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新人,不太明白,月末了还有花吗?朋友们能留言告诉小南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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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下面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地面也同墙壁一样铺着暗灰色的砖,这种色调无疑会让人的心情跟着一起变成灰色。
正南方向的大房虽然年久失修,但是仍然能够隐约透出曾经的气派。房门前的宽椅上正端坐着两个以面具遮脸的人,两张面具一金一银,将二人的面目挡得严严实实,不过听声音便能够明晰可辨,戴着金面具的说起话来雄浑有力,而银面具却娇柔百媚。
这两个人正对着院地上双膝跪倒的少男少女们,气氛异常压抑,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魔小兵们此刻竟似变成了一只只任人宰割的小羊,非但不敢多说一个字,而且就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大房的台阶前面并排斜放着三个青石大盆,其中两个石盆里燃烧着毒蛇般的火焰,另外一个则盛满了冰冷的水。两个大盆中的火光照亮了一个高高的木制刑架,此刻这刑架上面正吊起四个满身伤痕的魔小兵。
这时,两个精赤上身的虬髯大汉抡起浸在凉水盆里的牛皮鞭狠狠地抽在四个魔小身上,两根皮鞭在大汉的挥舞下如同大蛇摆尾,打到身上“啪啪”作响,直听得在场所有人肉跳心惊。
四个魔小兵登时身子一颤,三个较大些的都是闷哼一声,只有年纪最小的那个忍受不住疼痛,大声惨呼出来。
满天星光洒落,仿佛正在向伤口中撒盐。
金面具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道:“把这几个不守规矩的给我往死里打,看看以后谁还敢再犯!”
银面具的语气却十分温柔:“天气这么冷,你把他们几个抽坏了怎么办?还是用烙铁吧,不仅碰到身上会相当暖和,而且还会印象深刻的。”
听到这话,两个大汉立即放下手中皮鞭,同时走到火盆前边,翻滚着里面通红的烙铁,弄得青石盆上空火星飞舞。
忽然,那个年纪最小的魔小兵哀求道:“求娘娘……娘娘开恩,小五知道错了,触犯规矩……规矩的事情,今后再也不敢做了。”
银面具娇笑道:“我只是怕冻坏了你,犯不犯规矩的事我可不管。”
金面具沉声说道:“念你们几个也为魔小立过不少功劳,此次也就不再深究了,但吊上一天一夜是免不了的,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长长记性。”
两个大汉扫兴地放下手中烙铁,缓缓垂下手臂,立刻石像一般站到刑架两旁。
银面具柔声道:“既然这样,那就继续交物件吧。”她的话音刚落,已有一个垂首的小女孩从院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捧着一个小布包一步步走上大房前的台阶。
不一会儿工夫,大房门前的一个木桌上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包小包。
胖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此刻他见院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木桌上面,这才忍不住小声道:“雷哥,那个叫小五的不是偷你钱袋的小孩么,怎地现在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像他呢?”
雷恨血淡淡道:“那是因为他们出门的时候都会戴上人皮面具。”
“哦!”胖墩实在感到很吃惊:“真是邪门,上哪儿弄这么多的人皮面具去。”
“你可别忘了,他们都是魔小兵,什么残忍的手段使不出来?”一旁的小花凑过来,轻声道:“就你话最多,在下面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这四个小孩犯了什么样的规矩。”
胖墩不屑道:“怎么平日里最聪明的小花现在却说出傻话来?这还用问么,一定是他们几个把物件偷偷地装进了自己腰包,出去喝花酒,泡姑娘了呗。”
小花吐了吐舌头道:“他们几个才几岁呀,就能去干那种事,哼,要是去,也是跟在你这死胖子屁股后面去的。”
“别打岔,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没说呢。”胖墩不耐烦地道:“你们不觉得那两个戴面具人的声音很熟悉么,不知在哪里听到过,可我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也许任何一个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越是特意想要提起的名字,就越是说不出来。
石头也点头道:“胖墩说的没错。”
小花眨了眨眼睛:“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好像在哪听到过。雷哥,那你呢?”
雷恨血微笑不语,只是用手拍了拍嘴唇。
胖墩瞪大眼睛,粗声道:“哦!原来雷哥早就知道了,还在这跟咱们打哑谜呢。”
小花轻轻一拍他的肩膀,低声斥道:“小点声,怕魔小们不知道你在这儿么!”
石盆中的火焰渐渐暗淡下来,八十几个魔小兵交起物件来竟然用了一炷香的工夫,再加上金面具和银面具不时地打量布包的大小,过程的确麻烦的很。
夜色更沉,直到最后一个魔小兵交上一个包子大小的布包,银面具这才翩翩站起身拂袖而去。金面具用手掂了掂布包的分量,然后毫无语气地说道:“今天的收获倒是不少,只是没能弄回几个孩子来,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话,就休怪我和娘娘狠心了。”话一说完,他也转身走进大房之中,紧紧追随着银面具而去。
魔小兵们仿佛全都丢了魂魄,僵尸一般的齐声应道:“是,主人。”
这时,两个虬髯大汉不约而同地走向青石水盆,四臂稍稍用力便将石盆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随手在空中一泼,整盆冷水一滴不剩的全都浇在四个被吊起的魔小兵身上。这石盆怎么说也有四、五百斤,但在两人手中竟如小儿的玩具,拿起放下丝毫不费半分力气。
秋夜正凉,冰冷入骨。
四个魔小兵被淋得浑身湿透,全都不禁打了个冷战,可嘴上却同声说道:“谢大人恩典。”虽然只有短短的五个字,但说到最后,他们的牙齿已经开始忍不住打颤了。
两个大汉理都不理,转身走上台阶,抬起堆满布包的木桌,大步迈进房门之中。
冰冷寂静的大院当中只剩下八十七个魔小兵,半晌过后,忽然有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样的声音既是一种解脱,又是一种暗号,跪成一片的魔小兵登时全都从地上跳起来,有的揉着自己的膝盖,有的往地上吐痰,还有的破口骂人,更有的已跑到墙根去尿尿了。
而那几个被吊在刑架上的魔小兵却正在试着挣扎,可手上的绳子绑的实在太紧,无论他们使出什么样的办法,仍都无济于事。
这时,几个摇头摆尾的魔小朝他们走过来,其中最矮的一个昂起头,用鼻孔对着小五恶狠狠地说:“小五,你他妈的也有今天,别以为自己是魔小兵里手最黑的,我告诉你,天他妈也会黑的。”
小五缓缓地抬起头,冷哼了一声:“八十一,我他妈的也告诉过你,早晚有一天我他妈亲手弄死你!”
八十一瞪着眼睛,把脸慢慢地贴了过去,一只小手在小五的脸颊上狠狠地拍了几下,道:“咱俩走着瞧,看谁弄死谁!”说完,转身吹了个口哨,和另外几个魔小一起扭着屁股远远地走开了。
小五咬着牙根,双眼直勾勾地瞪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夜风更凉,将石盆中的点点火星渐渐吹熄,魔小兵们都已回到自己的房舍休息,院子里再也听不到半点人声。
胖墩突然从高墙上翻身坐起,摸着自己的肚皮道:“这墙也太他娘的凉了,再趴一会儿,回去非闹肚子不可。”
小花冷冷道:“你家炕头不凉,你怎么还不回去呢。”
胖墩愤愤地道:“我家里又没人烧火,你咋知道坑头就不凉呢?”这两个人无论何时都要斗上几句嘴,实在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石头忽然打断两人的话:“你这是在给魔小们报信吗?”
胖墩睁大眼睛道:“喂,石头,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花轻声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要不我给你做个喇叭得了,让院子里吊着的那四个魔小兵听的更清楚些。”
胖墩握了握拳头:“难道我说话的声音很大么,能把整个院儿里的人都吵起来吗?那四个魔小早就又冷又累的睡着了,哪儿还有工夫听咱们说话!”
小花把头扭过去,淡淡地道:“懒得理你,我还等着看雷哥安排的好戏呢。”
雷恨血微微笑道:“现在魔小兵们都睡觉了,他们已经在近卫军的掌控之中,恐怕一个都逃不掉了,不过咱们还得去后院瞧瞧热闹,那两个带面具的非得我亲自出马不可。”
胖墩点头道:“雷哥,没事儿有我呢,一会儿你就把那个带银面具的女的交给我,我保证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她按倒在地。”
小花冷哼一声:“德行,按倒在地干什么?”
胖墩得意地哼着小曲:“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不告诉你!”
雷恨血半蹲起身体,招了招手道:“跟我来吧,沿着这墙头,过了大房就是后院,对了,一定要像我这样走过去呀,千万别站起来,那样目标太大了。”
石头应道:“雷哥,你就放心吧,这事儿以前我和小花常干。”说话间,他和小花已经轻巧地从胖墩背上跃了过去,随着雷恨血快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胖墩只走出了几步,便觉得双腿发软,再也挪不动半寸。他喘起粗气,坐在墙头上,也不敢大声,只是嘴里支支吾吾地道:“雷哥,你们慢点,我去哪儿都行,就是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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