五行真气。只见剑光大盛,速度大幅提升,在他的指挥下再次射向痴颠道人。岂料这回痴颠道人依旧笑看着林子辰,从容地伸手将由侧面袭来的剑光接住。接着朝手里的剑光吹了一口气,那红色剑光立刻消失,返还本来姿态,放到眼前看了看,说道:“真是把好剑,可惜还没‘开窍’呢,还你!”说罢将剑扔向林子辰。
林子辰yongli一吸,将飞剑吸入口中,隐于心神之中。他也未言语,右手一甩,蓝光寒焰四射,握着唤出鬼泣枪,duizhun痴颠道人。正欲抠动扳机开枪之际,玻璃柜台上的痴颠道人略微一愣,然后怪笑一声,凭空消失不见踪影。接着林子辰感到劲风扑面,一个人影在眼前迅速闪过,握着的鬼泣枪便被夺了去。
“小子,你想用玄迷离火把我这间店给毁了吗?”痴颠道人现身在玻璃柜台后面,把玩研究着从林子辰手里抢过去的鬼泣枪,笑道,“是件罕见的宝器,以和劫云异宝玄迷离火珠连接感应,只可惜这不是它的真正姿态!”
这时缠绕在林子辰右臂的蛇狐突然怪叫起来,好像是在抗议痴颠道人把它忽略了。只见那痴颠道人闻声“哈哈”大笑起来,点头说道:“哦,对了,还有你这个潜力巨大的小东西,我看好你哦!”小白这才满意地朝痴颠道人低鸣两声。
林子辰心中一动,这痴颠道人看来是有意捉弄试探他,神情缓和下来,走上前去,说道:“晚辈愚顿,不能参悟其中玄妙,还望痴颠前辈指点!”
“嘿嘿,没什么好指点的,这都得靠你自己去领悟体会!”痴颠道长把鬼泣枪扔还给林子辰,微微摇头,颇为期待地说道,“更何况,对于劫云异宝玄迷离火珠,我了解的也不多,你能把它开发成什么样子,也是个未知数呢。我看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说罢随手袖袍一展,把林子辰和西门飞雪身上的青衣道袍给换成了时下动感流行的休闲装。
西门飞雪看着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抱怨道:“这么难看,根本就不符合我的风格和审美观,在我看来,还没腰系红绦丝带的道袍好看!”
痴颠道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那套道袍已存入你的空间戒指里,想穿的话取出便可,要是你不怕走在大街上吸引眼球惹人非议的话。”
林子辰倒是很满意身上这套休闲装,又朝西门飞雪看去,是白色高领针线衫、牛仔裤以及靴子的搭配,在观中盘起的头发也披散在肩上,犹如出水芙蓉般时尚漂亮,甚是好看。真是女大十八变,林子辰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道:“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看的,看着顺眼舒服。”
西门飞雪听林子辰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窃喜,说道:“算了,也还看得过去,本小姐勉为其难地先穿着吧。”
“你们两个还呆在这里做甚?”痴颠道人大声促催道,“居然还有闲工夫聊天,还不快安照柬帖所给的提示,去找小脚婆婆?”
林子辰眉头微皱,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柬帖,打开之际,之前的两行朱色小楷逐渐隐去,显现出新的内容:天黑黑,月光光,现身公厕把人害。若想寻得其踪影,跟着引路纸鹤走!他看完后合起柬帖,暗忖:“看来这个小脚婆婆专门在晚上作案,而这痴颠道人脾气古怪,阴晴不定,难以着摸。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倒不如出去逛逛,透透气,解解闷。”
打定主意后,林子辰拉着西门飞雪向痴颠道人拜别,离开了店铺。俩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身处繁华似锦,满是高楼大厦的大都市中,这京都皇城,对初来咋到的林子一切都是陌生而新奇的。
“咳!咳!咳!”西门飞雪自从出了店铺,不时便会咳嗽几声,由其是当汽车从她身边飞奔而过时。她拍着胸口说道,“怎么搞的,老是咳嗽……这城市里的空气怎会如此浑浊污秽,令人万分难受?”
林子辰虽然也觉得难受,但反应没有西门飞雪那么剧烈,趁着无人注意时,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二寸长短,拇指粗细的小瓷瓶,递给她说道:“这是我从苍幽观中带出来的百年蜂蜜琼浆,你喝了之后便无妨碍。”他环视着灰尘飞扬的都市,各怀鬼胎的寻常凡人,不由暗思:“没想到在充满灵气,空气清鲜的苍幽观修真炼道后,会觉得俗世空气如此污秽不堪,是该好好整整!”
两人起初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左逛逛右看看,各地都市大同小异,并未有甚出奇。林子辰先到报刊停买了一些喜爱的漫画杂志,然后极不情愿的陪西门飞雪去商场。由于已经修真炼道,俗世之物对他们大都无用。
后来西门飞雪提议去故宫和长城,因为这两处,是来京城不得不去的地方。林子辰见时候还早,那故宫和长城也只在电视里看过,还没见过实景,猎奇心顿起。便拉着西门飞雪,找了个隐蔽地方施法隐去身形,偷偷潜入故宫游玩赏景,又御剑飞去长城转了一圈,玩得不亦乐乎。等到他们御剑飞回市区,已是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真过瘾,这两个地方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物是人非,少去了那份意境。”林子辰站在连接马路两端的天桥上,这么天桥在京随处可见,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架设一座,方便行人穿过往穿行。他双手撑在桥栏上,看着马路上来回奔驰的车辆,感受着秋风拂面撩发,回味着故宫的辉煌,长城的沧桑。他说道,“婴宁也很想来看看故宫,爬爬长城……不知道她完成任务了没有……”
西门飞雪同样双手撑着桥栏,笑着点点头,突然想吃冰激凌,让林子辰去给她买来。林子辰无奈,若不顺着她,必定又是大吼大叫,乱发小姐脾气,只得答应。等他买完回来的时候,发现西门飞雪这死丫头不见踪影,不知何往。正当他站在桥上运用慧目追查时,看下马路另一边,西门飞雪正被几个不良少年围住,似在吵闹。
林子辰看着不由觉得奇怪,心想,以西门飞雪的个性,怎会甘心让小混混欺负。况且她已非凡人,别说是那几个小混混,就是持枪警察都耐何不了她。又见那几个小混混把西门飞雪拖到旁边晕暗的小巷中,视线被大树遮挡,不由心惊担忧起来,急忙跑下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已是晚上八点多钟,除去川流不息的过往车辆外,这条路上行人较少,路灯昏暗,巷子又多,真是作案犯罪的绝佳地点。
林子辰站在这条昏暗的巷子入口处往里望去。这条巷子约莫有七尺宽,往里约莫三丈的位置,有面堵去路的围墙。虽然昏暗,但在林子辰慧眼前面无所遁形,他一眼就看见五个衣着嬉哈时尚,染发抽烟,痞里痞气,满身污秽之气的不良青年围堵在那面围墙前面。
而西门飞雪则可怜兮兮地靠在围墙上,满脸惊恐之情她看到站在巷子入口处的林子辰后,一改刚才惊慌失措的情绪,嘴角泛起笑意,眼神陡变,直立身子,扬臂一拳就击在正前方试图靠近她,对她无礼的金发青年腹部。
那金发青年也被西门飞雪这突然一拳,给击得荡然无存,痛得哈腰下蹲,不由气结恼怒,喝道:“妈的,给我抓住小贱货,老子要干爆她的菊花!”
那金发青年看样子是这伙混混头目,听到他的喝令后,旁边四个神情猥琐,不怀好意的下属,眼放淫光,舔着嘴唇,缓慢逼近西门飞雪
西门飞雪冷笑一声,扬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神行符,默念发动咒文,往腿上一贴,整个人就化为人影,快速移动到站在入口处,不解她用意的林子辰身边。她一把夺过林子辰手里的冰激凌,俏皮地说道:“你不是抱怨无聊泛味,喏,正好用他们来热身,得会缉拿小脚婆婆会更顺手。”她边说着,边伸出舌头去舔巧克力奶油味的冰激凌。
林子辰双手往口袋里一cha,瞪了西门飞雪一眼,说道:“无聊!既有任务在身,怎能如何胡闹惹事?耽搁要事,指不定会造成什么后果,我看还是你自摆平这事吧。”
“别这么说,反正他们都是社会上的败类,干尽坏事,刚才我就是看他们在欺负一个走夜路的女孩,才出手相助的。”西门飞雪见林子辰大有不管此事的意思,神情颇为尴尬,甚至有些恼怒。
“小贱货,你使什么妖法邪术?哼,肯定是障眼法之类的魔术,旁边那个是你的小白脸吗?长得挺俊俏白皙,可以拿来爆菊花,哈哈哈!”这时,巷中几个混混见西门飞雪消失又出现在入口处,又惊又疑又恼怒,在头目金发青年的指挥喝令下,冲了出来,喝叫道,“看你往哪跑,非让你给老子吹蜡烛不可!”
其中一个爆炸头青年最先冲出来,伸手就往西门飞雪身上抓去,却被林子辰扬起的右手给挡下了。那爆炸头青年瞪着林子辰,喝道:“你这小白脸活得不耐烦了?想英雄救美,还不够资格,给老子滚!”
“该滚得是你们吧?”林子辰眼神凌厉地看着爆炸头,冷冷地说道,“本少爷的心情被这个小辣椒闹得非常郁闷,不想残疾的话,趁早给我……死滚!”他突音量放大,发动右臂奇力,抓着爆炸头的左臂那么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爆炸头前臂尺骨和桡骨应声而断,显得那般脆弱,不堪一击。
“啊!”爆炸头因断骨之痛而大吼一声,扯回左臂,脸色苍白的看着林子辰,吼道,“你他妈的是怪物吗?”而这时,另外四个混混也陆续跑了出来,先不管西门飞雪,叫骂着袭向林子辰。
林子辰不耐烦地说道:“麻烦而讨厌的家伙,活着也只是造粪机器!不如去死,重坠轮回好了!”他说罢身形晃动,跳入昏暗的巷子中。
“兵哥,替我好好的教训他!哎哟……”那爆炸头在旁边忍痛叫嚣着,恨不得能把林子辰扬灰搓骨才好。岂料西门飞雪因林子辰责怪她不分轻重,多管闲事,而为之气结恼怒,不由拿他当出气筒,将未吃完的冰激凌扔到他脸上,一脚将他踹晕在地。
而此时林子辰正身处小巷之中,被四个愤怒地混混围堵,也不着急,冷笑道:“一起上,免得浪费小爷时间!”
“口出狂言,兄弟们,上!”金发青年啐了一口痰,大喝一声,随同围堵林子辰的三名下属纵身扑向他。
林子辰陡然瞪大双眼,摆开架式,转动身形,使了招排山倒海,所释放出的五行真气化为太极图案,将四个扑向他的混混给震飞出去,撞击在两旁建筑的水泥墙壁上,然后摔在地上,皆晕死过去,伤势绝不轻,不是脑震荡就是胸骨断裂,内脏受损。
“西门小姐,这样你该满意了吧?”林子辰觉得下手似乎重了些,不该运用五行真气,寻常凡人根本无法抵御。他行至西门飞雪身前,抬头望去,繁华的都市灯光将星辰之光遮掩过去,除去几颗特别亮的星辰外,就只剩下那轮冷幽的弦月。
西门飞雪听着气结恼火,正欲反驳还嘴时,林子辰左手中指戴着的空间戒指红光一闪,那张从戒律堂领取的柬帖径自飞出展开,折叠化为一只引路纸鹤,破空飞去。只见林子辰脸色大变,不由说道:“天黑黑,月光光,现身公厕把人害!若想寻得其踪影,跟着引路纸鹤走!快走,诡异的小脚婆婆出现了!”说罢取出隐身符隐去自己和西门飞雪的身形,唤出飞剑,御剑紧跟引路纸鹤。
这是京城昌平区的一座公共厕所,由于地处较偏,远离闹市地带,专为方便路人而设计,建造在人工树林之中,很隐蔽,两百米外则是马路和居民楼。厕所干净而整洁,进入之后,男左女右。女厕彼端的洗手池上挂着一面明亮的镜子,方便女性梳妆。此时正好有一位二十二、三岁,相貌算得上清秀的女子,正坐在顺数第三个单间的马桶上方便,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滋!滋!
天花板上的莹光灯莫名其妙的闪烁了几下,好像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这名女子先是一愣,抬头瞥了一眼天花板,莹光灯又恢复正常,也没想太多,认为是电压不稳造成的。女子名叫金莎,下班回家途中突然内急,正好看见这座厕所,便迫不及待跑了进来。
“笼子破,笼子开,笼中的鸟儿飞出来……”这时,金莎隐约听见外面传来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从那沧桑沙哑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是出自老年人之口。她不由觉得奇怪万分,若能听到歌听,那为何听不到脚步声?轻轻推开单间的门,透过缝隙朝外面望了望,心里咯噔一下,半个人影也没见到,莫非撞鬼了?想到此处,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急忙擦屁股起身离开,走到彼端水池洗手。
“笼子破,笼子开,笼中的鸟儿飞出来,左看右看向前看……”那阴森诡异的歌声再次响起,由模糊至清晰,由远至近。金莎突然觉后脊梁发凉,抬头间,看见镜子里有个人影,吓得转头回望,结果却是空无一人。她咽了一口口水,就在她低头拧紧水龙头,准备离开之际,天花板上的莹光灯又开始闪烁,发出令人心慌的“滋滋”声,随之便熄灭了。与此同时,女厕变得漆黑不见,而诡异之歌又被唱响,“笼子破,笼子开,笼中的鸟儿飞出来,左看右看向前看,到底谁在你身后?”
金莎吓得头皮发麻,尿意袭来,只觉得脑后生风,腥臭扑鼻,转身瞬间,莹光灯骤然亮起,被眼前所见之物吓得瞳孔紧收,惊声尖叫:“啊……”
生命之花如此脆弱,本就匆匆绽放,匆匆凋亡,哪里还经受得起意外伤害?
这时引路纸鹤至空而降,接着便是破空之声,林子辰和西门飞雪降落且现身在公厕外面。而他们落地瞬间,缠绕在林子辰右臂潜修的蛇狐小白全身突然睁眼,绒毛竖直,进入备战状态。林子辰也感觉到了一股邪魔妖气,只是正在逐渐消散隐去,暗感不妙,急忙让西门飞雪进女厕查看,他则进入男厕搜索。
正当林子辰在无空一人,在弥漫着尿臊屎臭的男厕内一无所获时,对门女厕传来西门飞雪的呼叫声:“子辰,你快过来!”
林子辰心里有种不详预感,冲出男厕,直奔女厕,岂料奔至女厕门口又停住了,男人怎能进入女厕呢?西门飞雪急忙拉着林子辰往里拽,说道:“你放心好了,里面没别人,快看地上!”
林子辰自从进入女厕之后,看见空间中飘荡着紫黑色的烟雾,正和夹杂着尿臊的腥臭异味逐渐消散隐去。同时也发现原来女厕与男厕构造一样,区别只在于小便池,同时还能看见单间中散落的卫生棉。他朝西门飞雪所指的地面望去,顿时胃部抽畜欲呕,那是一滩紫黑色的脓血,还有正在消融的骨架。
“这是……可恶!”林子辰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因为西门飞雪先前惹事生非,导致来晚了一步,连面都未见着的小脚婆婆已经遁去。不过从残留的真元压来看,这个所谓的小脚婆婆乃旁门妖邪之人。
西门飞雪面露愧疚之色,没想到小脚婆婆动作如此之快,要是没有修理那帮混混,也许这个人就不会死,她吱唔道:“子辰……这个……对不……”
“走吧,留下已无用意义!”林子辰瞥了西门飞雪一眼,双手cha在口袋中,板着张脸转身离去。
“林子辰,你那是什么表情!”西门飞雪一愣,本要认错道歉的,但见林子辰一副责怪无奈的表情,顿时为之气结。
两人才刚出公厕,那只盘旋围绕的引路纸鹤又有动静,朝不远处的居民区飞去。林子辰见势,以为小脚婆婆又在作恶,急忙和西门飞雪隐去身形,御剑紧随其后。怎奈实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徒添麻烦和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