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虎无风离去的凄凉,崔碧灵心里有些苦痛,但又无法呼唤,只能由他消失在远方,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泪水情不自禁的涌了出来!
是为无风的凄凉而哭?还是为自己终于爱上一个人幸福的哭了?还是为自己爱上的人对自己置之不理伤心而哭?
难道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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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山庄
到了家门口,崔碧灵调整了一下心态,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进入了客厅“爸,妈,我回来了!”她将自己的手提包一仍,直接八字形的跌躺在柔软的沙发之上,样子一瞧就会觉得她很疲惫似的!
坐在客厅的二老看见自己的女儿有些憔悴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有些心惊的站了起来,崔天正关心的问:“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想的今天回来?平时可不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是啊,灵儿!今天怎么了?看见你好象很憔悴的样子!是不是病了?”说着年迈的她母亲就凑上去摸她的额头!
“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累!”
“那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如何解释?肯定不会是教学的事情让你如此操心!”崔天正似乎很肯定“哎,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那个朱天鸠又去骚扰我,让我很为难!今天正和一个学生也就是新结交的朋友吃顿便饭!哎,真扫兴!”崔碧灵苦丧着脸,说起来也很生气“你是说那个朱部长的三少爷?”崔天正拧着眉头问道“恩!在学校里他已经不止一次明目张胆的对我表白,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到处追女孩子,现在目标是我,而我是一名老师,闹的学校里沸沸扬扬,还让不让我教书?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教书的心情!这不,今天在餐厅吃饭,他又带着他的狗腿子来‘看望’我!在我眼里,他那哪是看望,是扬威!”越说越有些愤怒,白皙的脸也跟着红起来,声音也越来越高
“继续说!”崔天正似乎看戏一样,眼神也不象倾听崔碧灵以为父亲在认真的倾听她的烦恼,于是接着说:“后来我与朋友好好的挖苦讽刺了一遭,把他气的那个厉害,那样子……你要是在当场,肯定也会笑!但在离开餐厅后,我一想觉得朱天鸠那睚眦必报的小人肯定会对此事斤斤计较,肯定会对我的朋友进行报复!”说到后来声音中夹杂着忧虑与担心,显得有些颤抖!
与师无风一天的相处中,她已经不知不觉的产生了对他的情愫,不自觉的为他着想,同时她也知道无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及其目的,既然无风这么信任她,她为什么不替他掩饰,不替她做一些事情呢?即使是默默无闻,为了爱,也值得!所以下定决心将所知道的烂在心里,不对家里的亲人透露半许!
“你是让家里替你做扫尾工作?替你们出面疏通一下朱家?”崔天正听到后来也算是知道女儿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要给他讲这些,原来是向家里人求助!他知道,但并没有点破,而是明知故问道崔碧灵坚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你无须和家里说,只要你肯低头和朱家三少爷说一下,不是解决了吗?不要太固执,完全可以尝试着去接受他,那样他就不会不计前嫌的饶恕你的朋友!”
“那我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崔碧灵听到这里,觉得父亲是变着法子要他接受朱天鸠,心里有些难受“不要作贱自己!而且咱们崔家与朱家是世交,你爷爷呢?也和朱家的老爷子关系密切,从小就给你们定了娃娃亲,所以你……”听到崔天正的口气,似乎他也很为难,但又不能违抗这样的吩咐,因为这是老一辈人定下来的事情,基本已成为了定数,想改变很难!
“所以我必须嫁给那个狗眼看人低,玩弄权势的纨绔子弟朱天鸠?是吗?”此时的崔碧灵已经哭泣了起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高,以至于最后喊了出来!
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出生,已经被家里人‘卖’给了其他人,能不伤心吗?这里可是自己的家,他们可都是自己的家人亲人,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而不问当事人的意见安排自己的后半辈子?难道女人生来就是要当家族之间的交换品?充当政治利益的牺牲品?
“又是世交?又是我爷爷?难道我作为崔家的女儿就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难道作为您们的女儿我就要受家族的摆布?充当我爷爷与朱家老人及你们世交的牺牲品?那哪里是世交,纯粹是变相的政治交易!”崔碧灵含着沙哑的声音哭喊着“你不能这样说你的爷爷,说自己的家族!”她父亲崔天正听到她这样的目无尊长,顿时大怒道“我不这样说,能怎么说?难道你们不是背着我把我给卖了?不是把我推给朱家?不是吗?”
崔天正怒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鼓着斗大的眼睛盯着哭泣的崔碧灵,为自己女儿这样冲撞自己及父亲生气,但是他同时心里也痛,命运的使然不得不让他作出这样的选择,更何况是家族的决定,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在他的心里,家族利益要高于一切,为了家族作出一些牺牲也在所难免,恰巧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他能为了自己的私心置家族利益于不顾吗?
“不是!”他大声喊道,“不是把你当作牺牲品,而是让你去朱家寻找幸福!朱家可以给得了你你所想拥有的一切,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利还是……”
“寻找幸福?那哪里是寻找幸福?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是我往火坑里推吗?你们知道!你们知道…………”崔碧灵哭喊着,最后嘴里嘀咕的就是那‘你们知道’此时崔碧灵的心里已经对家的感觉冷了许多,再也无法找到从前的欢声笑语与温馨,找不到之前的关心与亲切,找不到父母亲对她的宠爱及单纯的微笑,童年的回忆已经成为了过去,留给她的是尽是家人渴望的利益与权利!失望的眼神及对对自己命运的迷茫,让她禁不住的在思考自己以后到底要走什么的路!
看到自己女儿伤心欲绝的神情,崔天正心里凉巴巴的,但又必须完成父亲留给他的嘱托,于是忍着伤心说:“灵儿,你不要这样,不要在这条上固执!看待这场婚姻,并不是非要从一个角度,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角度分析,你想,只要你接受朱三少爷,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做更多的事情,有更多的时间与他相处,什么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或许你们会来个情投意合也说不定!同时你的后半辈子也不用愁,我们当老的看到你幸福余生,心里也高兴!”说着他强装笑意,但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虚伪与做作!
“如何接受?如何好好相处?你们教教我,到底怎么接受,怎么好好相处?”崔碧灵此时心痛的有些麻木,她气极发笑的反问,声音中不再柔情,而是多了些冷崔天正听到女儿这样的反问,顿时楞在那里!本来只是想通过这样的说教让女儿接受朱家少爷,想不到她会反问过来,而且他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好不去回答!思量着,他只能皱眉头模糊道:“咳,具体的相处方法呢就要靠你们自己摸索了,但我肯定你们一定可以找到相处的方法!”越是掩饰,越露出破绽!
“爸,我看你是没有办法吧!”崔碧灵不客气的戳破了父亲的谎言,不留情面,让崔天正尴尬不已!
“这个……这个!……”吞吐的说不清楚,崔天正干脆沉默起来
崔家客厅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谁也不肯低头让步,谁也不愿再为此事争论不休!
半个小时后,崔碧灵觉得自己应该表态,让他们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于是打破沉默“爸妈,我已经是个23岁的成年人,有选择自己婚姻权利的自由!现代社会也是个民主社会,支持自由,反对包办婚姻!所以我不会屈服于家族的压力及你们的劝说,只会选择走一条自己想做的路!而且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人,不会再接受任何人!你们再怎么劝说,也是枉然!”
“什么?你已经心有所属?我们怎么不知道?”崔天正惊讶的连问“不错!”
“谁家的孩子?哪个家族的少爷?”层次的观念在崔天正这些家族长辈眼里,永远是很重要的“这个我现在无法告诉你!”
“不告诉,你就给去接受朱家少爷!接受了好说,不接受也得接受!不然你以后不要回这个家里!”崔天正不得已放出了狠话,想通过施压来让崔碧灵在家族与自由爱情中作出选择,而且是个单项选择!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接受朱天鸠!就是死,也不会!”听到父亲说出如此令她伤感的话,心间那牵挂的心已经破碎,已经让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为什么现实如何残忍?
“你……?难道为了自己,你宁愿不要抚养你20年的家?”崔天正按着沙垫,一手支起来,厉喝道“不是我不要家,而是家逼的我无路可走,非要让我走钢丝,与其被推进火坑,不如我选择离开!”她咬着牙,忍着想哭的冲动,说出了冰冷的话,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了争脱家族的桎梏,她必须这样做“好……好……既然你说出了这样狠心的话,那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要给我回来,我崔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崔天正站起来指着崔碧灵吼道“老崔,你不要这样说女儿,女儿这样说其实也是对的,咱们就不要逼她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母亲终于站了出来,但是崔天正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喊着:“给我滚,滚啊!”
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的将自己赶出家门,崔碧灵终于忍不住,泪水犹如洪水一样,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同时眼撒泪水的拿起自己的提包向自己的卧室奔去!
走进卧室,崔碧灵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把使用的必用品全都放进皮箱,拖着离开了已经住了20多年的家!
站在山庄门口,她望着这个已经失去温馨的家,盯着泪水又溜了出来!童年的回忆仍然记忆犹新,但成年后的烦恼又如何?
散着迷茫的眼神,她离开了,消失在了流水般的车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