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刚过,早春的天气,依旧带着些许寒意,惨淡的阳光穿过山间的竹林映照在地上,刚刚发芽的小草上点点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竹林深处有一座庭院,在竹林的掩映下显得幽静雅致。
庭院中有很多屋子,还有一间种满桃树的独门小院,小院附近有不少人在把守,看来这里住的人一定很重要。
小院中最大的一间屋子布置的极淡雅,里间是卧室,放了一张很大的红漆雕花大床,绫罗为帐,绣被玉枕,折叠的十分整齐,除此之外靠壁角处还有一张檀木雕花梳妆台,墙角放着一盆兰花,整个房间充满了兰花的香气。外间是客厅,茶几、圆桌、靠椅,每一件家具都朴实凝重,只是这客厅中竟还有两架塞满了书的书架,书架旁的小几上放着一炉馨香,袅袅散发着香气。
青衣少年就拿着一本书坐在小几旁的靠椅上静静的看书。
少年的相貌很令人迷惑,他明明有一张犹带天真气息的童稚脸庞,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中年人才有的从容与淡定,少年的脸很清瘦,这让他那双柔和的眉毛下的大眼显得很突出,少年的脸色也很苍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且少年的身子也很消瘦,这让他看上去很单薄。
门扉轻响,少年并未抬头,眼睛依旧盯着手中的书淡淡道:“你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剑眉朗目的英俊男子,男子身着华服,神情讥诮,望着少年的目光有着些许审视,冷哼道:“家主倒是很清闲么!”
青衣少年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向华服男子淡笑道:“李儒,你每日都来造访,就只有这一句开场吗?
华服男子气结,目中闪过一丝尴尬,心道:你每次也不是这么一句开场白
嘴角微撇,华服男子坐到小几的另一侧,抬手取过放在一旁的棋盘道:“来一盘?”
青衣少年笑笑,拿过一盒棋子放在手边,华服男子瞄了瞄青衣少年淡淡道:“大军开拔到吴郡已经月余,还不出战吗?”
“是战,是和还要再商议,再说了,就算是战,那也得计划得当才行呀”
“是吗?那就好,我还害怕你是个急战派呢,开来,是白担心了!”
青衣男子摇头道;“其实,我自由始终就不是急战派。”
华服少年道;“这样也好,多想想,不容易失败,而且,还可以乘机发展势力,毕竟,你这个家主的位置还很不稳定。”
青衣少年道;“说到家主,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天放水的话,我怎么也过不了关。”
华服少年一甩头;“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也许吧。”
吴郡,少帅军营,中军帐。
聂天狂看了看参将朴树道:“这次守吴郡,要注意能打仗的将领,能招募,能投效都可以收进来,吴郡民风凶悍人才很多,你要多留心,在各地都要招募一下,遇到有才华的文士,要立刻推荐上来。战争的打得是国力和军士,而国力需要人才治理才能强,军士需要将军带领和指挥,所以战争也可以说是打人才。”
朴树点了点头,说道;“将军,现在我军虽然号称是带甲十万,可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新兵,没有实战经验,而且,我们的武器也不及对方精良,这一仗该怎么打,请您示下。”
聂天狂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问我呀,我也有些吃不准了,只要随机应变吧,对了,负责军用器械,以及车船建造的官员,你给我叫进来,我有话要问他们,还有,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水军总赞最近要寻找五万名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农家少年,安排到阴丑牧场以及洛海,跟随教官学习骑射和水战。这些少年在家中还不能务农,只能是吃家里的钱,不如靠朝廷来养,同时也为以后大量建立预备骑军和水军做准备。我准备花六年的时间将我们的队伍发展成为一只精锐之师。以后这些少年就成为预备军吧,不用来上战场,只是训练和小规模演练。”。
朴树道:“只要朝廷能够把粮草拨到位,这就不是问题。”
“哦……这个嘛,等朝廷恐怕不行,纪和。”
负责后勤的纪和上前,聂天狂道,“你将这些人的粮草从我们四大世家的中军大营拨上一些,再在民间筹集上一些,短时间内应该够了。”
等众人都出去的时候,军帐下剩了三个人,聂天狂,车船建造的南宫灵,以及负责军用器械的敖乐。
聂天狂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说说我敌双方的情况。”
南宫灵说道;“少帅,我们少帅军目前能够与敌人交战的快船一共只有四十艘,其余船只只能作为运输和操练之用一旦海上交锋,难有胜算。”
聂天狂奇道;“朝廷不是说这是东南第一舰队吗,怎么能够参与战斗的只有这么少,据我所知,我军与敌军的海军力量当在伯仲之间,怎么这么的不堪一击,难道与敌军作战,我军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吗”
南宫灵道;“有,我少帅军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够了,说实际的。”聂天狂的语气已经不太友善了。
南宫灵用力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少帅军有那摩战舰一艘,敌军虽然也有三艘,但是,乃是新式军舰,其大,远不及我们,但也正因为它大,因而,行动缓慢,还有,我军的那摩战舰年久失修,航速嘛,可能有所减缓,少帅,还上作战的话,如果敌快我慢,就是说敌强我弱,胜负实在是难以预料。”
聂天狂沉思了一会,忽然道;“敌船到底快我们多少。”
南宫灵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敌军的那摩战舰乃是新式水上战舰,他们的航速最快的在三十海里上下,最慢的也有二十五六海里,我们的战舰却只能发挥十八海里的航速,这还不包括战舰有问题的话,敌军的战舰比我们快了近十海里上下。”
“那照你的意思说,这张我们是输定了。”
南宫灵摇头道;“那也不见得,少帅,我少帅军并非全然不能作战,但是,攻守之道,贵在知己知彼,现在,我们的船速缓慢,那就是说不能主动出击,但是咱们的船大,用于自守则是绰绰有余我的意思是,兵法有云,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舍我之短,扬我之长,一旦战事大开,那么,我们应该以静制动。”
“这样的话,朝廷方面又该怎么办?不出战,他们会说咱们畏战,还有,这些道理咱们明白,萧太师也明白吗。”
南宫灵疾然道;“少帅,我军现在不能出战,我军的炮火是,一炷香的时间,开火两百炮,而敌军的炮火一炷香却能够开八百炮,实力悬殊呀,敌军向咱们进攻的时候,可以随时进攻,但是,咱们如果要进攻,他们却一溜烟的跑了。”
“可是,我们不是还有神威无敌大将军的吗,打一炮,就可以重创敌舰。”
南宫灵凄然说道,”神威无敌大将军,呵呵,少帅,你知道吗,我们只有一驾这种大炮,而且炮弹只有三枚,按命中率来说,只可能有一枚击中敌舰,而且在那摩战舰上装上了神威无敌大将军,那样的庞然大物还称得上什么军舰,它是海上飘荡的死鱼呀。”
聂天狂整了整心情,说道;“如果我们有一批力量强大又体积很小的大炮的话,能否与敌舰一战。”
“这样还有可能,但是,凡大炮着,威力越是强大,体积也越是庞大。”
“哦,知道了,大炮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专心负责海战的事宜吧。”说着聂天狂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聂天狂在军帐沉思片刻,忽然站起身,向南宫灵行躬礼,吓得南宫灵急忙躲过,拜伏于地道:“少帅不要折杀为我。”
聂天狂道:“我第一次当将军,有很多事情都不懂,请将军不吝赐教。”说着,又转向敖乐道,“傲将军,天钢的事情怎么样了。”
敖乐道,“天麻钢质地太奇特了,非常强韧,若制成兵器,天下没有什么兵器和甲胃可以抵挡,就算是我的师傅制造的武器也抵挡不住。我师傅说了,这天麻钢的存在就是为了天下最独特的人准备的,若是留到其他人手中就是灾难。我想了很多次,这天麻钢就是为了少帅而存在的。我可以用这天麻钢为殿下打造一套神甲。”
“呵呵,那可多谢你了。”
“我预备将这些钢制作成弓箭的箭头,再在这些箭头上附有咒印,那么,这些箭射出去,就连术法师都会抵挡不住。”
“好,你们两个,整军备战,本少帅坐镇中帐,迎接叛军的到来。”
“是。”
次日,卢志大早沐浴完毕,穿了一身新衣坐着督造台提供给自己代步的马车,兴高采烈的向少帅军的大营而去李少帅一直闭门不见客,如今第一次公开见客就召见自己,丫的太有面子了。
聂天狂正用碳条在一张纸上画图,亲兵通报说卢志来了,急忙让他进来。
卢志进来就是大拜,十恩八谢,天高地广少帅军万岁最大等马屁拍完才爬起来。聂天狂微微一笑,道:“卢先生,这次让你来,是让帮我解决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