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内衣大盗带着冰凌梦和赵月如来到自己家中。
“娘子,我回来了!”内衣大盗喊道。
“相公快来,看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
内衣大盗前脚一进,冰凌梦和赵月如后脚也跟着进入,看到满桌子色香俱全的菜色冰凌梦心里不禁叹道:这妹纸还真是贤惠,怪不得内衣大盗愿意跟鬼魂为夫妻。
“嫂子当真好手艺,盗兄真是有福气啊!”冰凌梦说道。
谁知此言一出,女子立刻变了脸色,冷冷的说:“你是谁?怎么会看得到我?”声音彻骨冰寒,赫然入耳!
内衣大盗心下大惊,立刻拦住白衣女子:“娘子莫生气,这位兄弟乃是自己人!”
冰凌梦淡然一笑,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小弟知道嫂子与盗兄感情深厚,海誓山盟,情深似海,只是人鬼殊途,你这样会迟早害了盗兄的!”
“呵呵!”白衣女子一声冷笑:“看你一身道袍,又是个道士吧,我劝你速速离去,不要挑拨我们夫妻间的感情,否则让你阴曹地府走一遭!”
“哈哈哈哈!”冰凌梦爽朗一笑:“不是小道夸大,阴曹地府我也不是没去过,小道好言相劝,还望嫂子不要执迷不悟,你虽造下杀孽已成厉鬼,但只消下地府受过地狱之苦,依然可以投胎往生,何必眷念于人间?”
“呵呵!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像你这种假仁假义,满嘴仁义道德的淫道士我也不是没见过,还是先让我送你去往生吧!”白衣女子想起当初道行未成之时被那淫道士强奸之事,不由又羞又恨,虽吸干了那道士的阳气,但依旧无法消恨,如今正好发泄在冰凌梦身上!
“娘子不要!”内衣大盗正要阻拦,却没有拦住。
冰凌梦微微摇头,知道和鬼再沟通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当下不在废话,冷笑道:“呵呵,区区小鬼,也敢口出狂言!你还不配与我争!”
冰凌梦话音刚落,白衣女子已飘至身前,伸出长长的指甲正要掐住自己的脖子。
冰凌梦不动声色,袖中一晃,手中黄符已现,白衣女子长长的指甲离自己颈部仅余半寸之时动作戛然而止,一道黄符已贴至白衣女子额头正中!
冰凌梦掌中印结变动,口中念到:“玉帝敕吾纸书符,打邪鬼,张张皆神书,敢有不服者,压赴丰都城,急急如……”
“大侠不要啊!”冰凌梦最后“律令”两字还未念出,就被内衣大盗生生打断,双眼含泪:“放过我娘子……放过我娘子……”
“唉!”冰凌梦微微一叹,手中印结消失:“也罢,只要她愿意去地府受刑等待往生,我便饶了她!”
冰凌梦上前扯下了白衣女子额头的黄符,不料刚刚扯下,却发现白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表情变得极度扭曲,身体的关节也十分不自然的弯曲,脑袋竟呈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周!
内衣大盗看眼前情景,一下子吓得晕了过去。
冰凌梦亦是十分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只见白衣女子的魂体逐渐变得模糊扭曲,然后化为一道白华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赵月如问道。
冰凌梦微微摇头,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冰凌梦将内衣大盗扶到床上,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今天是多少?”
“七月十五啊。”赵月如说。
冰凌梦掐指一算,讶然道:“喜?不对!”
冰凌梦立刻向门外奔去,举目四望,终于发现远处几个鬼魂正抬着一顶大红花轿远去。
此时赵月如也跟了出来,满脸好奇的问道:“你又看到什么了?”
“鬼抢亲。”冰凌梦淡淡的说。
“我怎么看不到呢,奇怪!”赵月如说,
“我自幼天生阴阳眼,后来我师傅又帮我开了天眼,你当然看不到。”冰凌梦答道。
内衣大盗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来到冰凌梦身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侠!我刚刚都听到了!我娘子被鬼抢去当老婆了是不是,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照刚才看来,能在一瞬间摄走你老婆的鬼魂,这只鬼就算不是鬼中之王,至少也有千年道行,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且能被鬼王看中当老婆,虽说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至少她也算有了归宿,而你也不用再受她纠缠。”冰凌梦说着将内衣大盗扶起。
而此时自夜空中一缕白绫缓缓飘落,落到内衣大盗手中,上面写着几行清秀的字: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只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她人。
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
也许道长说得对,人鬼殊途,
硬要与你在一起也只会害了你,相公珍重!
……
“贫道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盗兄有缘再见!”冰凌梦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内衣大盗又再次“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大侠,哦不,道长!妻子不在了,我一下子心中觉得空落落的,既然你我有缘,不如让我随着你修道如何?”
“啊?”冰凌梦不禁讶然,微微思索从袖中拿出一本陈旧的书说道:“盗兄没有慧根,不适合修道,不如这样吧,我观盗兄精通潜行隐蔽之术,我这里有一本飞龙探云手可赠与盗兄,若配合你的潜行隐蔽之术,日后必有所成!”
“啊?”内衣大盗差点没摔倒:“道长这是让我去做贼的节奏?”
“天下之大,切勿埋没了一身本领,行走江湖切记盗亦有道!”
冰凌梦一边说着,已是渐行渐远,清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
黑暗中,一张朴实无华的桌案上摆着一个神龛,神龛前摆放着四式供品,一个青铜的香炉内插着三枝正着袅袅飘雾的檀香。使得整个屋子,神龛都沉浸在一种异样的神秘中。
而在桌前,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女子跪在一个漆墨的蒲团上,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她的脸,但只要注视着她那光泽的肌肤,
她那十根纤纤的春葱玉指始终在做着十几个神秘,诡异的手势,第一个手势划过空间,这个屋子似乎都会多添一分神秘与诡异。慢慢地,手势似乎做到了尽头。女子左手一翻,掌心中出现了一个布做的人偶。
人偶毛发眉目,甚至服饰的比例都与缩小的真人无异,女子的右手缓缓展开,指缝间夹着几枚长长的银针。针尖在昏暗灯光有映射下,闪着淡淡的光。这光并不是很亮,也并不是很奇异,却偏偏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与恐惧。
女子变换了一个姿势,嘴角在光线中越发分明了,她向面前的神龛行了几个怪异的礼节,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些古怪的字符,然后,将其中一根银针向那人偶的头顶正中处插下……
男子一脸邪笑地将女孩压在身下,道:“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嘿嘿!”
女孩亦媚笑道:“是吗?可千万不要丢脸啊!”
黑暗中,女人将那根银针彻底插入了人偶的头顶正中处……
床上的男人正要有所行动,忽然脸色一变,用手捂着头顶道:“怎么搞的?这么疼?”
女孩那大大的眼睛闪了闪,道:“身体不舒服吗?”
男人等了半晌,又用力摇了摇头,脸上重新恢复了邪笑,道:“有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舒服?我”
黑暗中,女人将第二根银针插入了人偶的咽喉处……
床上的男人一声惨呼,双手捂着咽喉跳了起来,接着,又分出一只手捂住头顶,他嚎叫着,发疯了一般冲向一边,用头拼命地撞着墙。
女孩大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匆匆围起一块浴巾,
房间里的男人任凭自己的头顶与墙壁多次的猛烈碰撞,任凭鲜血顺流而下,布满整个英俊的脸庞,任凭自己像一个恐怖的活鬼一样的乱跳乱叫。
女孩也慌了,急忙大叫店小二,然后道:“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我已经叫小二了,你再忍一下,天啊!太可怕了!”
那纤细的手指由于精神极度紧张的缘故,已经不听大脑的分配与支使了,急的不知道该放哪好。