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肚兜!”悠凤看到摊开的红布竟是一条红色的女性肚兜以后不由惊讶得叫出来!
冰凌梦的脸色一红,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肚兜,看到了粉色绸缎布上面写着的字,正是李婉儿的笔迹。
“那日你说担心我以身相许之后,我想了很多,突然间发现其实我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你,而是喜欢上了你,自从当日你摸了我的那里之后,我就感觉对你一直怪怪的,如今我真的想以身相许,而你却离我而去了,这条肚兜从你摸到我那里之时起,我穿了两天都还没洗,今天刚刚从身上脱下来,把它送给你吧,上面还残留着我的乳香,希望你能一直留着它,一直会记得我……”
冰凌梦看着这段话不由想起了李婉儿那傲人的双峰,不禁拿起了手中的原味肚兜放到鼻子上闭上眼睛闻了闻,上面的确有着一阵诱人的少女乳香,惹得冰凌梦一阵心猿意马……
而这一切被一旁的悠凤看在眼里,不由贝齿轻咬红唇,满脸通红怒斥一声:“冰凌梦你这色鬼变态,我不理你了!”然后扬鞭策马,加速奔腾而去……
“据说,这座古镇已经千年了,这镇建在阴山角下,阳河旁边,所以叫阴阳镇。”悠凤立于重山之上,指着远方,重山之外的千年古镇说道。
“十五天之内我们必须赶到那里,否则会出大事。”冰凌梦掐指一算,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凝重。
……
远方,重山之外,千年古镇中。
一个女孩背着书袋垂着头沮丧地走在河边。
“阿玉,阿玉!”一个胖胖的男孩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跑几步停一停,喊两声再接着跑。
女孩充耳不闻,嘟着嘴踢着石子,慢腾腾地走着。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男孩的手就快搭上女孩的肩膀时,女孩忽地转过身,怒目圆瞪:“滚开!”
男孩吓了一跳,怔怔地站在那里,连剧烈的喘息都停了。
女孩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昂着头从男孩身边走过。
男孩恢复喘息,大口大口呼着气,跟在女孩后面,结结巴巴地解释:“阿玉,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阿玉对他不理不睬,只是脚步越来越快。
男孩渐渐又被落在后面,他见追不上,气急败坏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阿玉的背影喊:“你为什么要生气,我又没说谎,是你告诉我你能看到鬼的!”
阿玉猛地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她的小脸绷的紧紧的,牙齿咬着下唇,恨恨地瞪视着男孩,一步步向男孩走去。
男孩从未见过阿玉这种表情,有些害怕。
“你……你……你不要过来。”
阿玉停在男孩面前,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能看到鬼,你知道吗,现在你的身后就有一个恶鬼跟着你,他要把你撕成两半,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说完,转身昂然而去,转过身后,小小的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男孩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阿玉越走越远。西风突起,摇曳着河边的枫树,火红的落叶飘落下来,一枚树叶落到男孩头上。
男孩忽然狂叫一声,以从未有过的敏捷跳起来,疯狂追上去:“阿玉,等等我啊,阿玉!”
阿玉得意地笑着,听着男孩近乎凄厉的喊声,不自觉地向后瞥了一眼,恰恰看到男孩腾空而起的身影。
阿玉眼睁睁看着男孩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抓起来,提到半空中,身体被撕扯为两半,如雨般落下,滴在鲜红的枫叶上。
男孩的头颅落下来,骨碌碌滚到阿玉脚下。
“阿玉,等我。”男孩的嘴尚在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最后的声音。
阿玉的尖叫声,撕破了古镇的黄昏。
残阳如血。
……
阿玉抱着阿强的头颅回到镇上,血液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失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几乎一夜之间,男孩阿强遇难的消息传遍古镇的大小角落。阿玉对阿强之死的描述,更令人震惊和不可置信。
人们惊悚、诧异、不敢置信、议论纷纷,阿玉成为众矢之的对象。
“为什么两个孩子同去河边,阿强死了,阿玉却活了下来——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少——阿强却连身体都找不到了?”
阿强自小没有父亲,是母亲一手把他带大。
痛失爱子的宋翎哭得死去活来,冷静下来后提出这样的质疑。“如果遇到坏人,为什么阿玉一根头发都没少,独独死了阿强?如果遇到鬼,为什么鬼不吃阿玉?”
但任谁也不信,刚刚九岁的阿玉能把比她高一个头,体重几乎是她两倍的阿强杀死。但,会是谁,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对一个稚龄童子下此毒手。
阿玉一遍遍地重复着相同的话:“我在前面,阿强在后面追我,后来我听到他尖叫,回过头就看到他在半空中,身体被撕开了,头滚下来,身体不见了。”
官差,围观群众,阿强的母亲和那些好事的亲友邻居们走马灯似的跑到阿玉家去打听,探问。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不是掉进了河水里?”
“杀了阿强的人,长的什么样子?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阿玉显得越来越慌乱。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到最后,阿玉只会重复这句话了。
这句话显然无法满足大家的疑问,人们开始加上自己的猜测与推断。阿玉终于明白,永远不要说别人不会相信的话,哪怕是实话。
“阿强昨天还说,阿玉会妖术,能看到鬼呢。”阿强的同学们窃窃私语。
孩子们的议论传到大人耳中,掀起又一波猜疑。
“小孩子眼睛净,或许真能看到鬼。”一位老婆婆说。
“阿玉能看到鬼。”有人敢于猜测。
“阿玉能驱使鬼。”便有人敢于创新。
“阿玉派鬼杀了阿强……”于是三人成虎。
世间事常常如此。有人敢说,便有人敢添油加醋,更有人愿意相信。
阿强入殡的那天,他的母亲带人闹上门来。
宋翎逼迫阿玉的母亲韩玫交出阿玉,阿玉的母亲韩玫则死死地护在阿玉前面。两个昔日情同姐妹的好友为了各自的孩子撕破了脸。
眼见宋翎人多势众,韩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阿翎,念在我们姐妹一场,求你高抬贵手。”韩玫声泪俱下。“可怜我们都是寡妇,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呀。”
“你只有这一个孩子,难道我有两个阿强?”宋翎也痛哭失声。
阿玉站在妈妈身后,看着跪在地上哀求的母亲,羞愤交加,小脸涨得通红。
“娘,你起来,不要求他们!”她大声说,拉着母亲的胳膊想把她架起来。
韩玫却拉着她,要她跪下求饶。
“我不!阿强又不是我杀死的,我凭什么要下跪!”阿玉倔强地昂着头。
宋翎大怒,手臂一挥:”砸!“
几个青壮汉子闻声而动,手挥大棒一通猛砸,阿玉家登时一片狼藉。
阿玉被母亲抱在怀里,从母亲瑟瑟发抖的臂膀中,她感受母亲的恐惧。看着从前亲切慈爱的长辈们咬牙切齿近乎疯狂的表情,阿玉的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没有人过来拉架。他们好奇而狂热的眼睛象探照灯一样在阿玉身上扫来扫去。各种各样的猜测伴着阿玉的哭声和打砸的声音,在室内轰鸣。
阿玉由最初的惊惧渐渐转为忿怒。
“你们欺侮我娘,你们不是好人!我要你们全部都去死!”
她瞪着双眼一个个看过去,充满恨意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把他们的脸印在脑海里。那些被她瞪视的人陡然感到一阵寒意由心底升起。
而在另一个黑暗的地方,穿着黑衣斗篷的巫师口中急速念动咒语。
阿玉切齿的诅咒只有韩玫听到了。她看了一眼阿玉,被她脸上深深的怨毒之气惊呆了。
第二天,参与打砸的人们都一病不起。他们的症状相似:高烧,谵语,身上全是紫红的斑点。独有阿强的母亲没有病。
她挨家挨户去慰问,得到的答复惊人的统一:“由阿玉家回来后,便开始昏睡。半夜的时候起烧,用尽各种办法依然无法退烧。”
阿玉!
阿强的母亲打了个寒颤。
她记起躲在角落里阿玉的表情,那双原本灵秀的眼睛象着了火般,燃着邪恶和仇恨。
三天了,高烧的人依然昏迷,古镇的医馆找不到病因。病人家属想尽了办法,驱邪、烧香、叫魂、用冰块敷身体,仍然阻止不了高烧。
阿强的舅妈悄悄来到阿玉家,跪在阿玉母亲的面前乞求原谅:“让阿玉饶了我老公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怎么罚我都可以。”
韩玫错愕不已,一再解释:“这不关阿玉的事,真的不关阿玉的事。”
可是她的脑海中却浮现出阿玉当日怨毒的表情,耳畔回响着阿玉的诅咒:“我要你们全部都去死!”
真的是阿玉做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